“你还好吧？”</p>
“我知道的……我知道……那个东西迟早找我。品書網 迟早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会杀掉我的。跟杀掉他一样……那个鬼是个疯子，疯婆子……我会被杀掉的……我会被杀掉的……”</p>
“孙德生？孙德生！”</p>
“啊！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啊啊！”</p>
哒哒哒……</p>
“爸！爸！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对我爸做了什么！”</p>
“这句话应该问他自己。”</p>
“什么……”</p>
“哎，你……”</p>
“你干什么！”</p>
“孙德生。”</p>
“呼……呼……呼……呜呜呜……呜……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他也不知道……”</p>
“发生了什么？你师父是怎么被鬼杀死的？”</p>
“唔……我不知道……我那天回去，看到了血……我之前和他吵了一架，动了手。我没有打伤他！他我壮多了！我根本没有碰到他……柜子被撞到了，有东西掉出来。他打了我一拳，这样……我后来跑了。我没地方去。那时候在外地，我只好回去……他……他死掉了……房子里有个女人！是那张照片的女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在厨房里面做饭……我师父，我师父躺在卧室里面，都是血……到处都是……像是那个……肚子，肚子破了，一个大洞……那样……我吓得想要逃，那个女的站在我后面……她站在我后面，端着一碗汤，那个……那个里面红的黄的，不知道煮了什么东西。那样……一股臭味……她叫我吃饭，我没动。她突然发火了……房子里面，房子里面的窗户玻璃都碎了，碗都碎了。她是个死人……她是个死人……肚子里面，她肚子裂开，里面爬出来几个小鬼……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昏过去了！”</p>
“然后呢？”</p>
“呼……呼……啊……我不知道……我醒来，我醒来她不见了……我……我胸口压着东西，是一个手镯，金镯子。我见过那个。我师父的，原本放在柜子里面……打架的时候，掉出来，应该是这样……可是，我不知道……我扔掉了，第二天又冒出来。我没有办法扔掉……那个东西一直跟着我。再后来……再后来那样了……那个女鬼也没出现。我做老本行。但我怕我师父的事情……我逃回来了，在老家这边做。我儿子也大起来了。然后那样……有时候还会找尸体，有时候骗骗人，也不用尸体……后来我儿子讨了媳妇，一起……本来这样了……那个手镯……那个手镯，那天之后不见了……”</p>
“给秦开的儿子秦帅办好冥婚之后，不见了？”</p>
“……”</p>
“你有见到那个女鬼吗？”</p>
“……”</p>
“你师父生前，有没有提过这事情？”</p>
“提过镯子。是他师父留下来的。他师父应该也是个骗子吧，挖坟的。以前坟地里面会有陪葬品。他师父应该是做这个的。之后没那些陪葬品了，偷尸体……这样……那个镯子，应该是……听说很值钱。”</p>
“他师父是怎么死的？”</p>
“咦？是被咬死的，被狼咬死的。进山里面找尸体吧，也可能是跑到山里面挖坟……听说是……”</p>
“你想到了什么？”</p>
“肚子被咬开……听说，肚子被咬破了，一个大洞……”</p>
“那不是跟爸你的那个师父——”</p>
“唔……呜呜……”</p>
“手镯落在了你师父手？”</p>
“……”</p>
“秦先生的太太已经死了。”</p>
“……”</p>
“你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p>
“……”</p>
“爸……”</p>
“爸，你别吓我们啊。”</p>
“我，我看到了……我是看到了……那天在家里面看到了……那个女人坐在家里面，手戴着那个手镯……那个女人，坐在家里面……我不知道，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她一下子不见了。手镯也没有，没有回来。我找过了。家里面都找过……”</p>
“这边的房子也有找过吗？”</p>
“……”</p>
“你拥有的房产不少吧？在不同地方……”</p>
“……”</p>
嘭！</p>
乓乓……嘭！哐！</p>
哒哒哒……</p>
嘭！</p>
哗啦！</p>
当！</p>
“呼……呼……”</p>
哒、哒、哒……</p>
“是这个手镯吗？”</p>
“呜呜……唔……呼……哈啊……我……”</p>
“爸！”</p>
“啊——”</p>
嘭！</p>
嘭！</p>
噗！</p>
哗啦啦……</p>
“啊啊啊啊啊——”</p>
“爸——”</p>
叮！叮铃！</p>
啪！</p>
“爸！爸！呜呜呜……”</p>
“联系一下秦开。”</p>
“嗯。”</p>
……</p>
……</p>
销毁金镯子。附：金镯子照片。</p>
照片的镯子颜色暗淡，形状像是被人踩扁了，扭曲变形。</p>
面并无阴气。</p>
2006年3月14日，确认孙德生死亡。确认秦开死亡。死因均为胸腹外伤。</p>
2006年3月14日，终止调查。</p>
————</p>
“慧兰，你男人在城里面成亲了啊！”</p>
“慧兰也是作孽，肚子里还有孩子呢。”</p>
“听说找了个千金小姐？读书人家的小姐呢。换做我，也肯定是选人家大小姐。”</p>
“才不是，是个工人的女儿。”</p>
“结发夫妻啊……”</p>
“什么啊！那是包办婚姻！不讲人道啊！”</p>
“慧兰怎么办啊？”</p>
“留在老家吧。她公公婆婆都留在这儿呢。”</p>
“慧兰……”</p>
“慧兰……”</p>
“戚慧兰，我们也没办过结婚证，所以也不用办离婚证。你回家去吧。你要愿意把孩子生下来，我每个月给你钱，当做养孩子的钱。你要不愿意，我出钱给你打掉。城里面的医院能打胎。你以后……”</p>
“我回哪里？我家不是你家么？我回去哪里？”</p>
“回你娘家，不然……”</p>
“回去他们要打死我的。他们会打死我的啊！我已经嫁给你了！还怀了你的孩子啊！”</p>
“我这边，你肯定不能呆着了。我太太不会喜欢……”</p>
所有的声音都远去，听不见了。</p>
安静。</p>
死一般的安静。</p>
的确是死了。</p>
我的意识浮现出了一些记忆。</p>
有水声……是跳河淹死的。</p>
肚子沉甸甸的，里面还有孩子……</p>
当……</p>
手敲到了什么东西。</p>
手……</p>
我记得手有一个金镯子。</p>
那个金镯子……</p>
是聘礼，是家传的镯子。她娘家本来想要昧下来，被婆家打了门。因为这件事，原本因为聘礼、嫁妆而闹得不愉快的亲家更是断了来往。</p>
手腕很疼。</p>
镯子死死勒住了手腕，拉扯着手腕。</p>
一阵疼痛后，我感觉到那个镯子被人扯了下来。</p>
“嗨！金的呢！真金啊！”</p>
“看不出来，那个船老大对这个童养媳还真不错啊。”</p>
“我说啊，是不是搞错了啊？者看起来不像是王家那个童养媳呢？”</p>
“你管他呢。是个女的行了。”</p>
“你觉得不是，你再去找啊。”</p>
“算了算了……”</p>
身体被抬了起来，放入了棺材。</p>
我的身体飘起来，周围场景变化。</p>
我看到了挂着白幡的喜堂。</p>
喜堂停放了两个棺材。其之一，旁边站着一个女人。</p>
她握着自己的手腕，低着头，伸手抚摸自己微凸的肚子，看向了前方。</p>
手掌下的肚子变得平坦。</p>
女人的脸扬起了怪异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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