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自杀了,整个苗寨顿时就跟炸了锅一样的。村长的家门口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
尤连,尤溪两兄弟把他的尸体从房梁上抱了下来,放在门口铺好的一块白布上。
“现在好了,村长死了。你们满意了?”这时还有人跳出来指责二狗他们。
小鹿的母亲更是被人指着鼻子骂:“我看你们家就是想把村长给逼死?以后谁在我们苗寨做主啊!”
“是啊是啊,村长也是为了我们苗寨做出了不少贡献呢,现在可怎么是好。”
此时还有人疯传,说不定是小鹿的母亲主动勾引的村长!
这些谣言让人觉得痛心,二狗觉得这些人很聒噪,根本不想理会。
尤连还保持着基本的理智,他首先就说道:“既然我父亲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那么,接下来就应该举行丧事,至于过去的事情就当它过去了。”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程度,还有人在意要怎么处置小鹿跟刑罚的问题吗?
可是,有一个人偏偏就是这么在意。
尤溪当即就不乐意了:“父亲已经逝世,但我们应该就事论事。苗寨的习俗不能破,她做错的事儿就是做错了,既然父亲都付出了代价,那小鹿的母亲跟叛逃者小鹿,也应该一起。”此时此刻尤溪脸上的表情很邪恶,有一种既然我的父亲都下地狱了,那你们娘两也应该跟着一起的态度。
尤连难以置信尤溪会说出这样的话:“尤溪!你疯了么不成?”
尤溪的嘴角冷漠的扯了扯,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我没疯,我清醒理智的很,父亲已经死了,那就说明村长没有了,接下来我们应该让新的村长上任,历代村长都是上一代的人选定,我相信我的父亲会选择我的。”
说罢,他很自信的站了出来,似乎觉得自己就是村长的最佳人选。
但此时,群众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反而没有人站出来支持,有个老者则是说道:“先让你父亲入土为安再说。”
“怎么?你们觉得不行?还是我配不上村长这个职位?”尤溪的眉毛挑了挑,眼底里的那股狠意让周围的人都不禁觉得他有些可怕,毕竟父亲就躺在地上尸骨未寒呢,就在想着自己要当村长的事情了。
二狗不免觉得他有些过于自大:“要我这个外人插一句,想当村长是不是要看大家的意见啊?再不整个推举也行啊,就你自己直接跳出来就要当村长,这不好?而且你父亲还没有入土,现在说这些太不讲究了?”
“我也觉得,先把村长安葬了再说。这丧事还得按照习俗来办呢!”这时有村民也帮忙说话道。
尤溪非常不满意:“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指点我们村里的事儿了?行,我看葬礼就一切从简好了,我父亲大概也不希望大家这么隆重,毕竟他可是没脸才自尽的。”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尤连觉得十分吃惊难过,二狗突然也觉得有点意思了,因为他们两兄弟,完全不像是两兄弟,一个正义一个邪气。
尤溪冷哼了一声,尤连在这个时候也懒得跟他较真,赶紧就去请了村里做惯了白事的老先生来举行葬礼,一切从简。
以前苗寨去世的村长葬礼都是很隆重的,不仅会有祭祀,苗寨当中还会守夜连续三天三夜,所有的人都会跪下来为逝去的村长祈福。
如今按照简单的礼仪来说,除去一些必要的,一两天就可以弄完了。
二狗看着简单的灵堂布置,照片上面的村长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器宇轩昂,不由得唏嘘,这人那,就是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毕竟死了都是一个味儿啊。
葬礼举行完毕以后,尤溪就大肆张扬着要选新村长的事情。
他甚至屡次堵在小鹿家的门口,要求按照寨中习俗对小鹿跟她的母亲进行惩罚,支持他的人也有那么几个,但都碍于二狗的力量而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现在所做的,无非也就是耍耍嘴皮子罢了。
“不行!在这样下去的话,他们早晚会离开这里的,到时候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深夜,苗寨当中的一间偏僻的房间,是用来装杂货的,尤溪跟支持他的几个村民在一起商议。
他觉得再这么继续等待下去,是万万不可以的。
“那还能有啥办法呢?除非你当上村长。”有个村民说着:“我看,还是让大家投票。”
尤溪挑着眉毛,言语当中异常不屑:“投票?真可笑,我本来就应该当上村长这个职位,我是村长的长子。还搞什么投票?”
“可若是不民心所向的话,要想做什么事情就很难办了。”有个跟尤溪差不多大的男子皱着眉头就说道。
现在苗寨当中的人都是人心惶惶的,上一任村长刚刚死了没多久,他的儿子就蹦出来要当村长,气焰还这么嚣张,说实话大家的心里都是有些不服气的。
商量的过程当中有些不愉快,尤溪不愿意屈身去同意投票这个决定。
在第二天,他当众邀请了村中所有的人,摆明了他想当村长的心思,尤溪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二狗想上去给他一拳的心思都有,不知道在拽什么!
“父亲才刚入土,我看这件事在从长计议。”尤连脸色很不好看,他坐在一边,悠悠的说了一句,意味深长。
尤溪很不客气的回怼他:“从长计议?你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拖拖拉拉。我就问你们一句,该不该惩罚小鹿?我父亲都以死谢罪了,她们娘两还在这里活的好好的,你们觉得这样公平嘛?”
此时有他的支持者站出来:“不公平,我们要求按照寨中习俗来决定!”
“但……古往今来,这种事情都是村长做主的啊。尤溪,我知道你想当村长的意思,可……”有一位老者轻轻的咳嗽了几下:“选村长可是个大事儿,我奉劝大家要谨慎。”
尤溪的性格实在太过冲动,做事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早前要不是仗着他父亲是村长的话,不知道多少人要跟他翻脸,因为他实在太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