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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少年剥橘

    暖阁之内,甜腻的香气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李恒站在床边,目光死死地锁在榻上的少女身上。

    沈萧渔侧卧在锦被之间,那身石榴红的裙装因为之前的挣扎而有些凌乱,领口微敞,露出一段平日里总被劲装包裹、鲜少见光的细腻脖颈。

    她不再是那个提剑杀人的女侠,此刻的她,更像是一株在暴雨中被打湿的海棠。

    药效正在蒸腾。她原本白瓷般的肌肤泛起了一层惊心动魄的绯红,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挂在修长的睫毛上,欲坠未坠。少女蹙着眉,贝齿轻咬着下唇,发出极轻、极软的哼吟。

    这声音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扫过李恒的心尖。

    “真是一副好皮囊……”

    李恒喉结滚动,眼底的欲火彻底烧毁了理智。

    目光流连,李恒转向少女好看的脚丫,他正要抓向少女那纤细的脚踝,想要将这具美好的躯体彻底掌控。

    “你是孤的了!”

    然而。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层细腻肌肤的刹那。

    “嗤——!”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极其锐利的裂帛声,在寂静的暖阁中突兀响起。

    李恒只觉得指尖一凉,紧接着是一股钻心的剧痛!

    “啊!”

    他惨叫一声,触电般缩回了手。

    只见他的右手食指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极细的血口子,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绣着鸳鸯的锦被上,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

    李恒惊怒交加,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沈萧渔。

    少女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她依旧在药力的折磨下微微颤抖,看起来柔弱无害。

    “这是什么妖法?!”

    李恒不信邪。他是大唐储君,是这天下的半个主人,怎么可能连个昏迷的女人都碰不得?

    “装神弄鬼!”

    他怒吼一声,这次不再试探,而是猛地扑了上去,双手成爪,想要直接按住沈萧渔的肩膀!

    “嗤!嗤!嗤!”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利刃在疯狂切割。

    就在李恒的身躯压下的瞬间,一股凛冽至极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沈萧渔的体内爆发而出!

    那不是内力,那是一种纯粹到了极致的……剑意!

    李恒身上的锦袍,在瞬间被割裂成无数碎片,漫天飞舞。

    紧接着,是他的皮肤。

    手臂、胸口、脸颊……

    几道细密的血痕,瞬间爬满了他的全身!

    “砰!”

    李恒整个人像是被一柄看不见的重锤击中,惨叫着倒飞而出,重重地砸在远处的屏风上,将那架价值连城的玉石屏风砸得粉碎!

    “殿下!”

    门外一直守着的影老听到动静,脸色大变,瞬间破门而入。

    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碎片中、满身是血的李恒,以及床上那个……虽然昏迷,周身却缭绕着一层淡淡青色气流的少女。

    少女依旧紧闭双眼,除了因药力而微微颤抖外,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可在那层绯红的肌肤表面,空气仿佛发生了扭曲,隐隐有一层淡青色的流光在游走,如同护主的灵蛇。

    “混账!这到底是什么妖法?!”

    李恒狼狈地爬起来,捂着流血的手臂,眼中满是恐惧与狰狞。

    影老站在床前三尺处,死死盯着那层流转的青光,苍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度的凝重与困惑。

    “这……这是剑意?”

    影老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好霸道的剑气!无形无质,自动护主……这绝不是这丫头自己的修为!这是有绝顶高手在她体内种下了本命剑罡!”

    “绝顶高手?”李恒咬牙切齿,“是谁?难道是那顾长安?”

    “不可能是他。”影老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这剑意浩大苍茫。这等境界,哪怕是老奴全盛时期,也未必能凝练出来。这丫头背后……有高人。”

    “孤不管什么高人!”

    李恒看着床上那近在咫尺却碰不得的绝色,那种看得见吃不着的屈辱感让他几欲发狂。

    “孤只要她!影老,给孤破了它!”

    “殿下,万万不可硬来。”影老沉声道,“这剑罡遇强则强,若是强行攻破,不仅这丫头会死,爆发的剑气恐怕会毁了这间屋子,伤及殿下千金之躯。”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

    “剑罡也是气,是气就会散。”

    影老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看满脸潮红、显然药力已经到达顶峰的沈萧渔。

    “她中了醉春风,体内燥热难当,正好与这剑气相冲。只要耗……耗到这口气散了,自然任由殿下处置。”

    “耗?”李恒阴冷地问道,“要耗多久?”

    “看这强度……起码要到后半夜。”

    “后半夜?”

    李恒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沈萧渔那因燥热而无意识扯动领口的手指,眼神变得残忍而变态。

    “好,孤等得起。”

    “不过,让她在这暖阁里耗着,太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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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了指门外,声音冰寒刺骨。

    “来人!拿铁链来!”

    “把她给孤扔进后院的冰窖!锁在寒玉床上!”

    “她不是热吗?孤就给她降降温!一边是烈火焚身,一边是寒冰刺骨……孤倒要看看她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

    戌时一刻(晚上七点)。

    金雀别苑,地下冰窖。

    这里是用来储藏夏日冰块的地方,四壁都是厚厚的冰砖,寒气森森,白雾缭绕。

    沈萧渔被四根精钢打造的锁链锁住了手腕和脚踝,被困在那张透着彻骨寒意的玉床之上。

    “好热……”

    少女的意识,在浑浊与清醒的边缘痛苦地挣扎。

    体内的醉春风像是一团岩浆,在她每一根血管里奔涌、咆哮,叫嚣着要宣泄,要触碰,要将那一层层衣衫撕碎。

    可身下,却是刺骨的冰寒。

    那种冷,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针,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

    冰与火,在这一刻,以她的身体为战场,疯狂地撕扯着。

    “唔……”

    少女痛苦地仰起头,汗水刚一渗出,就被周围的寒气凝结成了细小的冰晶,挂在她颤抖的睫毛上。

    她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她想动,铁链却发出哗啦啦的绝望声响。

    视线开始模糊,出现了重影。

    在这极度的折磨中,少女的眼前,竟然浮现出了一些并不存在的画面。

    她仿佛不再身处这阴森的冰窖,而是回到了那个有着暖阳的午后。

    竹林沙沙作响。

    那个穿着青衫的少年,正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颗刚剥好的橘子。

    “喂,沈女侠。”

    幻觉中,少年转过头,对着她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她熟悉的、让她恨得牙痒痒却又无比眷恋的揶揄。

    “别练剑了,过来吃橘子。”

    “顾……长安……”

    沈萧渔干裂的红唇微微张合,无意识地呢喃着这个名字。

    幻觉里,少年走了过来,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

    那是她渴望了很久的温度。

    “凉……”

    现实中,并没有温暖的手。只有冰冷的雾气。

    沈萧渔下意识地想要迎合那个幻象,想要抓住那只手。可体内那股狂躁的药力,却让她想要撕扯自己的衣服,想要在这冰床上翻滚。

    “不能……不能脱……”

    仅存的一丝理智,像是一根紧绷的弦,死死地拉扯着她。

    那是少女最后的尊严。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是读书人……他不喜欢……不喜欢不检点的女子……”

    “沈萧渔……你可是要当剑仙的人……不能……不能这么丢人……”

    她在幻觉与现实的夹缝中,痛苦地蜷缩起脚趾。

    那一身红裙,在冰床上铺开,像是一朵开在雪地里、正在被一点点冻僵、却又在内部疯狂燃烧的红莲。

    凄美,而又惨烈。

    ……

    冰窖的铁栅栏外,摆着一张太师椅。

    李恒披着厚厚的狐裘,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参茶,眼神阴鸷地看着里面受刑的少女。

    他很享受这种画面。

    看着那个刚才还不可一世、连碰都不让他碰的烈女,此刻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在欲望和寒冷中挣扎、扭曲。

    “殿下,药上好了。”

    身旁,那个美艳的侍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李恒包扎着手上的伤口。

    “嘶——”

    药粉洒在伤口上,李恒疼得倒吸一口气。

    “废物!轻点!”

    他猛地一脚踹在侍女的心窝上,将她踹翻在地。

    “没用的东西!连包扎都不会吗?!”

    侍女不敢呼痛,连忙爬起来,额头磕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李恒一把抓过侍女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腿上,眼中闪烁着施虐的快意。

    “既然该死,那就给孤好好受着!”

    他的手粗暴地探入侍女的衣领,发泄着心中的邪火,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冰窖里的沈萧渔。

    “影老。”

    李恒一边蹂躏着身下的侍女,一边冷冷地问道。

    “还要多久?”

    阴影中,影老看了一眼那道虽然黯淡、却依旧顽强流转的青色剑罡。

    “回殿下,这剑意极其坚韧。但也正因为她在抵抗药力和寒气,消耗极大。照这个速度……大约子时(半夜11点-1点),这层剑罡就会彻底消散。”

    “子时……”

    李恒看了一眼更漏,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好。”

    “孤就在这儿等着。”

    “来人!传膳!”

    “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孤要一边吃,一边看着这匹烈马,是怎么一点点把自己的骨头给熬断的!”

    冰窖内,少女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却越来越让人揪心。

    那道守护着她最后清白的青色流光,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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