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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午时,落霞坡。

    夜无月早已等候在此。

    今日她换了一身素雅衣裙,墨发简单绾起,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清丽,倒真像个寻常商妇。

    见沈清准时到来,她唇角微勾:“还算守时。”

    她递过一个包袱:“换上,我们即刻出发。”

    沈清打开一看,是套寻常布衣,还有张婚书,上面赫然写着“沈清、月无夜夫妇”的字样。

    “月无夜?”他挑眉。

    “怎么?不喜欢本座取的名字?”夜无月凑近,指尖轻点婚书,“从现在起,你要唤我娘子。”

    沈清:“娘子。”

    夜无月满意地笑了,挽住他的手臂:“夫君,该启程了。”

    两人相携下山。

    行至官道,夜无月雇了辆马车。

    车厢内,她慵懒地靠在软垫上,玉足轻轻踢了踢沈清:“说说,这两日在寒铁关可有什么趣事?”

    沈清将遇袭之事简要说了一遍。

    夜无月紫眸微冷:“石莹?看来那日给她的教训还不够。”

    “跳梁小丑而已,不必理会。”

    “你倒是大度。”夜无月轻哼,“若依本座的性子,早将她剁了喂狗。”

    她忽然凑近,指尖抚上他衣领:“不过……你处理得不错。懂得借势敲打,倒是让本座刮目相看。”

    沈清握住她手腕:“娘子过奖。”

    “既然为夫表现尚可……”他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可否讨个赏?”

    夜无月挑眉:“你想要什么赏?”

    沈清未答,只缓缓靠近。夜无月紫眸中闪过讶异,随即化为笑意,主动迎了上去。

    车厢内温度渐升,直到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二位客官,前面就到驿站了。”

    夜无月意犹未尽地退开,指尖轻拭唇角:“今晚再继续。”

    两人在驿站要了间上房。刚关上门,夜无月便将他推到门上,玉臂缠了上来:“夫君方才不是要讨赏吗?”

    沈清顺势揽住她的腰:“娘子打算如何赏我?”

    她熟练地解开他衣带,玉手探入其中:

    “这一路舟车劳顿,为妻定要好好犒劳你……”

    沈清任由她施为,却在关键时刻握住她手腕:“娘子,明日还要赶路。”

    夜无月不满地瞪他:“扫兴!”

    “秘境凶险,需保存体力。”

    “借口!”夜无月轻咬他下巴,“你就是不想满足为妻。”

    沈清无奈:“待从秘境归来,定让娘子尽兴。”

    “这可是你说的。”夜无月这才满意,却仍赖在他怀中,“那今晚抱着我睡。”

    “好。”

    烛火熄灭,两人相拥而卧。夜无月将脸埋在他颈间,忽然低声道:“沈清,若在秘境中遇到危险,你会保护为妻吗?”

    “自然会。”

    “哪怕……会危及性命?”

    沈沉默片刻:“你是我娘子。”

    夜无月轻笑出声,将他抱得更紧:“记住你说的话。”

    夜色渐深,窗外月光如水。

    沈清听着怀中均匀的呼吸声,眼神清明。

    这场假凤虚凰的戏码,不知最终会走向何方。

    ……

    次日,

    夜无月侧卧在榻,玉臂支颐,薄被滑至腰际,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她看着身旁已然起身,正对镜整理衣袍的沈清,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

    “夫君起得真早。”她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媚意入骨。

    沈清系好最后一根衣带,转身看向她:“该启程了。”

    夜无月却不急,伸出纤纤玉指,勾了勾:“过来。”

    沈清走到榻边。

    夜无月伸手揽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怀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汲取他身上的气息。

    “沈清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沈清垂眸,看着她依偎的姿态,那难得流露出寻常女子的依赖感,与她平日妖异张扬的形象形成微妙反差。

    “像与不像,重要吗?”他反问。

    “重要。”夜无月抬起头,紫眸紧紧锁住他,“告诉本座,像不像?”

    “若忽略身份与目的,此刻……或许有几分相似。”

    夜无月捕捉到他话里的那丝松动,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亮光,

    她手臂收紧,将他拉得更近,仰头看着他,红唇微启:“那……你心里,可有一丝,将本座当作你的妻?”

    这个问题,比之前的更加尖锐,直指核心。

    沈清能感受到她目光中的灼热,

    他看着她,看着这张足以倾倒众生的脸,看着这双此刻只映着他一人倒影的紫眸,缓缓开口:

    “无月,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布满裂痕。亡国之痛,囚禁之辱,算计挣扎……它太满,又太空,装下了太多不得不装的东西,也失去了太多本该拥有的纯粹。”

    “这样的心,连我自己都看不清,又如何能轻易许下妻子这般郑重的名分?那对你,不公。”

    他没有直接拒绝,却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剖开了自己内心的荒芜与复杂。

    夜无月怔住了。

    她预想过他的回避,他的敷衍,甚至他的冷言冷语,却独独没想过,他会如此直白地袒露他的“千疮百孔”。

    这比她预想的任何一种回答,都更让她……心悸。

    “千疮百孔?”她重复着这个词,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带着一丝凄艳与更深的疯狂,“好啊……真好!沈清,你终于肯让本座看一眼你的心了,哪怕它破破烂烂!”

    她猛地直起身,薄被彻底滑落也不管不顾,玉手捧住他的脸,

    “你以为本座会在乎它是不是千疮百孔?本座告诉你,不在乎!”

    她的声音带着病态的亢奋:“本座不仅要它,还要把它上面所有的裂痕,都亲手用魔纹填满!把那些不该存在的记忆,统统覆盖掉!把那些不该住进去的人,全都赶出去!”

    “你的心里只能有本座!只能想着本座!只能装着本座!那些伤疤,那些空洞,都该由本座来填满!只能由本座来填满!”

    她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又如同最深情的告白,令人毛骨悚然。

    沈清看着她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疯狂占有欲,感受着她捧着自己脸颊的双手那微微的颤抖,心中波澜骤起。

    这女人的偏执,远超他的想象。她不仅要他的人,还要彻底重塑他的心。

    “无月,”他试图让她冷静下来,“感情不是……”

    “闭嘴!”夜无月厉声打断,“本座不想听什么大道理!本座只知道,你是我的!从里到外,从身到心,都必须是!”

    她猛地吻上他的唇,

    沈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狂暴弄得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却被她禁锢在怀里。

    良久,直到两人唇间都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夜无月才喘息着退开些许。

    她看着沈清被她蹂躏得愈发艳丽的唇瓣,和他那双依旧沉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眸,心中的暴戾与渴望交织攀升。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