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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星轨锁凶·手札证罪

    谢无厌靠在石壁上喘气,斩星剑插在地上撑住身体。他左肩的布条渗出血,但他没管。洛昭临蹲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张烧了一角的雷符,光快灭了。

    她抬头看通道尽头,玄铁令贴在胸口发烫,像是催她走。

    “能动吗?”她问。

    “死不了。”他说完想站起来,腿一软又跌回去。

    她没扶他,打开药囊,倒出一点紫芝粉按在他伤口上。血止住了,但伤很重,皮肉翻着。

    她闭眼,识海里那块拼图还在晃。星轨罗盘突然亮了一下,指针指向东南,停住了。

    【关键证物临近】

    系统终于有提示了。

    她睁开眼:“白从礼还活着,在地窖审讯室。裴仲渊的人给他喂了迷魂散,想让他闭嘴。”

    谢无厌冷笑:“那就别让他闭嘴。”

    她站起身,把最后一张完整的雷符塞进他手里:“你在这等我回来。”

    “不行。”他抓住她手腕,“你现在去就是送死。裴仲渊留这手,肯定有埋伏。”

    “我不是去拼命。”她抽回手,“我是去拿证据。”

    她从怀里拿出《双生契·血引录》,封面被血浸透,字迹模糊。第三十七页有一行小字:**纯阴之血,可启阴煞阵眼,需以至亲为引,滴入星轨中枢。**

    她记得昨夜井底干尸的手腕都有割痕。

    这不是献祭,是仪式。

    而且缺一个主祭人。

    她合上手札,塞进袖子,转身往通道外走。

    谢无厌在后面喊:“你要用命格置换?”

    她没停下:“不用。这次我要他亲口说出来。”

    影卫在密道口接应,七十二枚暗器已经上弦。她一句话不说,带着人冲向王府地窖。

    审讯室外守着两人,穿镇北军服,但腰带扣错了。她一眼看出是圣光教的人假扮的。

    她没动手,抬手打了个手势。

    影卫立刻行动,一人捂嘴拖走,另一人被拧断手臂扔进角落。动作干净,没发出声音。

    门一推开,屋里一股药味。

    白从礼被绑在铁椅上,脸色发青,眼皮半睁,嘴里流口水。刚被灌了迷魂散。

    她走到他面前,把手札拍在他脸上。

    “需要我念第三十七页的内容吗?”她说,“怎么用纯阴之血唤醒阴煞阵眼,再把你女儿的心脏挖出来当祭品?”

    白从礼猛地睁眼,瞳孔收缩。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她一把揪住他衣领,“二十年前你创教时就在找纯阴灵体。找到白清露后,发现她不够强,就开始找另一个——和她同命共生的那个。”

    她松开手,退后一步:“而我,才是最初的‘双生子’。你想把我抓回去,完成那个中断的仪式吧?”

    白从礼嘴唇发抖,说不出话。

    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看了眼影卫,对方摇头——外面没人。

    但她不信。

    她甩出雷符,贴在墙上。符纸炸开,电光一闪,屋里亮如白昼。

    白从礼趁机撞向石墙,想自尽。

    她早有准备,第二张雷符飞出,正中他后背。电流窜过全身,他整个人僵住,脸贴着墙动弹不得。

    “别急。”她说,“等你说完再死。”

    她拿出手札放在桌上,指尖泛起金光。逆命点数开始减少,五十、一百、两百……识海震动,母亲临死前的声音响起:“星轨成图之日,便是真相大白之时。”

    她把这句话写进手札空白处。

    接着写下双生血契的咒文、三百信徒名单、裴仲渊的名字、天机阁地宫结构图。

    每写一句,手札上的字就重组一次,像有人在改。墨迹变红,最后变成一行行血书:

    **圣光教神父白从礼,勾结国师裴仲渊,二十年间献祭三百信徒精魄,炼禁术‘双生契’,意图重启天机阁地宫,夺取星命之力。**

    **主祭需纯阴之血,故培养女儿白清露为容器,后因血脉不足,转寻真正命格体——洛昭临。**

    **曾亲手割取女儿心头血三滴,用于激活北境阴煞阵眼,致其重伤濒死。**

    **以上皆属实,愿受天雷诛魂,永世不得超生。**

    写完最后一句,手札燃起紫火,烧了几息后熄灭。书页完好,字迹更清楚了。

    她拿起它,走到白从礼面前。

    “看见了吗?”她说,“这不是我说的,是你写的。”

    白从礼瞪着眼,喉咙发出咯咯声,像想哭又哭不出。

    “女儿……我对不起你……”他喃喃道,“我以为我能救她……我以为只要够强……就能留住她……”

    她没说话。

    把手札收好,转身往外走。

    到门口时,她停下。

    “你知道为什么裴仲渊要让你活到现在吗?”她回头看他,“因为你还有用。你是他的替罪羊。等北境的事结束,他会杀了你,把所有罪名推给你。”

    白从礼没反应。

    她走出审讯室,影卫立刻封门,架起铁笼把他关进去。

    风雪小了些。

    她站在地窖出口,抬头看天。星轨罗盘在识海转动,拼图多了三分之一,边缘还是模糊。

    银丝从太阳穴爬到鬓角,她摸了下,有点凉。

    谢无厌已经在外面等着,肩伤包扎好了,手里握着斩星剑。

    “拿到了?”他问。

    她点头,把手札递过去。

    他看完,眼神冷了:“明天寅时,押他北上。”

    “不。”她说,“他不能死,也不能走。”

    “为什么?”

    “因为他是活证。”她看着远处主殿,“我要在所有人面前,让他把这本手札的内容一字一句念出来。然后——”

    她顿了顿。

    “然后我去北境,把剩下的残图找齐。”

    谢无厌盯着她很久。

    “你用了多少逆命点数?”

    “两百三十。”

    “够吗?”

    “不够也得够。”她说,“星轨已经指向葬星渊。血月就在三天后。我们没时间了。”

    他没再问。

    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那就一起。”

    她没挣脱。

    偏厅里烛火通明,她坐在案前,面前摊着残图拓本和手札副本。窗外风停了,雪也不下了。

    星轨初显。

    她拿起笔,开始画新的路线图。

    笔尖落下第一划时,玄铁令突然震动。

    她低头看去,令牌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

    【检测到未录入命格波动,来源:北境冰原,坐标已标记】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