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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的归源池突然结冰,冰面浮现出复杂的熵增纹路,新旧灵脉的光带在冰层下逆向流动。周先生的后裔望着龟甲上突然出现的裂痕,声音发颤:“这是‘脉熵’,灵脉的有序正在被打破,新旧力量的共生出现了失衡。”他指着冰层下逆流的光带,“主根的灵气在无序扩散,新脉的分支开始吞噬旧脉的根基。”

    王铁匠的后人在合脉塔下发现“熵裂”,塔身的阴阳鱼雕塑出现细微裂痕,裂痕中渗出黑色雾气。他用合脉钢修补时,钢水竟被雾气腐蚀,化作血水渗入归源池。“这雾气带着旧脉的怨念,”年轻铁匠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当年被蛮族破坏的灵脉残念,正在借熵增复苏。”

    张婶的点心铺突然滞销,感脉花的颜色变得浑浊,新纪元糕的合脉图出现扭曲。掌柜的尝了一口,发现甜里带着铁锈味——灵脉溪的水被熵雾污染了。她立刻停业,带着学徒们用永动草净化水源,却发现草叶一碰到污水就枯萎。

    李郎中的药圃里,共生藤突然暴走,绞杀了周围的灵草,藤条上浮现出蛮族的骨纹。老药农试图用合脉果安抚,果实却在接触藤条时炸开,释放出黑色孢子。“这是噬脉蛊的变异体,”他惊恐地后退,“当年被封印的邪力,正通过熵增复苏。”

    凌恒的商栈枢纽陷入混乱,永动币的信用体系崩溃,光带转账频繁出错。西域商人的手环突然失效,里面的永动币化作黑雾钻进他的眼睛,商人瞬间发疯,用刀砍向自己的手背。“这是熵雾的侵蚀,”栈主颤抖着关闭银行,“它在瓦解灵脉的契约,让五方的信任变成猜忌。”

    晌午,五方的脉守在新纪元殿召开紧急会议,每个人的脉守印都浮现出裂纹。雪山的脉守展示了被熵雾冻结的冰晶,黑沙城的脉守捧着布满裂痕的沙镜,海岛的脉守带来了停止转动的澜脉罗盘。“熵增不是自然现象,”路生的晜孙盯着永动池的异象,“是旧脉的残念在利用新纪元的动荡反扑。”

    孩子们在长街玩耍时突然生病,手背上浮现出黑色纹路,哭闹着要找“蛮族阿爸”。张婶的玄玄孙病得最重,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蛮族语言,指甲缝里渗出黑血。李郎中用合脉果治疗,果实却在孩子胸口炸开,将黑纹扩散到全身。

    下午,各族的匠人试图修复合脉塔,却在靠近时被熵雾攻击。雨林的匠人被藤蔓缠住,海岛的船匠被浪头打翻,黑沙城的石匠被沙暴掩埋。王铁匠的后人挥舞合脉剑劈开雾气,剑锋却在接触熵雾时崩裂,碎片刺入他的肩膀,伤口迅速发黑。

    夕阳西下时,熵雾笼罩了整个长街,新旧灵脉的光带在雾中疯狂碰撞。感脉花全部凋零,脉珠果变成黑色,讯脉虫的翅膀滴着黑血。新纪元殿的永动池浮现出蛮族复苏的幻象,初代守护者的虚影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说:“该还债了。”

    往回走时,路生的晜孙发现镇脉石的融纹正在褪色,五方的光带变得暗淡。他突然想起《灵脉志》里的记载:“熵增非劫,乃新生之痛。”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镇脉石上,融纹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将熵雾逼退三尺。

    “灵脉的共生需要代价,”他对着惊恐的人群高喊,“当年我们借用了旧脉的力量,现在该偿还了!”他带着五方脉守跳入归源池,用自己的血脉浇灌主根,熵雾在他们头顶凝聚成巨大的蛮族战旗。

    夜色降临时,归源池的水沸腾着,新旧灵脉的光带在池底重新交织。王铁匠的后人在昏迷中看见初代守护者们站在熵雾中,墨渊将剑插入自己心脏,王铁匠用断手锤碎自己的熔炉,路生将全身的血注入镇脉石。“守护不是占有,”墨渊的虚影说,“是要与灵脉同呼吸,共生死。”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长街,熵雾已经消散。归源池的水面浮着五具尸体,他们的脉守印嵌入主根,化作新的护脉图腾。池底的脉合图重新亮起,新旧灵脉的光带在他们的尸体周围形成太极状的漩涡,所有被熵雾侵蚀的灵物都恢复了生机。

    孩子们在晨光中醒来,手背上的黑色纹路变成了新的融纹。张婶的玄玄孙指着归源池,惊喜地喊:“看!五位老爷爷变成星星了!”水面上,五颗星芒正缓缓升起,融入合脉塔的阴阳鱼雕塑。

    新纪元殿的永动池浮现出新的异象:五方的守护者带着新的灵脉印记重生,蛮族的战旗化作了和平的橄榄枝。灵脉溪的水变得更加清澈,水面倒映着五颗星辰,仿佛在诉说:所有的熵增,都是为了让秩序更加纯粹;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让共生更加永恒。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