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着中甄士隐早已看破红尘出家为僧,怕是不愿再沾染俗世纷扰。
但她的母亲封氏,当年因女儿被拐、家产被侵吞。
孤苦无依地守着残破的家宅,想来如今应当还在世。
既然自己接手了香菱,便该为她寻回亲人,了却她的一桩心愿。
心念及此,彭君不再迟疑。
他盘膝坐于榻上,神识悄然扩散开来,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覆盖了京城及周边地域。
以他的仙力,要寻一个特定的人易如反掌。
不过片刻功夫,他便在城郊一处破败的村落中,找到了封氏的踪迹。
下一秒,彭君身形微动,已消失在房中。
破败的茅草屋内,封氏正蜷缩在墙角,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破衣。
头发花白凌乱,双眼浑浊不堪,脸上布满了岁月的风霜与愁苦。
这些年,她独自一人苦苦支撑,早已心力交瘁,连神志都时常模糊。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她只觉身子一轻,再睁眼时,已身处一处气派非凡的宅院之中。
此时,香菱刚吩咐完下人,正转身往内院走,便见彭君带着一位老妇人走了进来。
那老妇人衣衫破旧,形容枯槁,让她不由得愣在原地,轻声问道:
“老爷,这位是……?”
彭君没有说话,只是指尖微动,一缕柔和的白光缓缓涌出,将封氏周身包裹。
白光温润和煦,封氏只觉浑身暖洋洋的。
原本浑浊的视线渐渐清晰,花白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发亮。
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许多,整个人瞬间年轻了十几岁。
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唯有身上的破衣还透着先前的窘迫。
白光消散,香菱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妇人。
那张脸,虽添了岁月的痕迹,却与她记忆中母亲的模样有着七分相似。
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清明的眸子里,盛满了与她如出一辙的茫然与探寻。
封氏也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身着体面的锦缎丫鬟服饰,眉眼清丽,气质温婉。
那眉眼间的神韵,像极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英莲小时候的模样。
她心头猛地一颤,嘴唇微微颤抖,却不敢轻易开口确认。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良久,香菱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
“老爷……她、她是……?”
彭君轻轻点头。
得到确认的瞬间,香菱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快步扑向封氏,紧紧抱住她,哽咽着喊道:
“娘亲!我是英莲!我是您的囡囡啊!英莲回来看您了!”
“囡囡……我的囡囡……”
封氏浑身一震,终于反应过来。
她紧紧回抱住香菱,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一遍遍地抚摸着香菱的头发。
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心疼,
“我可怜的囡囡,你终于回来了!”
“这些年,你在哪里受苦了?娘亲好想你啊……”
母女俩相拥而泣,哭声中充满了重逢的喜悦与这些年的委屈,听得人心头发酸。
彭君静静看着这一幕,悄然转身走出了明堂,回了书房。
一刻钟后,香菱搀扶着封氏走进了书房。
此时母女俩已止住了哭声,脸上虽还带着泪痕,却满是喜笑颜开的模样。
刚一进门,两人便齐齐跪在了彭君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头。
“多谢老爷救命之恩!多谢老爷让我母女重逢!”
封氏声音哽咽,对着彭君连连叩首,
“大恩大德,我母女二人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老爷的恩情!”
香菱也跟着说道:
“老爷的恩情,香菱记在心里。往后定当尽心尽力侍奉老爷,绝不辜负老爷的厚爱。”
彭君抬手虚扶,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两人托起:
“起来吧。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如此多礼。”
他接受了她们的谢意,随即吩咐门外的小丫鬟:
“去把王嬷嬷叫来。”
不多时,王嬷嬷便匆匆赶来,躬身行礼:
“老爷,您找我?”
“嗯。”
彭君点头,指着香菱说道,
“从今往后,香菱不再是府里的大丫鬟,而是我的小妾。”
“这位是她的母亲封氏,往后便在府中安心住下。”
“你去安排一间清净雅致的院落,再挑两个伶俐的丫鬟伺候,务必照料周全。”
王嬷嬷闻言,心中一惊,随即连忙应道:
“老奴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她抬眼扫过香菱,目光中满是敬畏与了然。
果然如自己先前所料,这位香菱姑娘当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要知道,老爷的府宅至今还没有女主人。
如今香菱成了老爷亲口认定、有了名分的妾室。
在正头夫人进门之前,府里的中馈琐事、内院规矩,可不就都由她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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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是这府邸的半个女主人,都算是保守了,实则与正牌主母也差不了多少。
王嬷嬷心思转得极快,瞬间便明白了彭君的真正用意:
让自己安排封氏的住处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借自己的口,向府里所有下人传递一个信号。
从今往后,香菱便是府中主事的妾室,是他们需恭敬伺候的主子。
而封氏作为香菱的母亲,便是老爷的岳母,同样容不得半分怠慢。
毕竟府里的下人多是趋炎附势之辈,若不特意叮嘱。
难免有人瞧不上香菱的出身,或是怠慢了封氏。
届时扰了主子的清净,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香菱与封氏将王嬷嬷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
更明白彭君这道吩咐背后的深意,心中对他的感激越发深厚。
待王嬷嬷躬身退下后,香菱便要拉着封氏再次跪倒在地,向彭君行大礼道谢。
“不必多礼。”
彭君抬手轻轻一拦,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香菱的胳膊,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
“好了,先去把你母亲安置到别院再说。”
“她刚到府中,身子还弱,需好好静养。”
香菱知晓彭君的性格,向来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便也不再坚持。
她搀扶着仍有些拘谨犹豫的封氏,向彭君福了一礼,轻声道:
“那奴妾身带母亲先去了,老爷若有吩咐,随时派人传唤。”
说完,便拉着封氏的手,慢慢朝着王嬷嬷安排好的别院走去。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两年光阴。
这两年间,朝堂与后宫的格局悄然发生着变化。
坤宁宫传来喜讯,皇后顺利诞下一名皇子。
新帝龙颜大悦,为皇子取名永琪,赏赐无数,对皇后的恩宠更胜往昔。
这一下,后宫的平衡彻底被打破。
贾元春所出的永琏是皇长子,背后有太上皇暗中支持。
皇后所出的永琪是嫡次子,依托着皇后家族的庞大势力。
两股势力明争暗斗,渐渐形成了对峙之势。
新帝对此却乐见其成,他本就有意借永琪的势力制衡太上皇与贾元春背后的力量。
如今目的达成,自然满心欢喜。
新帝对永琏依旧喜爱,这孩子长了两岁,越发英明神武。
不仅课业精进,武学上也展现出极高的天赋,待人接物更是沉稳得体,半点没有孩童的顽劣。
但这份喜爱中,终究掺了几分制衡的心思。
他不愿让太上皇借着永琏的势头卷土重来。
便也将两岁的永琪接到身边亲自教养,日日伴读左右,待遇与永琏不相上下。
永琪也未曾辜负新帝的期望。
虽比永琏年幼两岁,却也展现出不输兄长的天赋,过目不忘,聪慧过人。
让新帝时常对着两个孩子感慨:
“朕的皇子,果然个个都是栋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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