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片井然有序的发展中,云领发出的观礼请柬如同投入沸水的茶叶,在中南方诸国与各大势力间激起了更剧烈的反响。
信使骑着快马,在锦衣卫暗中护卫和指点下,顺利的将烫金的请柬送抵诸国王庭和各大势力的手中。
连南方最偏远的百越小国、海岛诸侯都收到了这份来自北疆的邀请。
“云领竟真要建国了!”越国的宫殿里,越王捧着请柬,指尖在“王朝”二字上反复摩挲,纸页边缘已被捻得起了毛边。
斥候早已传回确实消息,云领大军已经占领了北方草原的万里疆域。
这般实力,已绝非“领地”二字能概括。
他当机立断:“备厚礼——十箱南海珍珠,百匹鲛人织的冰纨,本王要亲自去凌霄城,看看这位云王究竟要建立怎样的基业。”
楚国的朝堂上,争论声此起彼伏。柱国将军拍着案几怒吼:“云领崛起太快,短短数年便吞并北疆,其心可诛!当联合齐、赵、晋、韩等诸国,趁其立足未稳予以遏制,否则必成心腹大患!”
上大夫却摇着羽扇反驳:“将军此言差矣,现在云领虽势大,却远在万里之外,没有直接冲突,理应交好。请柬上‘共商太平’四字并非虚言,云领若真能安定北疆,对我等而言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不必再分兵抵御北方异族,可专心经营南方。”
最终,楚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拍板:“派使者去,带足诚意。一车和氏璧边角料,百件青铜礼器;也带足眼线,务必查清云领的兵力与粮草底数。”
请柬的消息也穿透了密林与峡谷,传到了南蛮、五溪、洞族等南部异族部落的耳中。
蛮族首领们围坐在篝火旁,手中的兽骨酒杯因用力而捏得发白,杯里的米酒洒了一地。
“连北方四大王庭都被打垮了,这云领到底是什么怪物?”五溪族长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曾在十几年前见过北蛮骑兵踏破楚地的凶悍,却没想到那般战力竟会败得如此彻底。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一张张惶恐的脸,原本如火如荼的袭扰战悄然停了下来。
谁也不敢在这时候触云领的霉头,连最桀骜的洞族勇士都收起了腰间的猎头刀。
老巫祝的占卜结果只有四个字:“避之则吉”。
战争的暂停,成了诸国联军的绝佳契机。
西路军的王翦与项燕抓住南蛮收缩防线的间隙,兵分两路突进。
王翦率轻骑奔袭,火把照亮了蛮族囤积粮草的山洞。
火焰中飘出的不再是焦糊味,而是稻谷燃烧的清香,那是蛮族从汉人手中掠夺的存粮。
项燕则指挥着十几辆攻城车,砸开了蛮族盘踞多年的石寨,寨墙上雕刻的食人图腾被撞得粉碎。
此时此刻,北路军的统帅田单却依旧按兵不动。
他站在新收复的城池上,看着异族大军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西方地平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士兵们正在清点战利品,蛮族丢下的牛羊、皮货堆积如山。
甚至还有几车密封好的金银珠宝,阳光照在上面,泛着诱人的光泽。
“将军英明!不费一兵一卒便收复失地,还得了这么多好处,这可比拼命厮杀划算多了!”副将谄媚地凑上来,递上一块鸽卵大的蓝宝石。
田单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你懂什么?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琅王识趣,本王便给他们一条生路,咱们坐收渔利,岂不是美事?”
他接过蓝宝石,对着阳光端详,却没看到副将眼底一闪而过的鄙夷。
北路军的营帐里,公孙起与公孙错却气得砸碎了酒坛。
陶坛碎裂的声响,惊得帐外的战马刨起了蹄子。
公孙错一脚踹翻了案几,青铜酒爵滚落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这叫什么事!异族就在眼前逃窜,他却放任不管,还说什么‘划算’?军人的脸都被丢尽了!”
公孙起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指节发白,甲叶因用力而相互摩擦:“我们参军是为了驱逐异族,护佑百姓,不是为了跟在后面捡便宜!这样的胜利,我不稀罕!”
两人再次找到田单,言辞恳切地请求追击:“将军,异族虽退,根基未损,帐下尚有三十余万骑兵,若让他们逃入北戎地界,与残余势力汇合,日后必成大患!此时追击,定能一战功成,永绝北疆之患!”
田单却不耐烦地挥挥手,将手中的玉佩扔回锦盒:“妇人之仁!赶尽杀绝只会让其他异族拼死反扑,留着他们,才能让云领有所顾忌,咱们齐军才能在夹缝中求存。你们只需管好自己的兵,少管闲事!”
这番话,彻底浇灭了公孙起兄弟心中的火焰。
他俩退出帅帐,望着远处异族撤退的方向,那里扬起的尘土还未散尽,眼中满是失望。
当晚,两人悄悄来到养由基的营帐。
这位神射手正擦拭着心爱的长弓,弓弦上的符文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弓梢的牛角包浆温润。
公孙起抱拳道,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养将军,田将军此举,绝非军人所为。我兄弟二人不愿同流合污,想去云领效力,凭真本事驱逐异族,还望将军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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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由基放下长弓,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欣慰:“你们能明辨是非,实属难得。云领向来赏罚分明,王爷更是知人善任,只要你们有真本事,定能得到重用。今夜就收拾行装,我让人送你们出营,就说是去云领押运粮草的。”
与此同时,西北方向的战报正快马加鞭送往凌霄城。
尉缭得到异族联军向西北撤退、意图逃入北戎与义渠地界的消息后,当即下令全军追击:“他们想躲?偏不让他们如愿!”
秦军锐士乘着战车,车轮卷起的尘土中混杂着鲜血和草屑,如狂风般卷过草原。
弩箭在阳光下织成死亡之网,异族的尸体与丢弃的辎重铺满了一路。
短短三四日,便收复了七座城池,异族大军损失惨重。
不仅丢失了大量从诸国掠夺的战利品,连带着这段时间以来积攒的奴隶也逃散了大半。
逃入到北戎和西域地界时,原本丰厚的财富已剩不到五成。
百万联军更是死的死,逃的逃,折损近三成,残兵败将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连战马都瘦得露出了肋骨。
与此同时,南蛮联军的日子也不好过。
孙武与吴起的南路军虽未深入追击,却牢牢守住了收复的土地,在边境和一些险要之地筑起了高墙和壁垒。
蛮族首领们看着高墙后严阵以待的联军,感受着来自北方的无形压力,士气日渐低迷。
他们只能将防线不断向西收缩,退向更偏远的山林,连祭祀用的图腾柱都被仓促砍倒当柴烧。
凌霄城的中枢殿内,谢凡铺开最新的舆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联军收复的土地,已连成一片醒目的色块,如同一条蜿蜒的赤龙。
王昭君捧着田单按兵不动的密报,眉头微蹙:“田单这般行径,分明是在养寇自重,想借异族之手牵制我领,他好从中渔利。”
谢凡指尖点过北路的疆域,那里的红笔标注明显滞后于其他区域,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以为能借异族牵制云领,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传令养由基,密切关注田单动向,记录其麾下士兵的操练强度与粮草消耗,待以后南下,再算这笔账。”
他望向窗外,三月八日的钟声已近在耳畔,广场上的礼炮已架设完毕,“现在,该让诸国看看,云领为何有底气建国了。”
殿外的广场上,工匠们正在调试灵能礼炮,炮身镌刻着“镇国”二字,炮口对准天空,符文在阳光下流转。
只待庆典之日,这礼炮便要轰鸣九十响,向天地宣告一个新王朝的诞生。
阳光洒在炮身的符文上,折射出锐利的光芒,一如云领此刻的锋芒,无人能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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