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号”破开晨雾时,谢凡正与貂蝉、蝶舞凭栏闲谈。
蝶舞指尖轻转,一枚玉佩在掌心划出灵动弧线,说着她早年在江湖上乔装刺探的趣闻。
貂蝉则望着海面掠过的鱼群,轻声哼唱着楚地的渔歌。
海风拂起她的素色衣袖,与蝶舞的水红裙裾交相辉映,如两朵绽放在甲板上的花。
文姜、卫姜、齐姜、姬如雪、骊姬五位公主则围在一旁。
有的指着远处海鸥低语,有的翻看昨日买的楚地杂记,笑声随海风轻轻漾开。
忽然,黄蓉拿着一份刚解密的情报匆匆走来,脸上笑意淡去:“主公,雁门关急报——异族联军动了。”
谢凡接过情报的同时,万里之外的雁门关外,凛冽的晨风正卷着杀气掠过荒原。
朝阳刚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流刺破云层,照亮了关前对峙的百万大军。
雁门关的城楼在晨光中巍然矗立,经半年加固的城墙又高了三丈,青灰色的砖石上布满箭簇凿痕,却更显沉稳如铁。
关墙之上,旌旗猎猎,“云”字大旗在风里舒展,旗下十万守军分守各处。
紧握手中武器,严阵以待,甲胄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鸦雀无声。
关墙下,十万系统领民组成的辅兵随时待命,或搬运箭矢雷石,或修补破损的城防。
身穿换代皮甲和武器,虽无制式甲胄,眼神却同样坚毅。
关内兵营校场中,五万精锐更是列阵肃立,甲光耀眼,随时准备支援城头。
城外,东胡、匈奴、北胡三族联军的营帐连绵百里,黑色的狼旗、鹰旗、熊旗在风中狂舞。
近百万骑兵与步卒列成密集阵型,前排的投石机、攻城锤、云梯车一字排开。
这些器械虽不如中原精工细作,却透着粗粝的杀伤力。
木梯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连夜赶制或从沿途城镇掠来的。
“咚——咚——咚——”
三记沉闷的战鼓响彻荒原,如同巨兽的心跳。
东胡单于勒马阵前,狼皮披风下的长刀直指关城:“攻破雁门,南下劫掠!女人、粮食、财宝,全是我们的!”
“杀!杀!杀!”
异族联军爆发出震天的呐喊,十万大军组成的第一波攻城梯队如黑色潮水,朝着关墙涌来。
马蹄踏碎晨露,步卒扛着云梯奔跑,盾牌手组成的盾墙在前开路。
投石机抛出的巨石带着呼啸划破长空,砸向关城的箭塔。
“放!”
城楼之上,黛安娜一身银甲,金发在风中扬起,手中长剑骤然挥下。
“轰!轰!轰!”
早已装填好的火炮同时轰鸣,铁弹带着硝烟掠过半空,精准砸进盾墙。
血肉横飞的缺口刚被补上,第二波炮火已接踵而至。
城墙上的连弩机“咔咔”转动,密集的箭雨如飞蝗倾泻,将前排的攻城兵钉在地上。
“落石!”杨业声如洪钟,手中令旗挥动。
城墙垛口后,早已备好的雷石与滚木轰然滚落,砸得云梯断裂、攻城锤崩碎。
火油顺着城墙流下,被火箭点燃,瞬间化作熊熊火墙。
将试图攀爬的异族士兵烧成火人,凄厉的惨叫在关前回荡。
“好!”城墙上爆发出守军的欢呼。
穆桂英却眉头紧锁,望着远处联军阵中的异动:“不对,他们在试探!”
话音未落,异族阵中忽然冲出数千名骑兵,并非冲向城门,而是朝着护城河两侧的滩涂奔去。
那里埋着密密麻麻的陷马坑与拒马桩,是守军特意设下的陷阱。
“放箭阻拦!”花木兰弯弓搭箭,一箭射穿为首骑兵的咽喉。
箭塔上的弓箭手纷纷开火,却挡不住骑兵冲锋的势头。
他们竟直接策马跃向陷阱区,用身体和战马趟开通道!
“疯子!”
樊梨花怒喝,挥令旗调动预备队,“传令左翼,用火药桶!”
数名士兵抱起木桶冲向城墙,点燃引线后奋力掷出。
火药桶在骑兵群中炸开,火光冲天,血肉与断肢飞溅,冲锋的势头终于一滞。
城楼指挥部内,刘慧娘盯着沙盘,指尖划过联军后阵:“东胡的粮仓在西北二十里的黑风口,按主公的吩咐,暗哨已就位,只等时机。”
梁红玉补充道:“右翼匈奴的阵型最散,若能派一支精锐袭扰,或许能打乱他们的部署。”
秦良玉主动请缨:“末将愿带一支玄甲骑,从侧门突袭!”
黛安娜摇头:“再等等。他们的主力还没动,先耗掉这十万人,让他们看看雁门关的厉害。”
城下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异族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攀爬,云梯搭上城墙的瞬间。
守军的长刀便劈了下来;城门被攻城锤撞得咚咚作响,门后的士兵顶着巨木,额头青筋暴起。
太阳升至半空时,第一波攻城的十万人已折损过半,护城河被染成暗红,尸骸堆积如小山。
东胡单于见伤亡惨重,咬牙下令鸣金收兵。
撤退的号角响起,残存的异族士兵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狼藉。
关墙上的守军瘫坐在地,甲胄上沾满血污,却难掩眼中的斗志。
黛安娜望着远去的联军,对众人道:“这只是开始。
传令下去,抓紧修补城墙,补充物资,今夜恐有夜袭。”
杨业点头:“让炊事营多做些热食,给兄弟们补补力气。”
花木兰擦拭着长弓,箭头的寒光映着她的眸子:“等他们再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关前的风渐渐平息,血腥味却愈发浓重。
远处的联军阵中,炊烟升起,似在休整,却掩不住暗流涌动。
同一时间,太行山脉深处,魏国与晋国边境的临时营地里,千仞雪展开谢凡的传信,嘴角扬起笑意。
帐内,阿尔托莉雅、孙膑、蔺相如、李斯、娜塔莎等人围坐案前,听闻金蝉脱壳计划圆满成功,皆是精神一振。
“主公已安全与舰队汇合,此时已经在海上了,咱们也该按计划行事了。”千仞雪将信纸收起,目光落在舆图上的隘口。
阿尔托莉雅的战略眼光很高,看着舆图道:“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得先打疼他们,让申生、赵括不敢轻易追来。”
孙膑抚着棋盘般的舆图,指尖点向一处峡谷:“此处名为‘落马坡’,两侧是悬崖,只有一条窄道通行。若能引他们的主力进来……”
“引蛇出洞,好想法。我带三千骑兵佯败,把赵括的先锋引进峡谷。”阿尔托莉雅接话,长剑在指尖一转。
蔺相如补充:“我再遣人散布消息,说咱们粮草耗尽,正准备沿小道突围,定能让他们深信不疑。”
李斯颔首:“届时只需断其后路,峡谷内的敌军便是瓮中之鳖。”
帐内众人相视一笑,战意渐浓。
太行山脉的风穿过营帐,带着草木的清香,却已隐隐透出杀伐之气。
这里的大战,亦已一触即发。
而在几百里外的另一支队伍所在的密林里,花解语与荀灌收到消息后,望着麾下仅有的三千残弱兵力,眉头微蹙。
这支分兵掩护的队伍本就以牵制为主,战力并不强大。
请示过阿尔托莉雅后,花解语当机立断:“连夜撤兵,沿水路与主力汇合。”
荀灌献计道:“我们也要做好两手准备,以免被敌军缠上,我们可以这样…”
夜色降临时,队伍已悄然后撤,只留下几处燃着烟火的空营,迷惑追兵。
万里之外的“云帆号”上,谢凡收到雁门关战报时,正看着蝶舞与貂蝉比试剑法。
蝶舞的剑灵动如穿花蝴蝶,貂蝉的剑则柔韧似弱柳扶风,剑光与裙裾翻飞间,竟有几分相映成趣。
他十分平静的看着,胸有成竹,并不担心远方的大战。
海风依旧吹拂,巨舰朝着云领的方向航行。
海面上的宁静与雁门关的烽火,虽相隔万里,却已被无形的丝线连在一起。
这场席卷大陆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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