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刚漫进燕馆的窗棂,谢凡已在貂蝉与王昭君的轻语中起身。
铜镜里映出他从容的面容,两女为他系好玉带。
指尖拂过衣襟时带起淡淡脂香,动作轻柔如拂柳。
谢凡随后打开系统,开始处理起了领地的日常事务,光屏上跳动的数据流密密麻麻。
锦衣卫传回的异族动向标注着不同颜色的警示,东胡与匈奴的粮草转运路线在地图上蜿蜒如蛇。
谢凡指尖轻点,将一批新造的连发弩箭调拨至雁门关。
又在无情关于领地律法修订的奏请上落下朱批。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不过半个时辰便已办妥。
出了空间,黄蓉与赵盼儿早已备好了早餐。
水晶虾饺泛着莹润的光泽,薄皮里隐约可见粉嫩的虾肉。
桂花糕叠得整整齐齐,甜香混着蒸腾的热气漫满厅堂。
还有一碗温热的莲子羹,是特意为骊姬准备的。
她昨日贪食了两块冰酪,晨起时略感不适。
谢凡刚落座,驿馆的门便被推开,文姜与骊姬相携而入。
前者一身月白长衫衬得眉目清雅,后者披着件狐裘斗篷,鼻尖冻得微红。
见了谢凡,骊姬眼底都漾起了暖意。
“凡大哥早。”骊姬说着便要往他怀里钻。
眼角瞥见廊下侍立的姜文与石猛,又硬生生止住脚步,只红着脸递上一袋蜜饯。
“这是骊戎特产的甘草杏,用阴山雪水腌的,你尝尝。”
谢凡笑着接过,顺势捏了捏她的脸颊,又转向文姜,见她手里捧着卷竹简,便问道:“又在看兵法?”
文姜点头,将竹简递过来:“这是《司马法》的注本,昨日见你案头有,便借来看看。其中‘凡战,智也;斗,勇也;陈,巧也’一句,倒与今日的赛事相映。”
谢凡接过翻看,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手背。
两人都微微一怔,随即相视而笑,廊下的姜文轻咳一声,石猛则背过身去假装看天。
“再过几日,等大赛结束后,我便让人备上聘礼,代我去姜国和骊戎国提亲。”
谢凡扬声道:“到时你们便光明正大地住进来,省得这般偷偷摸摸。”
骊姬顿时欢呼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胳膊晃了晃。
文姜虽没说话,耳根却红得厉害,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袖。
早餐后,三人带着卫队出发。
花解语与阿尔托莉雅并辔而行,前者腰间悬着短笛,不时吹起轻快的调子。
后者马鞍上挂着长枪,金发在晨光里闪着亮。
吴威与石猛分率左右护卫,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姜文、姜武护着文姜的车驾,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的声响。
队伍浩浩荡荡穿过街道,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有认出谢凡的百姓虽仍有微词,却被身旁人拉住。
昨日燕国女将的风采,终究让他们多了几分忌惮。
此时,北郊赛场早已人声鼎沸。
今日的首项赛事是御比,赛道上设了九曲十八弯的木障,每隔十步悬着一枚铜铃,车手需在疾驰中驾车绕障,同时以箭矢射中铜铃,考验的不仅是驾车技巧,更是车手与马匹的默契。
燕国的战车停在角落,孙膑正与阿尔托莉雅检查车轴。
前者一身文士打扮,看似弱不禁风,指尖敲打车辕时却精准判断出细微的松动。
后者则俯身抚摸马颈,轻声说着什么,那匹西域良马竟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背。
“燕国这是没人了吗?派个文弱书生和女人上场?”晋公子申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正与嬴荡站在观礼台边缘,语气里满是讥讽。
嬴荡没接话,目光却落在秦国战车上的公孙起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后者正凝神抚摸着马鬃,指尖划过马耳时,那匹烈马竟罕见地没尥蹶子。
谢凡懒得理会申生,转头对文姜道:“御术看似是驾车技巧,实则与治军相通。所谓‘进退有度,左右有节’,战车的衡轭如军令,马匹的步调如士卒,稍有紊乱便会翻车。”
文姜点头:“孙子曾说‘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御车与统兵,本就是一理。”
正说着,礼官敲响了铜锣。
各国车手翻身上车,缰绳一扬,数十辆战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赵国的王子期驾车最稳,车轮碾过木障时车身纹丝不动,箭矢射中铜铃的脆响此起彼伏。
鲁国的东野稷则最巧,车身几乎贴着弯道滑行,车轮与木障擦过的瞬间。
他竟俯身摘走了悬铃的红绸,惊得看台上阵阵惊呼。
秦国出身的公孙起最猛,见前方木障密集,竟驱车撞开了一处低矮的障碍。
硬生生抄了近路,马蹄扬起的尘土里。
他的吼声穿透喧嚣:“狭路相逢,勇者胜!”
燕国的战车上,孙膑高声指挥着方向:“左偏三寸!箭指东南角铜铃!”
阿尔托莉雅则精准操控缰绳,左手控车、右手射箭,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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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配合默契,虽未敢冒险撞障,却也稳稳地通过了所有障碍,射中了半数铜铃。
冲过终点时,阿尔托莉雅勒住缰绳,转头对孙膑笑道:“先生的预判,分毫不差。”
最终结果揭晓,周国的昭付以毫厘之差夺冠。
他毕竟是周天子的车夫,日日驾着王辇在宫道上练习绕障,经验远胜他人。
鲁国的东野稷屈居第二,他摘走的红绸被当成彩头挂在车辕上。
秦国的公孙起虽撞坏了障碍,却因速度最快,被判第三名。
周王乐得抚掌大笑,指着昭付对身旁的姬如雪道:“看看,这便是我大周的御者,虽无开疆拓土之功,却有稳如泰山之技。”
嬴荡对着公孙起拍起了手掌,眼中满是赞许:“不愧是我秦国的儿郎,有股狠劲!”
申生特意走到谢凡面前,扬眉道:“云王殿下,看来燕国不仅骑兵不如赵国,连驾车都差了一截啊。”
谢凡淡淡道:“术业有专攻,申生公子何必以己之长攻人之短?若比箭术,秦国未必能胜过燕国;若论文韬,晋国又未必能及姜国。”
文姜适时补充:“御术贵在稳当,而非逞勇。昭付能二十年驾王辇无失,这份定力,才是真本事。”
申生被噎得说不出话,悻悻地转身离去。
御术决赛的鼓声刚落,武斗预选赛的号角便紧接着吹响。
十个临时搭起的擂台在赛场两侧排开,每个擂台四周都围起了半人高的木栏。
栏外挤满了观赛的人群,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头顶的天幕。
“各就各位!”
礼官的吼声穿透喧嚣,十个擂台同时涌入百名剑客,刀光剑影瞬间在每个场地亮起。
西施与飞雪被分在不同擂台,前者依旧是那柄软剑,在人群中穿梭如蝶。
剑尖轻点对手手腕便收势,从不伤人要害。
不过片刻便有五人捂着腕子退下,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敬佩。
后者的吴钩则带着凛冽的寒气,每一次挥出都逼得对手连连后退。
却也始终留着一线余地,刃尖总在距对手咽喉三寸处停住。
谢凡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扫过十个擂台。
越女所在的三号台最为瞩目,她手中长剑似有生命。
时而如惊鸿掠水,时而如游龙入渊,剑风卷起的衣袂如白鸟振翅。
不过片刻便将周围的对手一一挑落台外,自己衣袂却未染半分尘土。
郑旦在五号台与两名吴国剑客缠斗,她的剑法带着水乡的灵动。
总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攻击,再顺势反击,剑光如荷叶上的水珠般轻盈。
袁公在七号台竟弃了兵器,赤手空拳应对众人,只见他指尖翻飞,对手的刀剑非被震飞便是被钳住。
看得人目瞪口呆,有老者惊呼:“这是淮水学派的‘空手入白刃’!”
“吴国的刺客果然狠辣。”文姜指着二号台。
专诸与要离背靠背站在台中央,前者手持鱼肠剑,招招直指心口,后者的短刃则专刺关节。
转眼间已有十余人捂着伤口退下,两人脚下的木板竟被血渍染透。
谢凡微微皱眉,对身旁的护卫道:“记下他们的招式路数,鱼肠剑短利于突袭,日后遇上需多加提防。”
骊姬则盯着九号台的聂政,只见他一身黑衣,手中长剑狂舞如飞,剑气在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竟无人能近他三尺之内。
那些试图围攻他的剑客,要么被剑气震飞,要么被剑锋划伤,虽未下死手,却也尽显霸道。
骊姬喃喃道:“他好厉害……,比我们骊戎的第一勇士还强。”
谢凡点头:“聂政本是韩国轵邑人,为报严仲子之恩,敢独行刺韩相侠累于阶上,这份勇力与决绝,寻常剑客难及。”
混战持续了半个时辰,每个擂台的前十陆续决出。
西施以“不伤一人”的战绩入围,飞雪则以利落的身法拔得头筹,越女、郑旦、袁公等人更是毫无悬念晋级。
第二轮混战更为激烈,二百余名高手重新分组,厮杀声震耳欲聋。
荆轲在台上以匕首格挡长剑,身形虽略显狼狈。
却总能在绝境中寻得生机,腰间的铜剑鞘被劈出一道缺口,他却浑然不觉。
盖聂则少年老成,手中长剑稳如磐石。
每一剑都精准地格开对手的攻击,再缓缓推进,如磨盘般耗退敌人。
有识者赞道:“这是赵国的‘磐石剑法’,看似缓慢,实则后劲无穷。”
二十七场混战后,日头正盛。
最终二百一十四人站上预决赛的场地,个个带伤,却都眼神灼灼,握着兵器的手青筋暴起。
西施与飞雪两女也并肩站在人群中,虽衣衫微乱,发丝被汗水濡湿贴在颊边。
却难掩一身锐气,相视时眼中都闪烁着战意。
申生见状,又想开口嘲讽燕国让女子抛头露面,却被身旁的嬴荡按住。
嬴荡望着台上的众人,沉声道:“能让刺客与侠士同场,能让女子与男子并立,这场武斗,早已超越胜负。”
谢凡闻言,对他投去一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这嬴荡虽鲁莽傲骄,倒还有几分识见。
午后的阳光直射擂台,将兵器的影子拉得笔直。
礼官高举令旗,武斗预决赛的号角,即将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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