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剧痛，还有仿佛灵魂被抽离的空虚感。
这是林风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知。眼皮重若千钧，每一次试图睁开的努力，都牵扯着全身如同碎裂瓷器般呻吟的神经。经脉内空空如也，连运转最基础的《混沌寂煞天功》引动一丝法力都做不到，混沌元婴蜷缩在丹田深处，黯淡无光，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传递着濒临溃散的虚弱信号。
铜母霸体初成的强悍肉身，此刻也像一件过度使用后布满裂痕的铠甲，多处骨骼错位、内脏移位、肌肉纤维撕裂，全靠一股不灭的意志和残余的生机强行维系着不彻底崩溃。
比肉体伤势更糟糕的是神魂的疲惫与创伤。强行催动令牌残片最后一点“太”之真意，穿越混乱无序的“归墟之径”，与七口镇渊棺残魂共鸣时承受的磅礴信息冲击，以及之前一系列极限爆发带来的透支……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的神魂像被风暴蹂躏过的沙滩，充满了沟壑与虚弱。
但他终究是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被破坏的星光殿堂废墟一角，断裂的星辰石柱，散落的星屑尘埃。而在不远处，那泓散发着纯净、清凉、安宁气息的净源潭水，正静静流淌，潭水边缘距离他倒卧之地，仅有不到三尺。
他正躺在净源潭边。
剧痛与虚弱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再次将他淹没。但林风的意志，经过两世淬炼，尤其是今生“唯我独尊”道心的凝铸，早已坚韧如百炼精钢。他强行压下所有不适，以最快的速度，最冷静的姿态，分析着眼前的局面。
传送回来了……净源石窟，星光殿堂废墟。
潭水……是最后依靠令牌与玄阴镇星棍共鸣，引导传送落点的下意识选择么？林风心中念头电转，净源潭水有疗伤净化之效，这是我目前唯一的‘地利’。
然而，这份“地利”还没来得及利用，一股冰冷刺骨、毫不掩饰的杀意与灵压，已经锁定了他。
林风甚至没有立刻转动头颅去寻找杀意的来源，因为那毫无意义，只会暴露他此刻的虚弱。他仅仅是眼珠微转，用余光瞥向灵压传来的方向。
在距离他约十丈外，一块相对完整的星辰石基上，一个身着深蓝近黑法袍、面容冷峻、眼神如万载寒冰般的老者，正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他。老者周身缭绕着如有实质的冰寒水汽，隐隐有玄冥之相流转，其灵压之强，赫然是元婴中期巅峰，而且气息完足，法力充盈，显然处于全盛状态。
玄冥水府，冰魄长老。
林风心中立刻浮现出此人的信息，这是他在海墟城收集情报时，重点关注过的玄冥水府高层之一，以功法阴寒、性格冷酷、行事果决着称，是寒梭的直属上级。
“你果然没死在那遗迹深处。” 冰魄长老的声音响起，平淡无波，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不仅没死，看来还得了不小的机缘，甚至能从那种绝地传送出来。不过，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这份机缘，怕是无福消受了。”
林风没有立刻回答。他在急速思考。
冰魄为何会在这里？守株待兔？他如何知道自己会传送至此？是凭借某种追踪秘法锁定了寒梭或古图残片的气息？还是……蚀星有意引导？
灰袍人最后的话在脑海中回响：“另一枚棋子，应该也在阴阳眼附近等着‘钥匙’或‘饵’了……”
冰魄，会是那枚“棋子”吗？还是说，他只是被蚀星利用，或者巧合出现在此的“渔翁”？
无论哪种，对此刻的林风而言，都是致命的威胁。全盛状态的元婴中期巅峰，对上一个重伤濒死、法力枯竭的元婴中期（且初入不久），胜负毫无悬念。
硬拼？那是找死。
求饶？道心不容，对方也绝无可能放过他。
唯一的生机，在于“智取”，在于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因素，制造变数。
林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一只手，似乎想要撑起身体，但手臂颤抖了几下，又无力地垂下，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嘴角溢出一缕暗红色的血沫，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脏腑的碎末。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涣散，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完全是一副油尽灯枯、随时可能毙命的模样。
这番表演，七分是真，三分是演。他的伤势确实重到了极点，但还不至于连动一下都如此艰难。他在示敌以弱，也在争取时间——身体接触地面时，他已经开始极其缓慢、小心翼翼地引导身下土壤中微乎其微的地气，以及空气中游离的稀薄灵气，尝试沟通体内那几乎沉寂的混沌元婴，哪怕只能凝聚一丝法力，或者引动一点点肉身潜藏的力量。
同时，他的神念（尽管虚弱）也如同最细微的触手，悄然感知着周围环境。净源潭水近在咫尺，那清凉纯净的气息对他破损的肉身和神魂有着本能的吸引力。玄阴镇星棍化作的枯木手杖，正静静躺在他身侧，表面光泽内敛，灵性沉寂，但在林风微不可查的神念触碰下，棍身似乎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冰凉而坚韧的回应。还有怀中的阴圭碎片、镇渊棺碎片、以及那颗蕴含浩瀚星力的星核碎片……
冰魄长老冷眼看着林风“挣扎”，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具尸体。“不用白费力气了。你身上的秘密，你从蒋昆那里拿走的东西，你在那处上古遗迹中得到的一切，都将归我玄冥水府所有。交出古图残片，交出你获得的所有传承与宝物，老夫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林风终于“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冰魄，眼神虚弱却带着一丝嘲讽，声音沙哑断续：“痛快？呵……冰魄长老……还真是……大方。不过，你以为……吃定我了？”
“不然呢？”冰魄向前迈了一步，无形的灵压更重了几分，周围的温度骤降，连净源潭水面都开始凝结出细密的冰晶。“你还能有什么底牌？那根看起来不凡的棍子？还是你怀里那块阴气森森的碎片？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催动它们几分威能？”
林风心中凛然，对方果然有探测类秘法或宝物，对他身上的关键物品有所感知。
他咳嗽得更厉害了，身体蜷缩，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在流失。但就在咳嗽的掩护下，他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一点微不可查的、几乎没有任何法力波动的混沌真意，混合着他一丝微弱的神念，悄无声息地没入了身下的地面，朝着净源潭的方向蔓延。
“底牌……总是有的。”林风喘息着，声音越来越低，“比如……我知道……阴阳圭的下落……也知道……蚀星……在利用你们……”
“阴阳圭？”冰魄长老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冰锥。“蚀星？”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这两个词显然触动了他的神经。玄冥水府深耕东海，对归墟海眼的传说和上古秘辛并非一无所知，阴阳圭作为传说中的古宝，他们自然有所耳闻。而蚀星……这个神秘组织近期的异常活动，恐怕也引起了水府高层的某些警惕。
林风敏锐地捕捉到了冰魄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果然，阴阳圭和蚀星，是能够引起对方兴趣，甚至可能产生忌惮的筹码。
“不错……阴圭主体……就在这附近……阳圭线索……我也……知道一些……”林风断断续续地说着，同时暗中加快了对净源潭水气息的引动。那潭水似乎对他的混沌真意（尤其此刻带着寂煞与一丝阴圭碎片气息）有所反应，水面下的纯净能量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常人难以察觉的涌动。
“至于蚀星……他们布局……让所有寻宝者……成为‘饵’……最终目的……恐怕是彻底释放……海眼深处的……‘渊秽’……”林风抛出更震撼的消息，试图扰乱冰魄的心神，也为自己的暗中动作争取更多时间。“冰魄长老……你在此守候……难道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
冰魄沉默了片刻，神念如同无形的冰网，瞬间扫过整个废墟区域和净源潭，仔细探查。他确实在此守候了一段时间，依靠一件与寒梭本命法器有微弱联系的秘宝，模糊感应到古图残片可能回归的大致方向。期间，他也隐隐感觉这片区域除了潭水的纯净气息外，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极其隐晦、令人不安的阴冷窥视感，但每次仔细探查却又一无所获。
难道真是蚀星在暗中窥伺？
这个念头让他心中警惕大升。若林风所言属实，那么此地恐怕早已是陷阱。而林风这个身怀重宝、知晓秘密、又重伤将死的人，无疑是最佳的“饵”和突破口。
杀了林风，固然能夺取宝物，但也可能立刻成为蚀星的目标，或者错过更大的机缘（阴阳圭）。逼问林风，则需要时间，而且对方未必会老实交代，还可能趁机恢复……
就在冰魄长老心念电转，权衡利弊，杀意稍有迟疑的刹那——
“就是现在！”
林风眼中虚弱之色瞬间被一抹凌厉至极的狠辣取代！他之前小心翼翼引导的那一丝混合了混沌真意与微弱神念的“引子”，终于成功勾动了净源潭深处一股沉淀的、与星光殿堂同源的纯净星力，以及潭水本身蕴含的磅礴生机与净化之力！
“嗡——！”
净源潭水面猛然剧烈荡漾起来，并非受外力击打，而是从内部喷涌出纯净的乳白色光晕！这些光晕如同有生命般，一部分化作柔和的光带，瞬间缠绕上林风残破的身体，疯狂地涌入他的经脉、脏腑、丹田，修复伤势，滋养元婴！另一部分则骤然凝聚，化作一道璀璨的星光水幕，横亘在林风与冰魄之间！
这星光水幕不仅蕴含着强大的净化与守护之力，更隐隐与周围废墟残存的星象宗阵法遗迹产生共鸣，引动了些许残存的星辰禁制，使得空间都微微扭曲，暂时隔绝了冰魄的灵压锁定和直接攻击路线！
“小辈敢尔！”冰魄长老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林风在如此绝境下，竟然还能引动如此程度的环境之力！这绝非单纯的法力催动，更像是一种巧妙的“共鸣”与“引导”！
没有丝毫犹豫，冰魄长老袖袍一甩，三道散发着极致寒意的深蓝色冰锥凭空凝结，带着冻结虚空、穿透万物的威势，成品字形射向星光水幕后的林风！同时，他身形一晃，化为一道模糊的冰影，试图绕过水幕，从侧方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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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在星光水幕升起的瞬间，已经借着潭水涌入的生机和星力，强行提起了一口气，双手猛地拍地！
“咔嚓！”身下的岩石碎裂，他借力向后急退，目标正是净源潭深处！同时，他左手一把抓住了身旁的玄阴镇星棍！
枯木手杖入手冰凉，原本沉寂的灵性，在接触到林风掌心混合了混沌法力、星力、潭水生机以及一丝阴圭气息的复杂能量后，猛然苏醒！棍身之上，那玄奥的纹路再次亮起，虽不如在镇渊之地时那般耀眼，却散发出沉稳厚重的玄阴镇封之力，主动护持林风周身，抵消了一部分冰锥余波的寒意侵袭。
“噗！噗！噗！”
三道冰锥狠狠撞击在星光水幕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水幕剧烈荡漾，星光明灭不定，但终究没有立刻破碎，那残存的星辰禁制发挥了作用，将冰锥的大部分威能分散、化解。
而冰魄长老的冰影突袭，也被水幕边缘骤然亮起的几道星纹锁链虚影所阻，速度慢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
林风已经退到了净源潭边缘，半个身子浸入了冰冷却蕴含着磅礴生机的潭水中。潭水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修复速度再次加快，混沌元婴贪婪地吸收着精纯的能量，表面的裂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黯淡的光芒也逐渐恢复了一丝。
但距离真正恢复战力，还差得远。冰魄的第二波攻击，转瞬即至！
“雕虫小技！”冰魄长老冷哼，不再留手，元婴中期巅峰的法力全力爆发！他双手结印，周身玄冥真水汹涌而出，在空中化作一条狰狞的百丈冰螭，张开巨口，携带着冻结神魂、碾碎山岳的恐怖威势，朝着林风（连同他身后的净源潭一部分）狠狠噬咬而下！
这一击，足以将重伤的林风连同这片潭域彻底冰封、粉碎！
生死一线！
林风瞳孔收缩到极致，握住玄阴镇星棍的手青筋暴起。他知道，仅凭现在的状态和潭水之力，绝对挡不下这一击。动用星核碎片？那东西能量太浩瀚，以他现在的控制力，强行引动恐怕先炸死自己。阴圭碎片？能量偏向阴寂，与净化星力为主的潭水环境冲突，且灵性沉寂……
似乎，已无路可退。
然而，就在那冰螭巨口即将合拢的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陡生！
净源潭深处，那原本喷涌乳白光晕和星力的源头附近，空间突然一阵诡异的扭曲。一道漆黑如墨、边缘却燃烧着惨白色火焰的空间裂缝，毫无征兆地撕开！
裂缝之中，传来一声似笑非笑、非男非女的古怪叹息：
“啧啧，真是热闹啊……‘饵’已入潭，‘渔夫’争抢，看来‘熔炉’的火候，差不多了呢。”
随着这声叹息，一只覆盖着细密灰色鳞片、指甲尖锐如钩的枯瘦手掌，猛地从空间裂缝中探出，并非抓向林风，也不是攻击冰魄，而是径直抓向了那条威势惊人的百丈冰螭！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冰雪，那枯瘦手掌上燃烧的惨白火焰触碰到冰螭的瞬间，冰螭那足以冻结法宝的极寒玄冥真水躯体，竟然发出刺耳的消融声，并以惊人的速度萎缩、黯淡！
“什么人？！”冰魄长老骇然失色，他感觉到自己与冰螭的法力联系正在被一种极其污秽、腐朽的力量强行侵蚀、切断！
林风的心脏也是猛地一跳，浑身汗毛倒竖！
这股气息……阴冷、污秽、带着令万物衰亡寂灭的意韵……与他在镇渊之地感知到的“渊秽”气息有相似之处，但更加凝练、更加邪恶、也更加……强大！
是蚀星！而且绝非之前的“影蚀者”之流！
灰袍人口中的“另一枚棋子”？还是……亲自来“收网”的更高层？
那只枯瘦手掌轻易地捏碎了百丈冰螭的头颅，然后顺势一捞，将溃散的玄冥真水精华连同其中冰魄的神念烙印，一把攫取，塞回了空间裂缝之后，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吞咽声。
“玄冥真水，滋味尚可，可惜杂质多了点。”那非男非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慵懒和挑剔。
冰魄长老如遭重击，脸色一白，闷哼一声，显然神念受损。他惊怒交加地看向那道空间裂缝，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忌惮与恐惧。对方轻描淡写就破了他的杀招，还反噬其神念，这实力……远超于他！
“蚀星……你们果然……”冰魄咬牙，迅速向后飘退，拉开了距离，周身玄冥真水缭绕，全力防御。
空间裂缝微微扩大，一个模糊的、笼罩在灰白色扭曲光影中的身影，缓缓“挤”了出来。它似乎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像人，时而像某种多肢的怪物，唯有那双透过光影投射出来的眼睛，充满了纯粹的死寂与贪婪，先是扫了一眼如临大敌的冰魄，然后，便牢牢地锁定在了浸泡在净源潭中、气息正在缓慢恢复的林风身上。
“找到你了，‘钥匙’的持有者，美味的‘饵料’。”那身影发出愉悦的嘶鸣，“把你，和你身上的‘碎片’，还有你引动的这点可怜的‘净源’，都献给‘熔炉’吧……这将是你最大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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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前所未有的死亡压力，如同万丈海渊的海水，瞬间将林风彻底淹没。
前有蚀星怪影，侧有虎视眈眈、态度不明的冰魄。
真正的绝境，似乎此刻才刚刚到来。
林风浸泡在冰凉的潭水中，感受着身体在生机滋养下的缓慢恢复，看着那步步逼近的蚀星怪影，以及远处神色变幻不定的冰魄，他的眼神深处，那属于“凌云道尊”的沧桑与属于“林风”的狠厉交织，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与决绝。
他握紧了手中的玄阴镇星棍，棍身传来一阵细微却坚定的震颤，似乎在回应着他的意志。
体内的混沌元婴，在净源潭水和星力的滋养下，裂痕已然弥合大半，虽然法力依旧空虚，但那核心的一点混沌寂煞真意，却在绝境压迫下，变得更加凝练、更加纯粹。
脑海中，《星辰法则解析篇》的部分奥义，《混沌寂煞天功》的运转法门，阴圭碎片带来的至阴感悟，玄阴镇星棍传递的镇封玄妙……无数念头碰撞、组合。
绝境？
不。
对于反噬者而言，绝境，往往才是因果反转、利己之机诞生的温床。
他缓缓地，从潭水中站了起来。水流从他破损的法袍上滑落，滴滴答答。他的身姿依旧不稳，气息依旧虚弱，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直视着蚀星怪影，也瞥向冰魄。
“想要？”林风扯动嘴角，露出一丝冰冷而疯狂的笑意，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废墟与潭水之间，“那就自己来拿。看看我这‘饵料’，会不会崩掉你们几颗牙！”
话音落下，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将手中玄阴镇星棍，猛地往身下的净源潭水一插！
同时，一直沉寂怀中的那块阴圭碎片，被他以最后一点神念强行激发，一丝精纯至极的至阴死寂之气，混合着从镇渊棺碎片中汲取的古老镇压道韵，顺着棍身，轰然注入潭底！
他要做什么？
冰魄长老瞳孔一缩。
蚀星怪影前行的动作也微微一顿，那双死寂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惊疑。
净源潭水，猛地沸腾起来！不是热，而是一种极致的“净”与“阴”的冲突、碰撞、以及……在林风混沌真意强行糅合下的，极其不稳定的——
湮灭前奏！
（第273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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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末提示】
林风在绝境中，利用净源潭环境与自身所持物品（玄阴镇星棍、阴圭碎片、镇渊棺碎片），制造出“净”与“阴”对冲的不稳定危险区域，试图搅乱局面，将冰魄也拖下水，并在蚀星怪影的压迫下，争取那微乎其微的变数与生机。下一步，他将如何在两大威胁的夹缝中，实现绝地反噬？阴阳眼近在咫尺，阴圭主体与蚀星“熔炉”计划，又将如何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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