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战场。
这是上古终焉之战的最终遗迹，是一片横跨数百万光年的破碎星域。
虚空中漂浮着无数神魔尸骸——有的如星辰般巨大，即使死去亿万年，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有的只剩白骨，但骨骼上刻满了大道符文，偶尔还会闪烁光芒。
更有破碎的世界碎片、断裂的神兵利器、干涸的神血湖泊……
这里的空间极度不稳定，时常会出现时空裂缝，喷吐出混沌气流或者吸入一切物质。时间流速也混乱不堪，有的区域一日千年，有的区域千年一日。
林昊六人走出虚空通道时，立刻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战争煞气扑面而来。
“这就是……诸天战场？”夜无痕环顾四周，眼中满是震撼。
他看到远方有一具长达万里的巨龙尸骸，即使死去无数年，龙威依旧让仙帝心悸；更远处，一尊三头六臂的魔神石像矗立在星空中，六只眼睛还在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
“小心。”时光仙子神色凝重，“这里的法则混乱，很多上古禁制还在运转。一旦触发，永恒境也要陨落。”
柳红烟展开朱雀领域，温暖的火光驱散了周围的战争煞气：“先找虚前辈。”
林昊取出虚灵子留下的那枚虚空令，令牌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指向战场深处。
六人沿着指引飞行。
沿途，他们看到了更多上古战场的痕迹——
一片由神兵碎片组成的金属海洋，每一块碎片都曾是不朽神兵；
一座完全由骷髅堆积而成的巨大山峰，山巅插着一杆断裂的战旗；
一条干涸的血河，河床中凝结着暗红色的神血结晶，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飞行了三日，虚空令的光芒越来越亮。
终于，在一片破碎的大陆残骸上，他们找到了虚灵子。
老者靠在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上，气息奄奄。他身上的虚空道袍早已残破不堪，胸口有一个拳头大的黑洞，黑洞边缘缠绕着黑色的寂灭之力，正在不断侵蚀他的生机。
“虚前辈！”林昊急步上前。
虚灵子勉强睁开眼，看到林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们……终于来了。”
林昊立刻催动混沌之力，尝试驱散他伤口中的寂灭之力。但那股力量极其顽固，竟与混沌之力对抗起来。
“没用的……”虚灵子虚弱摇头，“这是天道盟主亲自留下的‘寂灭之伤’，除非他本人解除，或者有超脱境的力量，否则无法驱散。”
他咳出一口黑血，继续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听我说……玄武传承者，被囚禁在神陨禁地。”
“神陨禁地？”林昊皱眉。
“那是诸天战场的核心区域，上古大战中陨落的神魔意志都汇聚在那里，形成了一片永恒的怨念领域。”虚灵子喘息着，“天道盟在禁地深处建立了一座‘囚神塔’，玄武传承者就被关在塔顶。”
苏清月问：“前辈，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又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
虚灵子苦笑：“因为我试图……潜入神陨禁地，救出玄武传承者。”
他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三个月前，虚灵子在星海驿站养伤时，偶然截获了一道天道盟的密讯。密讯中提到，他们在诸天战场捕获了“龟蛇同体之血脉者”，正是玄武传承者。
虚灵子意识到事关重大，决定独自前往探查。
凭借虚空遗民对空间的掌控，他成功潜入神陨禁地外围，亲眼看到了那座囚神塔。
但他低估了禁地的危险。
在靠近塔楼时，他触发了上古神魔留下的“万神怨念大阵”。无数神魔意志如潮水般涌来，要将他吞噬。
危急关头，他燃烧虚空本源，勉强逃出禁地，却遇到了埋伏在外的天道盟主。
“那是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身形。”虚灵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只出了一招，就重创了我。若非我以虚空秘术遁走，早已陨落。”
“天道盟主……”林昊记下这个信息。
“但我也不是全无收获。”虚灵子艰难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这是我在禁地外围找到的……上古水神‘共工’的遗物。里面记载了进入神陨禁地的安全路径，以及……关于‘创世之泪’的秘密。”
“创世之泪？”众人疑惑。
“那是盘古神在创造诸天万界时，流下的一滴眼泪。”虚灵子声音越来越弱，“眼泪中蕴含着祂对创造物的祝福，也蕴含着……祂的悲伤。传说得到创世之泪，就能获得短暂驾驭部分混沌法则的能力。”
他看向林昊：“你的混沌珠，应该能感应到创世之泪的位置。找到它，用它驱散寂灭之伤……或许我还有救。更重要的是，创世之泪能克制寂灭之力，对你们对抗天道盟大有帮助。”
玉简从虚灵子手中滑落。
他的气息彻底断绝。
“前辈！”林昊急忙探查，却发现虚灵子的神魂已开始消散——寂灭之伤不仅侵蚀肉身，连神魂也不放过。
“没时间悲伤了。”时光仙子冷静道，“我们必须尽快进入神陨禁地，找到创世之泪和玄武传承者。”
林昊深吸一口气，接过玉简。
神识探入，玉简中果然记载了一条蜿蜒曲折的路径图，绕开了神陨禁地中最危险的几个区域。路径终点，标注着两个点——一个是囚神塔，另一个是“泪湖”。
“共工遗言中说，创世之泪化作一片湖泊，就在神陨禁地深处。”林昊记下路线，“但泪湖周围有上古水神留下的禁制，只有身负水属性至高血脉者才能进入。”
他看向苏清月：“你的青莲净世之道，或许可以试试。”
苏清月点头。
六人将虚灵子的遗体暂时收入林昊的空间之戒，准备日后安葬。
然后，按照路线图，朝神陨禁地进发。
神陨禁地位于诸天战场最中央。
那是一片被黑红色雾气笼罩的星域，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神魔虚影在游荡、咆哮。即使相隔亿万里，也能感受到那股冲天的怨念和煞气。
“万神陨落之地……”柳红烟神色凝重，“这里的怨念浓度，足以让永恒境后期心神失守。我们必须紧守心神。”
林昊催动混沌珠，释放出灰蒙蒙的混沌气流，笼罩六人。
混沌之力包容万物，连神魔怨念也能暂时隔绝。
他们踏入黑红雾气。
一进入，耳边立刻响起无数呓语、嘶吼、哀嚎。
那是上古神魔死前的最后执念，经过亿万年演化，已化作实质的精神攻击。
“守住本心！”时光仙子催动时光轮盘，在众人周围布下时间屏障，减缓怨念的侵蚀速度。
夜无痕则全力运转虚空剑道，剑气环绕，斩断那些试图侵入的怨念触手。
沿着安全路径，他们小心翼翼前行。
沿途，他们看到了更多恐怖的景象——
一尊高达十万丈的黄金巨人尸骸，胸口插着一柄黑色长矛，即使死去，双手仍死死握着矛杆，仿佛要将其拔出；
一片完全由破碎神格组成的星云，每一枚神格都在闪烁微光，像是在诉说着主人的不甘；
一条漂浮在虚空中的巨大蛇蜕，蛇蜕长达万里，表面覆盖着银白色鳞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冰气息。
“这是……上古冰螭的遗蜕？”苏清月认了出来，“《青莲道典》中记载，冰螭乃水神共工的坐骑，曾随共工撞塌不周山。它的遗蜕蕴含极致的寒冰法则，是炼制冰属性至宝的绝佳材料。”
林昊心中一动，将蛇蜕收入空间之戒：“或许日后有用。”
继续前行三日后，前方出现一片奇异的地域。
那里没有雾气，只有一片宁静的湖泊。
湖泊不大，只有方圆百里，湖水清澈见底，湖面泛着淡淡的蓝光。湖边生长着一些奇异的蓝色植物，植物叶片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
与周围神魔怨念冲天的环境相比，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
“泪湖到了。”林昊看向玉简地图，“但共工遗言说，泪湖有禁制，只有水属性至高血脉者能进。我们谁先试试？”
苏清月上前一步：“我来。”
她走向湖边。
刚踏入湖边十丈范围，湖面突然泛起涟漪。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湖中传来：
“身负青莲净世血脉……你有资格进入泪湖。但创世之泪的考验，需要你独自面对。其他人，在外等候。”
话音落，湖水分开一条通道。
苏清月回头看向林昊，林昊点头：“小心。”
她踏入通道，湖水重新合拢。
林昊五人在湖边等候。
时间一点点流逝。
外界半个时辰，湖内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湖中心爆发出璀璨的蓝光！
蓝光中，苏清月的身影缓缓升起。
她手中托着一枚泪滴形状的蓝色晶体，晶体内部仿佛有星辰流转，散发着温暖而神圣的气息。
正是创世之泪！
但苏清月的状态不对——她双眼紧闭，眼角流下两行清泪，整个人沉浸在某种悲伤的情绪中。
“清月！”林昊急呼。
苏清月缓缓睁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我看到了……盘古神创造诸天时的景象。祂很开心，也很悲伤。开心是因为创造了生命，悲伤是因为……祂预见到了这一切终将毁灭。”
她看向手中的创世之泪：“这滴眼泪中，蕴含着盘古神对诸天的祝福，也蕴含着祂的无奈。祂知道寂灭之主终将诞生，知道四圣兽必将牺牲，知道……我们终将面临今日的局面。”
林昊心中一震：“你是说……这一切都在盘古神的预料之中？”
“不止预料。”苏清月声音颤抖，“我感应到……盘古神其实早已醒来。祂一直在注视着诸天，注视着寂灭之主的诞生，注视着天道盟的崛起，甚至……注视着我们的成长。”
这个真相，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盘古神早已醒来，为何不亲自出手阻止寂灭之主？
为何要眼睁睁看着四圣兽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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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让诸天万界陷入危机？
“或许……这就是创世者的无奈。”时光仙子轻声道，“盘古神创造了诸天，但也赋予了诸天自由演化的权利。祂不能过度干预，否则创造就失去了意义。”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柳红烟看向泪湖深处，“创世之泪已得，我们该去救玄武传承者了。”
苏清月点头，将创世之泪交给林昊：“用它的力量，应该能驱散虚前辈体内的寂灭之伤。”
林昊接过晶体，立刻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磅礴混沌之力——虽然远不如混沌珠，但无比精纯、温和。
他尝试将一缕创世之泪的力量注入虚灵子遗体。
奇迹发生了。
那顽固的寂灭之力，在创世之泪的光芒下如冰雪般消融。虚灵子胸口的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的气息开始复苏。
片刻后，虚灵子缓缓睁眼。
“我……没死？”
“是创世之泪救了你。”林昊松了口气。
虚灵子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生命力，又看向创世之泪，震惊道：“你们真的得到了……这简直是奇迹！”
“前辈，你伤势初愈，先在此地休养。”林昊道，“我们去囚神塔救玄武传承者。”
虚灵子却摇头：“我和你们一起去。我对神陨禁地比较熟悉，而且……我想亲眼看到玄武传承者获救。”
见他态度坚决，林昊不再劝阻。
六人（加上虚灵子）离开泪湖，按照地图继续深入。
越往深处，神魔怨念越浓。
到最后，那些怨念已凝聚成实体——一尊尊神魔虚影在雾气中游荡，发现活人就会疯狂扑来。
林昊不得不全力催动混沌珠，柳红烟也展开朱雀领域，两重防护才勉强抵挡。
终于，在穿过一片完全由神魔骸骨堆积而成的平原后，他们看到了那座塔。
囚神塔。
塔高九千九百九十九丈，通体漆黑，表面刻满了禁锢符文。塔顶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黑色眼球，眼球缓缓转动，监视着周围的一切。
塔周围，有上百名天道盟强者巡逻。
最低都是永恒境初期，为首的三人更是永恒境后期！
“戒备森严。”夜无痕皱眉，“硬闯的话，会惊动整个神陨禁地的天道盟力量。”
林昊观察片刻，忽然道：“不一定要硬闯。你们看塔底——那里有一条暗河入口。”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塔基处有一个不起眼的洞口，洞口内有水流声传出。
“那是……共工遗言中提到的‘地下水道’。”虚灵子想起来了，“上古时期，水神共工曾在此地开凿地下河，连通泪湖和囚神塔。但水道中封印着共工的坐骑‘冰螭’的残魂，极其危险。”
“再危险也比正面强攻好。”林昊做出决定，“从水道潜入。”
七人绕开巡逻，悄然来到塔底洞口。
洞口被一层蓝色冰晶封住，冰晶上刻着古老的封印符文。
“这是共工留下的封印。”苏清月感应后道，“需要水神血脉或青莲净世之力才能解开。”
她抬手按在冰晶上，青莲之力涌入。
冰晶缓缓融化。
洞口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众人进入水道。
水道内部是一条冰晶通道，四壁凝结着厚厚的蓝色冰层。通道蜿蜒向下，不知通向何处。
前行约百里，前方出现一片开阔的地下冰湖。
湖面冻结，冰层下隐约可见巨大的黑影在游动。
“小心，是冰螭残魂。”虚灵子提醒。
话音未落，冰层炸裂！
一条长达千丈的冰螭虚影从湖中冲出，它通体银白，头生独角，双目燃烧着幽蓝火焰。虽然只是残魂，但散发的气息仍达永恒境后期！
“闯入者……死！”
冰螭张开巨口，喷出蓝色的冰焰吐息。
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冻结、破碎。
“我来！”柳红烟上前，朱雀神枪爆发出炽热的火焰，与冰焰对撞。
冰火相克，爆发出恐怖的爆炸。
但冰螭残魂毕竟只是残魂，在朱雀真火的焚烧下，渐渐不支。
就在柳红烟要给它最后一击时，苏清月忽然道：“等等！它好像在……求救？”
众人一愣。
果然，那冰螭残魂眼中幽蓝火焰跳动，传出一段断断续续的神念：
“共工大人……封印……塔顶……玄武……救……”
林昊心中一动：“你是说，共工也被囚禁在塔顶？和玄武传承者一起？”
冰螭残魂艰难点头：“大人……为救玄武……潜入……被发现……封印……”
它虚影开始消散，最后用尽全部力量，吐出一枚蓝色鳞片：
“鳞片……可破……塔内禁制……”
鳞片落入苏清月手中。
冰螭残魂彻底消散，化作点点蓝光融入水道。
众人沉默片刻。
“看来，塔顶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时光仙子道，“不仅玄武传承者，连上古水神共工都可能在那里。”
“无论如何，都要救。”林昊坚定道，“继续前进。”
沿着水道又前行了三百里，前方出现向上的阶梯。
阶梯尽头，是一扇被封死的铁门。
门上有复杂的禁制符文，散发着强大的禁锢之力。
苏清月取出冰螭鳞片，按在门上。
鳞片蓝光大盛，门上的禁制如冰雪般消融。
门，开了。
门后是囚神塔的内部。
塔内空间广阔，中央矗立着九根黑色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锁着一条粗大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锁着两个人——
左边是一位龟背蛇尾的老者，他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土黄色光芒。正是玄武传承者！
右边是一位蓝色长发的中年男子，他浑身被冰晶覆盖，只有眼睛还能转动。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浩瀚水神之力可以判断，这就是上古水神——共工！
两人都被铁链贯穿琵琶骨，封印了全部力量。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睁眼。
“你们是……”玄武传承者声音沙哑。
“救你们的人。”林昊快步上前，就要斩断铁链。
“小心！”共工急呼，“铁链连接着塔顶的‘寂灭之眼’，一旦强行破坏，寂灭之眼会立刻发动攻击，将整个塔内空间拉入归墟！”
林昊抬头，果然看到塔顶悬浮着那颗黑色眼球——寂灭之眼。
眼球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那怎么办？”夜无痕问。
共工看向苏清月手中的创世之泪：“用那个……创世之泪的力量可以暂时蒙蔽寂灭之眼的感知，给我们十息时间斩断铁链、逃离此塔。”
林昊点头，将创世之泪交给苏清月：“你来。”
苏清月催动青莲之力，注入创世之泪。
泪滴晶体爆发出柔和的蓝光，光芒如纱幔般展开，遮蔽了整个塔内空间。
寂灭之眼顿时失去目标，开始茫然转动。
“就是现在！”共工低喝。
林昊和柳红烟同时出手，斩向铁链。
“铛！铛！”
两声脆响，铁链应声而断。
玄武传承者和共工恢复自由，气息开始快速复苏。
但就在这时——
“想走？问过本座了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塔外传来。
塔门轰然炸开！
一道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缓缓走入。
他身形模糊，仿佛不存在于这个时空，但散发出的气息让所有人窒息——
永恒境大圆满！
不，甚至可能……超越了永恒境！
“天道盟主……”林昊握紧虚空镜。
面具人扫视众人，目光在林昊身上停留片刻：“混沌珠的持有者，创世之泪的获得者，朱雀圣主，青莲传人，时光掌控者，虚空剑修……还有虚空遗民和两个老古董。真是豪华的阵容。”
他轻笑：“可惜，今天你们都要留在这里。”
抬手，虚空凝固。
时间停滞。
连柳红烟的朱雀领域、时光仙子的时光轮盘，都在这一刻失效！
这就是境界的绝对差距。
“将创世之泪和混沌珠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面具人淡淡道。
林昊咬牙，就要燃烧混沌本源拼命。
突然，一直沉默的玄武传承者开口了：
“盟主大人，你似乎忘了……这里是神陨禁地。”
他缓缓站起，龟背上的符文开始发光：
“而神陨禁地中，沉睡的不只是神魔怨念，还有……当年随我一同战死的，亿万水族英灵。”
他双手结印，气息节节攀升：
“以玄武传承者之名，召唤——”
“万水归墟·英灵归来！”
整个神陨禁地震动起来！
无数水族英灵从骸骨中苏醒，从湖泊中升起，从虚空中凝聚……
它们化作蓝色的洪流，涌入囚神塔。
面具人脸色微变：“你竟敢引爆神陨禁地的英灵之力？这会让你神魂俱灭！”
“那又如何？”玄武传承者大笑，“能拉你这个诸天祸害垫背，值了！”
蓝色洪流将面具人淹没。
趁此机会，共工撕开一条空间通道：“走！”
众人毫不犹豫，冲入通道。
通道闭合前，林昊回头看了一眼——
玄武传承者的身影在蓝色洪流中渐渐消散，但他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
而面具人虽被暂时困住，却并未受伤，那双从面具后透出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林昊，仿佛在说：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通道彻底闭合。
众人出现在神陨禁地外，百万里处的一颗死星上。
“玄武前辈他……”柳红烟眼中含泪。
共工叹息：“那是他的选择。被囚禁三百年，他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现在，他和他战死的战友们……终于团聚了。”
他取出一枚土黄色的晶核，递给林昊：
“这是他留给你的——玄武本源晶。他说，希望你能找到新的玄武传承者，继续守护诸天。”
林昊郑重接过晶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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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四大圣兽传承晶核，他已得其三——青龙、朱雀、玄武。
只差白虎本源晶……在白斩星那里，已与诛仙剑阵融为一体。
“接下来怎么办？”夜无痕问。
林昊看向手中的三枚晶核，它们突然产生共鸣，射出一道光芒，在虚空中交织成一幅星图。
星图终点，标注着四个字——
混沌之心
“这是……”林昊感应着星图，脑海中响起一个古老的声音：
“集齐四圣晶核……来混沌之心……完成最后的……试炼……”
声音断断续续，却让林昊体内的混沌珠剧烈震颤。
“盘古神在召唤我。”林昊看向众人，“我要去混沌之心。”
“我们陪你。”柳红烟毫不犹豫。
其他人也点头。
共工却道：“混沌之心是盘古神沉睡之地，只有混沌传承者能进入。其他人去，只会被混沌气流碾碎。”
他看着林昊：“你必须独自前往。但在那之前，你需要先找到新的白虎传承者，集齐四圣晶核。”
林昊皱眉：“可白虎传承者白斩星已经……”
“不，白虎血脉并未断绝。”共工道，“白斩星还有一丝残魂在诛仙剑阵中，若你能找到合适的载体，或许能让他以另一种形式‘复活’。而载体……就在陨星山脉深处，白斩星曾经修炼的‘剑冢秘境’里。”
他取出一枚剑形玉佩：“这是白斩星当年给我的信物，凭它可进入剑冢秘境。那里，有他留下的一具‘剑灵之体’，可作为载体。”
林昊接过玉佩：“多谢前辈。”
共工摆摆手：“我也该走了。被囚禁三百年，我的水神宫怕是早已荒废，得回去看看。待你们集齐四圣传承，需要我时，捏碎这枚冰晶，我会立刻赶到。”
他递给苏清月一枚蓝色冰晶，然后化作一道水流消失。
虚灵子也道：“我也要回星海驿站，将这里的情况告知其他虚空遗民。一年后的大战，我们需要集结所有力量。”
林昊点头：“前辈保重。”
送走两人后，林昊看向同伴：“我们先回陨星山脉，找到剑灵之体，让白斩星‘复活’。然后……去混沌之心。”
众人没有异议。
但所有人都知道，混沌之心之行，将是最终的考验。
盘古神究竟在谋划什么？
寂灭之主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天道盟主的真实身份又是谁？
这一切的答案，或许都将在混沌之心揭晓。
虚空镜再次开辟通道。
六人踏上了返回陨星山脉的路。
而在他们离开后，那颗死星上，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
正是天道盟主。
他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脸。
“盘古神……混沌之心……最后的试炼……”
他望向林昊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师尊，你布局万古，就为了等这一刻吗？”
“可惜，你的计划……注定要失败了。”
“因为混沌珠真正的主人……从来都不是林昊啊。”
他重新戴上面具，身形消散。
虚空中，只留下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第二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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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重返陨星山脉，林昊在剑冢秘境中找到了白斩星留下的剑灵之体。但唤醒残魂的过程意外触发了剑冢最深处的上古禁制——那里竟然封印着盘古神的一滴“心血”！心血中蕴含着盘古神的部分记忆，林昊从中看到了一个颠覆性的真相：寂灭之主的诞生并非偶然，而是盘古神刻意为之的“净化程序”；天道盟主的真实身份，竟是盘古神当年最器重的弟子，因不满师尊的“灭世计划”而叛逃；而林昊自己……根本不是混沌珠的“选择者”，而是被选中的“祭品”！四大圣兽传承集齐之日，就是混沌珠吞噬四圣本源、打开归墟之门、释放寂灭之主完全体之时！这一切，都是盘古神为了“重启诸天”而布下的万古棋局。面对这个残酷的真相，林昊该如何抉择？是继续按照盘古神的计划走下去，成为毁灭诸天的帮凶；还是逆天改命，寻找第三条路？而柳红烟、苏清月等人，在得知自己也不过是棋局中的棋子时，又会作何反应？最终之战，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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