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只想问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月仙子努力控制着让声音平静下来，可始终做不到平静。
她紧紧攥住落月仙子的皓腕，玉手在发抖。
“我……我……”
落月仙子磕磕巴巴，星眸闪躲。
“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别人隐瞒，特别是我最珍视之人的隐瞒。”
清月仙子幽幽道。
“唉……”
落月仙子轻轻叹息，“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模样……”
“没错，我身上的伤，是因果之力造成的，根本不可能会愈合，你的月华光辉仅仅只能减轻我的痛苦……”
“无非是饮鸩止渴……”
“所以……那时候的你助我化道，在最后你将一切因果都承担下来了？”
清月仙子愣神道。
她们本是仙域的仙尊，自身强大，已经不能用时间、空间、岁月来形容，诸天万界的法则和秩序都不能够掌管她们。
她们的寿元，足够亲眼看着一方诸天万界陨落，一方诸天万界再生，足够横跨光阴长河，来到过去和未来。
然而……一场黑暗动乱下……那种动乱不可能是这方宇宙所能比拟，那样的动乱，足够让诸天万界沉沦，落于界海。
至于林落尘的真正身份，便是那个遥远时代里，仙域的天帝，唯一天帝！
他在最后率领天庭众部，虽然抵御这场黑暗动乱，但换来的结果却是诸天万界被打残，即将成为界海的一朵浪花。
他做出了一个震撼苍生的决定，炼化自己成为诸天万界，修复那一战中被打残的秩序。
……
可结果显而易见，他成功了，他成了诸天万界的一部分。
但是……换来的却是他昔日的故人和挚爱，却一个个将他遗忘了，他像是在这方天地失去了一切痕迹。
唯独一人未忘却，那便是清月仙子，更准确的说来说她为清月仙尊！
清月仙尊是天帝的挚爱，她为了追寻缺失的一角记忆，为了看清那白衣天帝下的真面孔，她于长空中化道，沦落凡尘。
仙化凡本应常有，因为有些仙人不愿再这般枯燥，想来凡尘渡一场。
可清月却是直接化道，永生永世留在凡尘，既仙无其踪迹，想必便入轮回了，她想要追寻那个人的轮回身。
但显而易见，她轮回万世，追寻无果，一次次在痛苦、彷徨、迷茫中老去。
她本该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落月仙子，也是她的姐姐出现了，为了留住她，不惜损耗自身的一切仙道本源和大道之力，只为保留下她。
灭掉一个仙尊谈何容易？一切的法则都无法磨灭，可救下一个仙尊，又谈何容易？甚至比灭掉一个仙尊更难……
可结局显而易见，清月仙子被救下，她们一同进入了轮回路，来到这片北斗古星域。
不过……清月仙子虽然是救下来了，可落月仙子却留下了不可逆转的因果之伤，失去了三魂六魄，灵魂残缺。
她不愿告知清月仙子，害怕对方担忧，更害怕对方想不开，所以打算等她们寻到那个人的转世身后，再和盘托出。
所以只对清月仙子说，在轮回路上灵魂受到了创伤，但也仅此而已，让对方不用太过于担忧。
落月仙子想过一个人默默离开，她也想逃避……
……
听着落月仙子言语，清月仙子星眸微湿，氤氲之息。
“姐姐……不管是你还是他，都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可你们却都想骗我。”
她轻轻抱着落月仙子，神情慌张，“我不想让姐姐失去。”
“乖……不哭。”
落月仙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泪也无声的滑落，晶莹剔透，滴落在石桌上方，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也很不舍的清月仙子的，一路走来，只有她们相依为命。
“仙尊的灵魂要比普通修士强悍很多，你的灵魂不可能消弭，难道在进入轮回路上的时候……因为虚弱才脱离的？”
清月仙子喃喃低语。
“唉……不知……反正我在北斗古星域的几万年来，未曾感知到另一半灵魂的存在……”
“所以，灵魂无法归位，你只能用一身大帝修为强撑着，你还有多久时间？”
清月仙子开口问道。
“我……不知……可能随时都会……消失吧。”
落月仙子星眸闪躲，不敢再撒谎，害怕让清月仙子出现二次伤害。
“姐姐，你这个笨蛋！”
清月仙子落泪，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跌跌撞撞地离开，“我去找他，一定有办法的！”
“不可！”
落月仙子拉住了清月仙子的玉手，她哑声道：“现在的他……只有你经历万世轮回的记忆，根本记不住曾经天帝时期的东西……”
“虽不知他是如何得知你万世轮回，但……很多东西，他都记不得，否则……他也不会没心没肺。你告诉他这件事只会让他徒增烦恼。”
“难道……就让你……”
清月仙子失语。
她心钝痛，痛得撕心裂肺，痛得无法呼吸。
“或许……还会有办法吧……”
落月仙子低语，“小月亮……你要随时做好，失去姐姐的准备。”
“不要！”
清月仙子能感觉到，方才落月仙子的话语更不像是失语造成，她或许早有了离别的意思，只是不愿说出口。
但落月仙子似乎不擅长掩饰，更不擅长当着清月仙子的面撒谎，所以……她只能在每次在挽月的问话中……慌张搪塞过去。
可笑的是……曾经的挽月，似乎并未察觉到异常，更准确的来说，她不会觉得有一天落月仙子，自己的姐姐会离开自己。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灵魂里，姐姐是她的羁绊，是她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所以姐姐一定不会不辞而别……
可是……
她的想法真的错了……错的足够离谱……
就说……明明万世前便化道了，已经归于凡尘，沦为凡魂了，凡魂只能经历万世，走过万世后便不入轮回的……
“姐姐……你真是个大笨蛋！”
清月仙子星眸氤氲，紧紧抱住落月仙子不放。
魂死为鬼，鬼死为夷。
强行续缘，永世承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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