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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冬花大娘22

    奔了一段后,确定四下无人,她拿出隐形伞,又折了回去,顺着村道追上了大山。

    大山一路往前走,余二娘用月阴黍粉将他迷晕,从他身上摸出了那封信函。

    只见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字:“速来救命。”

    余二娘有些失望地扁了扁嘴,又把信放回大山身上,给他喂了颗龙杖丹,然后隐去身形躲到一旁。

    大山猛然醒来,见自己竟睡在半道上,朝脸上狠狠甩了个耳刮子,自责道:“哎呀,人家着急等我救命呢,我居然就这么睡着了……一定是天气太热了……”说完就拿起信飞奔而去。

    余二娘跟着他来到了一处有些破败的院落。

    半晌后,大山敲开了那家的门,将自己的来意与信函递出。

    为他开门的是位五十出头的矮个邪修,接过信后,问清了缘由,然后就让大山在门口等着,飞快地转过身奔进去报信。

    不多时,那人折了回来,给了大山一封回信,大山领着信顾自走了,余二娘却没走,她早就趁着方才那人进去递消息时,混进了这处院落。

    四下一望,宅子不大,且四下破败,墙歪瓦旧,到处都有灰迹蛛网,还有一股浓浓的霉味。

    循着声音,余二娘来到了主院的正厅,天气炎热,为了通风,四下的窗户都大开着,余二娘来到一处窗下,瞧见里头共坐着五位邪修。

    坐在首位的那一位,头发花白,年纪看着在六甲之上,最为年长,修为至少在炼气六重以上,其余几人倒是不值一提。

    那送信的邪修折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末座,目光闪了一下,嘟囔了一句:“送信的小子说他俩病重,可他俩修为都不低,风寒风热根本沾不了身,难道是染上了什么怪病?”

    首位那位有些生气地说道:“这对没用的东西!出了事只知求救,也不说清楚那新药到底试得如何了!”

    他边上一位同伴劝道:“赵定的性子不是那等愚蠢冒进之人,我猜他们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还是尽快派个人过去看看才好。”

    首座那位老者低沉地“嗯”了一声,随即下令:“姜淮,你去请一位像样的郎中,下午去杏花村看看,顺便问问那药试得怎样了!”

    那个叫姜淮的邪修领了命,转身而出。

    哪知刚走出几步,就感到脖子一凉,旋即扑倒在地。

    正堂里的几个人听到动静,纷纷走出来查看,只瞧见姜淮的脑袋滚落在一旁,圆睁着双眼瞪着青天,几人忙向四下一望,却又没瞧见任何旁人。

    其中一人哆哆嗦嗦地问道:“是……是谁、谁在这装神弄鬼!快出来!”

    余二娘站在一旁,懒得再和这些人多费口舌,顺手撒出一把月阴黍粉。

    不一会儿,场中有四个人开始腿脚发软,身子一歪,相继晕倒在地,唯独剩下那个炼气六重的邪修还直挺挺地站着,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余二娘知道他是主谋,也最难对付,便没再留情,招出锡杖,直接将他定在原地,吸尽他全身功力,将他化作一具干尸。

    又从院中找来绳索,将晕倒的四人手脚捆缚在一块。

    她在绑人的时候,将这六人身上搜了一遍,并没有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搜出一些药粉和六枚冬花大娘的腰牌。

    余二娘对所谓的“邪药”或“冬花大娘”都没什么兴趣,于是,她拿起一根木棍,沾了血,在门板上用血写下“邪修邪药、冬花大娘”八个字,然后将两具尸体抛到门外的小径上,抬脚即去。

    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忽然出现两具尸体,势必会引来衙门的差役。

    那些差役看到门板上的字,一定会通知巡防营。

    各处的巡防营和大正盟都关系匪浅,这事最后说不定还会传入林木耳中。

    反正案子自有人查,她又何必多费心力。

    她到家后,只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日间的劳作。

    隔壁的那对“爷孙”一日都在等着同伴前来救助,可一直等到太阳下山也没瞧见半个人影,彼此都有些惊疑。

    余二娘之所以留着他们的性命,是因为这两人是邪修,说不定将来冬花大娘的案子破获了,巡防营的人会顺着他们这条线查到杏花村来。

    万一顺着这两人的死因,追查到自己头上,岂不是一大麻烦?

    所以余二娘就彻底当他们不存在了,既没有多过问,也没有再下毒,对她而言,这两人已经没了价值,无论是存在还是消失,都不再重要。

    只是令她有些没想到的是,当晚本该风平浪静的,又偏偏来了一位她最不想遭遇的不速之客。

    那时,余二娘正在福地中打坐,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踱步声。

    她心头一凛,第一个念头便是后山那位一直监视着她的邪修,终于按捺不住要动手了。

    她心中的警惕瞬间拉满,满心杀意地离开房间,就瞧见了后院里徘徊着的那片浓郁的金色雾气,不由眉头一蹙,暗道:“林木?怎么会是他来了?”

    厌烦归厌烦,可既然贵客上门,也不能装作不知道,于是很快调整心情,信步穿过月洞,缓缓凑到林木跟前。

    夜风轻拂百草,泠泠银辉照在他身,他只光风霁月、衣袂飘飘,正若有所思地踱着步子。

    余二娘走近他时,闻到一阵清甜的酒香,又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

    林木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见是余二娘,立马粲然一笑,两颊边有酒晕。

    余二娘心中一沉,余光瞥见后山的黑色雾气,心道:“这可真怪不得我了。”当下便已起了杀心。

    林木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听说村上最近有野兽冲撞,家里没事吧?”

    余二娘眼角微跳,心想这“家里”指的是谁的“家里”?却又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只是摇了摇头。

    她对林木向来冷冷淡淡,避之不及,而林木对她却始终满面春风,温柔亲切。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木又说道:“其实你隔壁住着的是两位邪修,已经被小明带走了。我怕你明日醒来会吓一跳,特意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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