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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剩双眼一瞪,怒道:“你说我泼辣!意思他就该娶你女儿才好是不是?呸!想得美,这可是我鲁剩的男人,谁敢打他的主意,我就掀他的屋子砸他的锅!我若是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哎哟~这就护上了!”

    “还是鲁家丫头有本事,哪里拐来的小娇夫,一看就会疼人!”

    “是个好拿捏的,栽在这鲁丫头手里啊,以后得吃多少猪尾巴才补得回来啊?”

    “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大郎尴尬地抿了抿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鲁剩恨他是个不会回嘴的木头,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大郎在她把东西都收拾妥当后,主动背起背篓。

    鲁剩拉着他的手,飞快绕出肉摊,走出东街,没走多远就到了水车巷,不少邻居都投来稀奇的目光。

    来到家门前,鲁剩接过背篓,生气地说道:“以后不许去肉摊!”

    大郎一笑,“婶子们说着好玩的。”

    鲁剩性子急步子快,大郎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此时正是满头大汗。

    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鲁剩忽然没来由地嘟囔了一句:“你身上好香啊。”

    大郎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鲁剩惊觉说错了话,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

    大郎解下腰间的香囊,递给了她:“这是我阿娘调的香粉,能驱虫的,给你留着吧!”

    “不用不用!”鲁剩摆手道:“我还要干活呢,戴着不便。”

    大郎微微一笑,“那就挂在床头,瞧见它便是瞧见我了!”

    鲁剩这才接过,又瞪了他一眼:“你还真会哄女人开心。”

    大郎又是一笑,“除了我阿娘和妹妹,也就只哄过你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正午了,他有些依依不舍的看向鲁剩,“我该走了。”

    鲁剩没答话,只是缓缓的低下了脸。

    大郎忽然牵起她的手:“你能不能给我一样你的东西,我留个念想。”

    鲁剩的心猛地漏了两拍,转身一把推开院门,进了卧房,半晌后,拿出一把梳子,递给了大郎,并说道:“我没有什么女儿家的东西,就……就它了!你爱要不要!”

    大郎拿起一看,是一把竹梳子,用的很久了,颜色发沉,还断了好几根齿。

    大郎把它当宝贝似的,仔细地揣进怀里,说道:“我芒种就回来,你一定要等我!”

    “知道了!”鲁剩缓缓的点了两下头,“你快走吧!”

    大郎“嗯”了一声,走出了院门,朝右一拐,便没了踪影。

    鲁剩心头突然生出一些不舍,主动走到了大门外,恰好大郎也回过了头来。

    鲁剩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大郎冲她挥了挥手,说道:“等我。”

    鲁剩点点头:“嗯!知道了!”

    大郎早晨出门时,是和余二娘约好的午时在杂货铺门口碰面。

    等他跑到铺子,见余二娘和小四都在等着,有些赧然地说道:“对不住,来晚了。”

    余二娘看他满脸喜色,知道这桩婚事多半是谈成了,心下一阵欣喜。

    半晌后,小四赶着车,带着余二娘和大郎往铁牛镇赶去,天黑之前抵达了书院。

    路上,大郎一直细细抚摸着鲁剩送他的那只木梳。

    余二娘看出他心有不舍,安慰道:“只管安心读书,我会照顾好鲁剩的。”

    大郎点点头:“多谢阿娘。我一定好好读书,谋个好出路,将来让她享福。”

    分别之前余二娘与两个儿子约定好了,月底再来探望他们。

    目送两个儿子进入书院后,她驾着驴车独自往回走。

    快要驶出铁牛镇时,正好遇到一队巡防营的砦兵步履匆忙地往城外方向奔去。

    边上有行人疑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另一人答道:“谁知道呢!镇上这两天不太平,以后入夜了还是少出来为妙。”

    余二娘也没在意,驾着车继续往前直行,拐过一个长长的弯道后,忽然看到对面山间有一片金色雾气若隐若现,不禁一阵好奇。

    没过多久,又有一队巡防营的砦兵从她面前奔过,个个神情焦急。

    其中一人好心提醒她道:“大姐,前面不太平,快些赶路吧。”

    余二娘眼珠子转了半圈,平静地应了一声:“好!”

    此时再定睛一看,那片金色雾气已分散开来,像是有人在那片山头布下了什么阵法。

    片刻后,金色雾气附近,又出现了一片极为浓郁的黑色雾气。

    余二娘思道,既有正道修士出动,又有巡防营参与,莫非是在对抗邪修?

    “那我可得快些赶路,”她坐正身子,皮鞭在守财屁股上狠狠一抽,暗暗嘟囔道:“免得正邪相争,溅我一身血。”

    全凭她耳力过人,那队兵士明明已经跑得老远了,却还是让她听到了关键的消息:“这不吊宫可真是害人,这回白云宫就只有聪不明一个高手在,派我们去掠阵,不就等于是送死吗?”

    另一位砦兵说道:“行了!大过年的,别说这种丧气话!”

    余二娘心下一冷。

    其他人也就罢了,聪不明还得帮她找小九呢,可不能让他出事!

    于是余二娘紧催着守财往前奔行了一阵,待行到一处宽阔之地,她把守财系在路边,脚步一纵,便奔下了山,朝着那团金色雾气的方向行去。

    赶到近处一看,果然是白云宫和邪修在对峙。

    白云宫这边共有八名弟子,而邪修阵营则有十五人。

    正邪两方都祭出了大阵,阵法重叠,金色雾气与黑色雾气相织相融,二十三人皆趺坐在地,面容冷肃。

    正道那边祭出的阵法,她看不太明白。

    但邪修这一方,她却一目了然——原来是个“嗜源大阵”。

    所谓的“嗜源大阵”,一旦布下,四周的一切生机与灵气都会被其吞噬,堪称毁灭之阵。

    要开启这个阵法,至少需要八人,而且每名邪修的修为都不能低于炼气五重。

    法阵一旦形成,其外围就会构建出一个固若金汤的灵气屏障。

    法阵外的人若是贸然突破这层屏障,会被阵中的两股力量同时灼伤,此人若是灵力稍弱,甚至会被直接击杀。

    是以,虽说法阵之外,乌泱泱的站着一片巡防营的砦兵,全都手持大刀,虎视眈眈,却都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谁也不敢主动上前一步。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