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神山战役结束后,叶惊鸿并没有像众人预料的那样,坐上那张代表至高权力的太师椅,统领万界厨坛。
相反,他干了一件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事。
他把那张镶满宝石的太师椅给拆了。
“这木头不错,那是紫金檀木吧?拿回去当烧火棍挺耐烧。”叶惊鸿一边指挥阿呆拆椅子,一边对旁边目瞪口呆的古一说,“别这么看着我,椅子这种东西,坐久了容易得痔疮,还是站着炒菜实在。”
真是个好东西,可惜摆错了地方。这紫金檀木要是劈成柴火,那种自带的异香哪怕是用来烤红薯,都能把隔壁星系的馋虫勾出来。至于坐上去?算了吧。高处不胜寒,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被无数双眼睛盯着,那种滋味比吃了夹生的米饭还难受。老子是来做饭的,又不是来当泥塑木雕供人膜拜的。这椅子太硬,硌得慌,哪有自家那把油腻腻的躺椅舒服。
古一嘴角抽搐:“这可是食神宝座……象征着……”
他无法理解。这可是多少厨师梦寐以求的终点,是万界厨道的最高荣耀。为了这个位置,无数人前赴后继,甚至不惜把自己练成食材。怎么到了这小子眼里,就成了一堆烧火棍?难道我这几万年的修行,真的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境界?不滞于物,不困于心?
“象征个屁。”叶惊鸿把一块宝石抠下来扔给天帝,“真正的食神,是在路边摊上,看着食客把汤都喝干净的那种满足感。坐在这冷冰冰的大殿里,给谁做饭?给空气?”
象征?不过是一层金漆,一层枷锁。若是为了这虚名,老子何必费劲巴力地从边关炮灰一路杀到这里?我要的是那人间烟火,是那一声声“老板再来一碗”的吆喝,而不是这大殿里死气沉沉的寂静。这宝石倒是成色不错,给老张拿去换点路费,也不算白来一趟。
说完,他大手一挥:“小的们,撤!这地方太素,没油水。”
南天门号再次起飞。不过这一次,它的排场大得吓人。
船头站着天道化身的小胖墩,手里拿着根雷电做的棒棒糖;船尾跟着机械族的舰队,负责送外卖;货舱里塞满了从食神山“合法搬运”的各种顶级食材和建材。
“董事长,咱们接下来去哪?”天帝抱着那堆宝石,笑得见牙不见眼。
发财了发财了!这回是真的发财了!以前当那个光杆天帝,穷得叮当响,还要时刻端着架子。哪像现在,跟着董事长混,这宝石跟捡石头一样。这日子才有奔头啊!朕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当个收银员比当玉皇大帝快乐多了呢?只要抱紧这根大腿,朕的退休生活,那是相当的滋润。
叶惊鸿站在驾驶舱,看着窗外浩瀚的星河。
他的系统面板上,【宇宙大排档】的功能已经开启。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道具,而是一个可以将任何位面改造成“食堂”的规则。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从那个边关的小小什长,挥刀亿万次,到如今这万界唯一的真食神。这路走得挺累,但也挺值。不过,这终点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更大的起点。这宇宙这么大,还有多少食材没见过?还有多少饿着肚子的人等着我去喂饱?
“老张,你看这宇宙,像什么?”
天帝愣了一下:“像……像个大盘子?”
“没错。”叶惊鸿指着远处那条璀璨的银河,“那就是一碗汤。星辰是丸子,星云是蛋花,黑洞是……嗯,黑洞是烧焦的锅底。”
这不仅仅是个比喻。在我眼里,这就是事实。万物皆可入菜,这宇宙本身,就是一道正在烹饪中的大餐。而我,就是那个掌勺的人。我要把这乱糟糟的世道,这冷冰冰的规则,统统倒进锅里,给它炒出一锅热气腾腾的盛世来。
“既然是汤,那就得有人喝。”
叶惊鸿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兴奋,比面对千军万马时还要强烈。征服世界算什么?把世界吃进肚子里,或者把世界喂饱,那才是男人的浪漫。这锅汤,我要让众生都尝尝咸淡。
“系统,启动【宇宙大排档】模式。目标:全位面覆盖。”
【指令确认。】
【正在连接万界节点……】
【正在生成全息菜单……】
【正在投放分店投影……】
那一刻,诸天万界,无论是修仙界、魔法界、科技界,还是深渊、地狱。
天空中都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
那是一个简单的、却又充满了诱惑力的招牌——【天庭大排档】。
招牌下面,是一行滚动的大字:
“专治各种不服,专喂各种不饱。今日特价:红烧天道、清蒸虚空、油炸因果。支持灵石、魔核、信用点支付,概不赊账。”
无数正在闭关的大能、正在打仗的将军、正在探险的勇者,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股无法抗拒的香气,顺着投影飘进了每个人的鼻子里。
“卧槽!这是什么味儿?老夫几万年的道心要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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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道……太勾魂了!老夫闭关辟谷三千年,本以为早已断绝口腹之欲,为何这香味一入鼻,那早已干瘪的肠胃竟如雷鸣般作响?这哪里是食物,这分明是心魔!可是……这心魔真香啊!若是能尝上一口,哪怕道心崩碎又何妨?修仙是为了长生,可若是长生只能喝西北风,那这仙不修也罢!
“这红烧肉看起来比我的魔剑还要诱人!”
“快!定位坐标!我要点餐!”
南天门号的主控室里,订单像雪花一样飞来。
“董事长!爆单了!修真界下了三万单麻辣小龙虾!”
“魔法界要五千份仰望星空!还要加辣!”
“深渊那边……呃,深渊那边问能不能把他们老大再做一遍,上次没吃够。”
整个飞船乱成了一锅粥,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
叶惊鸿站在这一片嘈杂中,拿起了他的大黑锅。
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吵吵闹闹,忙忙碌碌,为了这一口吃的,神魔皆凡人。看着这些订单,我就觉得这手里的锅铲沉甸甸的。每一份订单背后,都是一张张期待的嘴,一个个饥饿的灵魂。我不累,我甚至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这比杀人有意思多了,杀人只能让人恐惧,而做饭,能让人笑。
“都别慌!按顺序来!”
他看向身边的零号萝莉:“算力全开,统筹调度。”
零号,别把你那算力浪费在那些无聊的宇宙真理上了。现在,你只需要计算出每一份红烧肉的最佳肥瘦比例,计算出每一根面条的最完美劲道。这才是真正的“大计算”。
看向哪吒:“火别停,给我烧旺点。”
哪吒这小子的火气,只有在灶台前才最可爱。以前是烧人,现在是烧菜,这才是三昧真火的正途。
看向阿呆:“切菜速度再快点,把残影给我切出来。”
阿呆虽然呆,但这专注劲儿无人能敌。让他切菜,那是对食材最大的尊重。
最后,他看向了窗外那无尽的星空。
这才是生活。
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复仇,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重担。有的只是烟火气,是人情味,是一口热乎饭。
我喜欢这种感觉。不用去想明天会不会死,不用去想谁又要来算计我。只需要想着,下一锅加多少盐,下一道菜放多少辣。这种踏实感,是任何功法、任何权势都换不来的。
“其实我没什么天赋。”
叶惊鸿颠了一下勺,看着锅里翻滚的星光,嘴角上扬。
“我只是比别人稍微努力了那么亿点点,又稍微贪吃那么亿点点而已。”
说是努力,其实也不过是种执念。就像这颠勺,颠了一亿次,也就成了本能。别人修道是为了超脱,我修道是为了不饿肚子。既然都活在这世上,那就得活得热气腾腾。天赋?那种东西,哪有我手里的这勺油实在。
“开饭!”
随着一声大喝,南天门号化作一道流光,冲向了那片等待被征服的味蕾之海。
而在那遥远的宇宙深处,一个更加庞大、更加不可名状的阴影,正缓缓睁开眼睛。它嗅到了那股前所未有的香气,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呢喃:
“故事……好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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