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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死状,斩张莽!

    那三寸长的透明气刃,在破旧的柴刀锋口上吞吐不定,散发着一股凝练如实质的锋锐。周围的空气,因为这股气息的存在而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仿佛连光线都被这股无形的锋芒所割裂。

    张莽身侧,那名被震退的兵痞刚刚稳住身形,眼中惊骇未消,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再度扑上。他手中的军刀,是他唯一的依仗。

    可这一次,他面对的,不再是那个只懂卸力技巧的伙夫。

    叶惊鸿眼帘微抬,眸中那骇人的精光一闪而逝。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将手中附着着刀气的柴刀,对着那劈来的军刀,轻轻一挥。

    没有预想中金铁交鸣的爆响。

    “嗤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微撕裂声响起。

    在兵痞那双因恐惧而骤然缩紧的瞳孔中,他引以为傲的百炼军刀,如同纸糊的一般,从中断裂。那道透明的气刃,没有丝毫停滞,顺着断口,一闪而过。

    兵痞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他低下头,看到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线,从他的左肩,斜斜地划过整个胸膛,直至右侧腰腹。

    没有剧痛。

    只有一股极致的冰冷,顺着伤口,瞬间夺走了他全身的力气与温度。

    “呃……”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漏气般的轻响,眼中最后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那道恐怖的伤口中喷涌而出,将他面前的雪地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扑通。

    尸体,重重地倒下。

    这诡异而血腥的一幕,让剩下的人魂飞魄散。

    张莽和他最后一名心腹,脸上的狞恶与疯狂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那是什么东西?

    气刃?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如此恐怖的武技!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武学的认知范畴!

    “魔鬼!你是魔鬼!”

    最后那名兵痞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转身就想逃跑。

    叶惊鸿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对于想杀自己的人,他从不会有半分仁慈。

    他脚尖在雪地里轻轻一点,身影如鬼魅般追上,手中的柴刀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温热的血液,在半空中喷洒成一朵妖异的血花。

    无头的尸体,因为惯性向前踉跄了两步,才轰然栽倒。

    转瞬之间,三具尸体,横陈雪地。

    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凛冽的寒风,刺激着每一个人的鼻腔。

    场中,只剩下张莽一人,孤零零地站着。

    他握着刀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上下磕碰,发出“咯咯”的声响。他看着那个浑身浴血,手持柴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身影,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从九幽地狱中爬出的杀神。

    “别……别过来!”

    张莽惊恐地后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色厉内荏地嘶吼道:

    “你敢杀我?我是什长!杀害上官是死罪!你会被五马分尸的!”

    叶惊鸿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距离张莽,只有三步之遥。

    他能闻到张莽身上那股因极度恐惧而散发出的尿骚味。

    他笑了。

    那笑容,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冰冷的嘲弄。

    死罪?

    他当然知道私斗是大忌,当场格杀上官更是足以引来杀身之祸的重罪。

    他要杀张莽,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

    他要杀得名正言顺。

    杀得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杀得让这军营里所有曾经欺辱过他、轻视过他的人,都将这份恐惧,深深烙印在骨子里!

    叶惊鸿没有再进一步,只是用那把还在滴血的柴刀,遥遥地指着张莽。

    “滚。”

    一个字,如同九天玄冰,砸在张莽的心头。

    张莽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转身,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连看一眼地上心腹尸体的勇气都没有。

    叶惊鸿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的杀意缓缓沉淀,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没有处理现场。

    他只是转身,走回了自己的营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第二天。

    天还未亮,三具被冻得僵硬的尸体在柴堆旁被发现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火灶营。

    流言四起。

    有人说是仇杀,有人说是撞了邪,但更多心知肚明的人,都将怀疑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投向了那个沉默的伙夫,叶惊鸿。

    以及,那个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眼眶深陷,布满血丝的什长,张莽。

    整个军营的气氛,变得诡异而压抑。

    张莽一整天都躲在自己的营房里,没有露面。所有人都感觉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直到午后,操练结束。

    当所有兵卒都聚集在伙房前的空地上,准备领取午饭时。

    叶惊鸿,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看不到一丝伤痕,脸色平静,步履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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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过人群,无视了所有惊疑、畏惧、幸灾乐祸的目光,径直走到了伙房的台阶上。

    他站定,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紧闭的什长营房门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什长张莽,可敢出来一见?”

    死寂。

    整个场院,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叶惊鸿这石破天惊的举动,震得脑子一片空白。

    挑衅!

    这是最直接,最赤裸的挑衅!

    在沉寂了片刻后,张莽的营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张莽走了出来,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眼中交织着恐惧与无法遏制的怨毒。

    他死死地盯着叶惊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想做什么?”

    叶惊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叠好的黄麻纸,和一盒印泥。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黄麻纸展开。

    上面,用最粗的笔墨,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生死状!

    “我,叶惊鸿,与什长张莽有私怨,难以化解。”

    “今日,在此立下生死状,邀张莽于演武台上一决生死。刀剑无眼,生死无论,事后任何人不得追究!”

    “张莽,你可敢签?”

    轰!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生死斗!

    这是军中为了解决无法调和的血仇,而设立的唯一合法途径!一旦签下,便是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斗!

    张莽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看着那份生死状,如同看到了催命符。

    他想拒绝。

    他昨夜亲眼见识了叶惊鸿的恐怖,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可是,他能拒绝吗?

    他感受到了周围数百道目光,那目光里有惊愕,有戏谑,有鄙夷。

    如果他今天不敢接下这份生死状,他张莽,将彻底沦为整个边关的笑柄!他这个什长,也再无半分威严可言!

    骑虎难下!

    巨大的屈辱和对死亡的恐惧,在他心中疯狂交战,最终,被一丝侥幸和疯狂的自尊所压倒。

    或许,昨晚只是那小子侥幸!

    他一定是用了什么邪门的手段,出其不意!

    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演武台上,他有军中配发的精钢战刀,更有自己苦修了整整十年的《破风刀法》!

    他不可能输!

    对!我不可能输给一个杂碎!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让张莽的眼神重新变得狰狞起来。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夺过那份生死状,用沾满印泥的拇指,狠狠地按了下去!

    “好!老子就成全你!”

    张莽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叶惊鸿,声音嘶哑而怨毒。

    “今天,就在演武台上,老子要用我这套苦练了十年的《破风刀法》,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一刀一刀,碎尸万段!”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