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精心伪装的狙击位、那些挖了几个月才挖好的散兵坑、那些涂满毒液的竹签陷阱,在155毫米口径的重炮面前,显得如此幼稚可笑。
一枚火箭弹钻进了一个半地下的暗堡,紧接着发生了剧烈的殉爆。里面储存的弹药被引爆,一团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将整个暗堡连同里面的五名匪徒掀上了天。
“啊!!!”
惨叫声被爆炸声掩盖。一名悍匪被冲击波震碎了内脏,七窍流血地倒在地上。更多的人则是连完整的尸体都留不下,直接被高温和高压气化。
“鬼”死死地趴在溶洞的最深处,双手捂着耳朵,张大嘴巴(防止耳膜被震破),身体随着大地的震动而疯狂颤抖。头顶的钟乳石不断断裂砸下,灰尘让他几乎窒息。
他引以为傲的“战争经验”,在这一刻全部失效了。他以前对付的是别的毒贩,是装备简陋的警察,哪怕是当年在金三角,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这不是在打仗,这是在用钱砸,用钢铁填。
这就是大夏正规军的怒火。
炮击持续了整整十五分钟。
当最后一发炮弹落下,硝烟弥漫的鬼哭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曾经郁郁葱葱的山头,此刻已经被削平了两米。绿色的植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焦黑的冻土和还在燃烧的残枝败叶。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和烤肉的焦臭味。
“咳咳……咳咳……”
“鬼”满脸是血地从碎石堆里爬出来。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洞口,向外看去。
原本茂密的森林不见了,视线变得极度开阔——因为所有的遮蔽物都被炸平了。
而在那片焦土之上,远处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和履带碾压碎石的嘎吱声。
那是132师的装甲集群,开始进攻了。
“活着的!都给老子起来!”
“鬼”声嘶力竭地吼着,声音沙哑如破锣。他从废墟里拽起一名被震傻了的手下,狠狠给了他两耳光,“没死的都拿枪!他们上来了!”
经过刚才那轮毁灭性的炮火洗礼,原本二百多人的队伍,现在还能站起来的不足一百人。剩下的人要么被炸碎了,要么被震碎了内脏正在等死。
但“鬼”毕竟是枭雄,他知道现在投降也是死路一条。
“别怕!他们是重装备,上不来这种陡坡!”鬼大声鼓舞着士气,“只要我们守住那几个隘口,利用反坦克火箭筒,还能打!只要拖到天黑,我们就能从密道撤走!”
剩余的匪徒们眼中闪烁着困兽犹斗的凶光。他们纷纷扛起剩下的掷弹筒和重机枪,利用地形废墟建立起临时的防线。
“老板说得对!坦克上不来!”黑狼吐了一口血沫,架起一挺重机枪,“来一个杀一个!”
然而,他们再次低估了机械化战争的科技含量。
山腰处。
一辆重型坦克的改进型——为了适应山地作战,它加挂了特殊的反应装甲,引擎经过了高原调校——正像一头史前巨兽,碾压着烧焦的树干,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灵活性向上攀爬。
在它身旁,是两辆步兵战车和两队全副武装的步兵。
“注意,前方十一点钟方向,发现火力点。”坦克车长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冷静得像是在报菜名。
“步兵散开,战车掩护。”
在废墟后面,一名悍匪正扛着RPG-7,瞄准了那辆坦克的侧装甲。
“去死吧!”他扣动了扳机。
火箭弹拖着尾焰飞出。
“轰!”一团火球在坦克五米外炸开,仅仅是熏黑了坦克的装甲。
那名悍匪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种能自己打飞火箭弹的怪物。
下一秒,坦克那长长的炮管缓缓转动,指向了他藏身的位置。
“炮长,高爆弹。送他上路。”
“轰!”
没有任何悬念。那名悍匪连同他所在的半个山头,直接被125毫米滑膛炮轰成了渣。
与此同时,步兵战车上的30毫米机关炮开始发威。
“咚咚咚咚咚!”
密集的炮弹像一把巨大的死神镰刀,扫过那些企图还击的火力点。那些所谓的掩体,在机关炮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只要被擦着一点,就是断手断脚;只要被正面击中,整个人就会变成一团血雾。
“前面有雷区!”一名工兵大声报告。
在通往核心阵地的必经之路上,“鬼”埋设了大量的连环地雷和反步兵跳雷。这本来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工兵分队,上。”雷震在后方冷冷地下令。
两辆基于坦克底盘改装的重型扫雷车轰隆隆地开了上来。它们前面带着巨大的扫雷犁和滚筒,车顶还发射出一条长长的爆破索。
“轰!轰!轰!”
随着爆破索落地引爆,一条宽阔的安全通道瞬间被炸了出来。那些精心布置的地雷像过年的鞭炮一样被引爆,丝毫没有阻挡装甲部队前进的步伐。
这就是体系化作战的恐怖。你有陷阱?我有专门拆陷阱的车。你有暗堡?我有钻地弹。你有狙击手?我有覆盖轰炸。
这根本不是一场对等的较量。
4. 喷火兵的残酷
战斗推进到了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群前。这里是“鬼”最后的据点,地形复杂,坦克无法直接射击洞内。
几挺暗藏在深处的机枪组成交叉火力,暂时压制住了步兵的冲锋。
“连长,里面火力太猛,冲进去伤亡会很大!”排长在通讯器里喊道。
“谁让你冲了?”连长吐掉嘴里的口香糖,“把喷火兵叫上来!”
三名背着火焰喷射器的战士在烟雾弹的掩护下,迅速抵近洞口。
“这帮杂碎,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烧烤’。”
“呼——!!!”
三条长长的火龙呼啸着钻进了溶洞。高温烈焰瞬间吞噬了氧气,将洞穴变成了炼狱。凄厉的惨叫声从洞深处传来,那种声音甚至比之前的炮火声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几名全身着火的匪徒像疯了一样冲出来,还没跑几步就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补枪。”连长冷冷地下令。
“哒哒哒。”
没有任何怜悯。对于这些手上沾满鲜血的特工,仁慈就是对牺牲战友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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