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特战队员刚刚冲到一个掩体后,就被一名从暗处扑出来的死士紧紧抱住,随后是一声沉闷的爆炸。两人瞬间化为血雾。
“疯子!这群疯子!”李峰看着这一幕,眼泪混着血水流了下来,但他手中的枪一刻也没停,“狙击手!干掉那几个机枪手!”
远处的制高点上,我方的狙击手终于找到了射击窗口。
“砰!”“砰!”
两名敌方机枪手应声倒地。但这仅仅争取了几秒钟的时间。立刻就有新的死士补位,继续操纵机枪疯狂扫射。
这种不计代价、自杀式的阻击,为“鬼”的撤离争取了宝贵的黄金时间。
2. 消失在夜色中
在火力网的掩护下,几辆黑色的改装越野车如同脱缰的野马,撞开了早已摇摇欲坠的后门路障。
车内,“鬼”透过防弹玻璃,看着后面火光冲天的指挥中心,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花”和“刀”惊魂未定地坐在后座,大口喘着粗气。
“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鬼幽幽地说道,手里把玩着那把还发烫的手枪,“但我给了你们第二次机会。希望你们能珍惜。”
“是……是……”两人连连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个疯子的恐惧。
“老板,无人机侦测到前方五公里有警方的增援部队。”副驾驶座上的手下汇报道。
“意料之中。”鬼闭上了眼睛,“启动备用路线,进山。让那些断后的兄弟们把动静闹大点,给戴局长留个深刻的印象。”
“是。”
越野车队在公路上猛地一个甩尾,冲进了一条早已废弃的林间土路,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和茂密的丛林之中。
而在指挥中心这边,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留下的那五十名死士,在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后,没有一人投降。最后几名活着的死士,在特战队员包围上来的瞬间,集体引爆了预埋在身上的炸药。
“轰隆——”
最后一声巨响,宣告了这场突袭战的结束。
3. 惨痛的代价
枪声终于平息了。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血腥味和火药味。
指挥中心一片狼藉,到处是断壁残垣。主楼的一角已经坍塌,几辆警车还在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伤员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医护人员在废墟中穿梭,大声呼喊着寻找幸存者。
戴浓站在后院的缺口处,望着漆黑一片的山林,手中的枪无力地垂下。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指甲深深地刺进了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李峰一瘸一拐地走到戴浓身边。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硬汉,此刻眼眶通红,声音哽咽。
“局长……我们……让他们跑了。”
戴浓没有说话,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这不是愤怒,而是极度的痛心和自责。
他看着那些被抬上担架的战友,有的失去了肢体,有的已经被盖上了白布。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讨论着立功受奖,还在憧憬着回家吃顿好的,还在抱怨压缩饼干难吃。
而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这是一次惨痛的教训。血淋淋的教训。
他以为大功告成,以为胜券在握,却低估了敌人的疯狂、狡诈和实力。那个“鬼”,给他上了生动而残酷的一课——在战争彻底结束之前,任何一丝松懈,都要用鲜血来偿还。
“清点伤亡。”戴浓的声音异常冰冷,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沙哑得可怕。
一名通讯员红着眼睛跑过来,敬了个礼,手在颤抖:“报告局长……初步统计,牺牲18人,重伤32人。指挥中心损毁严重,大部分电子设备瘫痪。两名重犯……已被劫走。”
听到“18”这个数字,戴浓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里,满是战友未冷的鲜血味。
这不仅是一个数字,这是十八个破碎的家庭,十八个母亲的眼泪,十八个再也无法兑现的承诺。
片刻后,戴浓猛地睁开眼。
那一刻,他眼中的疲惫、自责和悲伤仿佛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不死不休的决绝。那种眼神,就像一头受了伤却被彻底激怒的孤狼。
他转过身,看着身边那些垂头丧气、满脸泪水的年轻战士们。
“都给我抬起头来!”戴浓突然大吼一声,声音在废墟上空回荡。
所有人都震了一下,看向他。
“哭什么?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战斗!”戴浓指着远处山林的方向,“他们以为他们赢了吗?不!他们只是激怒了一群不该激怒的人!”
他大步走到一辆还在冒烟的指挥车旁,拿起还能使用的备用通讯器。
“通知所有部队,取消休假!不管是在休假的、探亲的,哪怕是在医院躺着的,只要能动,全给我归队!”
“联系边防武警,封锁边境线周围两百公里内的所有出口!哪怕是一只苍蝇,也别想给我飞出去!”
“技术科,给我把那个‘鬼’的所有资料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戴浓的声音越来越高,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这一仗,还没打完。”
“既然他‘鬼’想玩,那我就陪他玩到底。哪怕追到天涯海角,哪怕把这片丛林翻过来,我也要把这笔血债,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东方,一丝微弱的晨曦终于刺破了厚重的云层,洒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光线照在戴浓满是血污的脸上,显得格外坚毅。
黎明已经到来,但这并不是结束。在这片废墟之上,一场更加惊心动魄、更加残酷的全面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戴浓知道,下一次交锋,将不再是简单的抓捕与审判,而是你死我活的复仇。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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