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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势力声盛,紫宸新巅

    晨光初透,紫霄阁的灯火仍未熄灭。

    我立于讲坛之上,掌心血印仍贴在台面,防御光幕尚未撤去。全阁运转如常,九极雷枢稳定,灰钉网络已升级完成,五重叠阵修复过半。昨夜一战,我们没有倒下,也没有后退一步。

    山门外已有动静。

    第一批观战修士自昨夜便驻留山域,未曾离去。他们亲眼看见八道裂隙被破,看见四象封圣阵崩解,看见争圣首领跪伏吐血,最终狼狈逃窜。如今这些人站在石阶之下,或独自静立,或三两交谈,目光皆朝向讲坛。

    我没有回避。

    手指轻抬,光幕消散。我开口,声音平直而清晰:“阴阳调和,不是避战,而是知止。”

    十万弟子肃立听令,无一人喧哗。远处执事仍在登记伤亡名单,笔尖划过玉简,沙沙作响。那声音传得很远,像一种无声的宣告——我们还在记录,说明还有可守之人,可护之序。

    “强者逞凶,非圣也;护道不堕,方为尊。”我说完这句话时,天地间有微震回应。

    这不是天道认可,是万灵共鸣。

    话音落下的瞬间,山门石阶上第一位访客开始登阶。他是一名散修,灰袍束发,手中无兵刃,腰间挂一枚残缺的符牌,显是曾在某场大战中活下来的旧人。他在十步外停住,行礼,动作不卑不亢。

    “紫宸尊主,昨夜之战,可否详解四象封圣阵破局之理?”

    我没有立刻回答。身后弟子欲言,我抬手制止。

    “你见过四象镇狱阵吗?”我问。

    他摇头。

    “那就先说四象如何成阵。”我指向星图盘边缘一处残痕,“四方道则交汇,需时间凝滞、空间冻结、灵气断流、神识禁锢四重条件同时达成。你们看到的‘虚空凝滞’,只是表象。”

    我顿了顿,“真正破阵的关键,在于愿力扰动。”

    他皱眉,“愿力?不是道则?”

    “道则可压,愿力难灭。”我说,“十万弟子齐诵经文,愿念归一,虽弱却不断。这一丝波动,足以打破绝对静止的临界点。阵基不稳,后续一切皆可逆转。”

    他沉默片刻,再拜,退至侧席。

    第二人登阶,来自北荒小宗,自称参悟毁灭道则多年,特来请教如何抵御此类道则侵蚀。我未藏私,直言其要害在于“反源截流”,即在敌方道则未完全展开前,以同频震荡打断能量汇聚路径。

    第三位是隐世老怪,须发皆白,气息晦涩。他不开口问法,只问一句:“尊主今日拒追残军,是因伤未愈,还是另有图谋?”

    全场安静。

    我知道他在试探虚实。

    “若我重伤未愈,你此刻登阶,已是死人。”我看着他,“我不追,是因为他们还会回来。”

    他瞳孔微缩。

    我继续说:“他们留下信标,不是为了逃,是为了探。我留着它,不是忘了毁,是想看清楚,黑暗从哪里来。”

    我从袖中取出那枚冰冷的信标,握在手中。它没有任何反应,但我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牵引,来自更深的混沌方向。

    我没有毁它。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它放在讲坛边缘的石台上。

    “他们若再来,不是因为我们防不住,而是我们想看清,黑暗究竟有多深。”

    话音落下,又有七人陆续登阶。有人求道,有人求庇护,有人只为亲眼确认紫霄阁是否真的毫发无损。我一一回应,赐座奉茶,不设门槛。

    紫霄阁内秩序井然。工坊修复灵脉节点,巡天卫清点阵法残痕,战队轮值守备,典籍库开放第四层供统领参悟。一切如常,甚至比以往更有序。

    一名年轻弟子忍不住上前,低声请命:“尊主,如今声威已立,不如趁势出击,扫平罗睺残部余孽,扩张地盘!”

    我看了他一眼。

    他又急声道:“我们胜了,就该乘胜追击!怎能坐等敌人喘息?”

    我没有发怒。

    我转身,指向远处仍在写名单的执事:“你看见他在做什么?”

    “登记伤亡……”

    “对。他在记下每一个活着的人,每一个受伤的人,每一个还能站在这里的人。”我声音不高,“胜不在杀多少人,而在守住了多少心。”

    我环视四周,“三日内,不增一人,不拓一寸。整军备,修内政,温养灵脉。谁若擅自出击,逐出紫霄阁。”

    弟子低头退下。

    长老团有人欲言,我也未允。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势力扩张的时机就在眼前,错过可惜。但真正的巅峰,不是占地多广,而是人心所聚。

    日头渐高,辰时将至。

    更多修士从四面八方赶来。有的远远观望,有的直接登阶致意。他们带来消息:东海龙族已停止牵引地脉,凤族焚身证道暂停,昆仑墟三清之争暂歇。整个洪荒,都在看着紫霄阁。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昨夜一战,不只是击败了八位争圣首领,更是打破了某种默认的规则——原来有人可以不靠天道眷顾,不依古老传承,仅凭自身之道,挡住联合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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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们来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我走上讲坛最高处,面向所有人。

    “我紫宸,不收无信之徒,不纳投机之众。”我说,“但凡愿守秩序、抗天劫者,紫霄阁可共议、共研、共守。”

    我抬起手,掌心血印再次浮现。

    “你可以不来,但你若来了,就要明白——我们不是要争圣位,是要立新规。”

    台下一片寂静。

    片刻后,有人开始跪坐听讲。有人取出玉简记录。有人默默退到外围,眼神复杂。

    我知道,并非所有人都信服。

    但声望已起。

    紫霄阁不再是那个偏居一隅的新兴势力。它成了洪荒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宣告。

    风拂过讲坛,吹动我的紫色道袍。

    我低头,看向手中那枚信标。它依旧冰冷,但那一丝感应仍在。他们还在看,还在测,还在等待我们露出破绽。

    好。

    我也在等。

    等他们再次出手。

    等他们带出更多的线索。

    等我看清那片黑暗的尽头。

    我将信标收回袖中,没有销毁。

    讲坛下,一名执事捧来新的玉简,上面写着今日待批的事务清单:灰钉新增五百节点、筑基计划第二阶段考核安排、星图盘温养进度……

    我接过玉简,指尖划过第一项。

    远处山门石阶上,又有一人缓缓登上来。他穿着普通布衣,没有携带任何法器,步伐平稳,眼神清明。

    他在二十步外停下,开口问道:‘尊主可愿听一句局外人的话?’

    我没有回应。

    我只盯着他腰间——那里有一道极细的裂痕,藏在布料褶皱里,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那是空间折叠的痕迹。

    他不是从外面来的。

    他是从里面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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