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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封神邀约,紫宸赴会

    金光裂开云层,一架玉辇自九天垂落。青袍使者缓步走下,面容模糊如雾中观月,周身缠绕天道符文,非生灵亦非傀儡,乃制度之喉舌。

    我立于山门之前,十万弟子跪伏未起,余音尚在空中震荡。掌中拓片温热未散,第五座古碑浮现之地传来阵阵脉动,与我心口节律相合。

    使者开口,声如钟磬:“奉天承运,敕命紫宸尊主,于七日后赴昆仑天阙,共议封神大典,厘定诸神职司,安镇三界根基。”

    他手中蟠龙玉简递出,铭刻时辰路径,其上烙印一丝天道气息,微弱却清晰。我知此非礼遇,实为筛选。

    我未即接,凝视片刻。神识探入,察觉其中含三重禁制:一验修为深浅,二测道韵纯度,三判立场归属。若强行破解,必引劫波反噬。

    这非邀请,是门槛。

    我伸手接过,语气平和:“天道有召,岂敢不从?紫霄阁定当准时赴会。”

    使者点头,无言再语,转身登辇。玉辇升空,金光收束,转瞬不见。

    风起,吹动山门前旌旗猎猎作响。弟子们陆续起身,无人喧哗,皆望向我所在之处。

    我没有回殿。

    而是转身走向星图盘所在高台。裂痕仍在跳动,比先前更急。那不是伤,是印记,是与洪荒本源共鸣的凭证。

    封神?

    我低声问自己:“封的是谁的神?又是谁,在执笔名录?”

    星图盘中央浮现出一条新轨迹——自西南而起,直指天穹某点,正是昆仑天阙方位。沿途七处节点闪烁,皆为天地灵气交汇要地。

    这是参会之路。

    也是监视之路。

    他们想看我如何走。

    我走入议事殿,未唤长老,未召谋士。心中已定三策。

    第一,察言观行。会议初期不发声,先观各方态度。三清是否到场,女娲是否表态,龙凤麒麟族有何动作,皆需记录。

    第二,借势立言。若会议真涉天道劫源,则可提出“劫源共查”“神位轮替”等议,将紫霄道理念植入规则底层。非争一席之位,而在改写章程。

    第三,暗中布防。即便表面合作,紫霄阁不可松懈。“灰钉网络”须持续监控天道波动,巡天卫沿天阙古道设哨,只察不扰。

    我取出紫金令符,传讯风灵:“召集巡天卫,沿天阙古道布设七处暗哨,只察不扰,七日内不得妄动。”

    令出即止。

    我不再下令,也不再召人。一切准备皆已就绪,只需静待启程之日。

    夜幕降临,我登上观星台。

    星辰排列异样,二十八宿偏移半寸,北斗第四星忽明忽暗。这不是自然现象,是某种古老韵律正在复苏。

    我取出蟠龙玉简,与古碑拓片并置掌心。

    奇异一幕发生。

    两者边缘泛起微光,隐隐共鸣。那光不强,却极稳定,仿佛早已约定。

    我未曾惊动,只是合掌,将两物收起。

    原来如此。

    你们早就在等我了。

    风灵悄然现身,站于台下十步之外,未近一步。他知道此刻无需言语。

    我问他:“第五座古碑现状如何?”

    “碑面朝天,大地仍震,阵法节点共振已达三百六十次,频率与您演道时一致。修行长老已带队封锁现场,未准任何人靠近。”

    我点头。

    又问:“《新道纪要》传播进度?”

    “外派玉简三千枚,已有四百二十七人成功引动紫金气息。其中一百零三人来自散修联盟,六十三人为龙族旁支,凤族有两人尝试,未成。”

    “继续放送。”我说,“不限身份,不论出身。”

    风灵应诺,退下。

    我仍立于台上。

    远处钟声响起,九响连鸣。这是紫霄阁最高规格的宣告仪式,意味着重大决议已定,全阁皆知。

    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不是欢呼,不是动员。

    是方向。

    我已给出。

    从今往后,紫霄阁不再是避难之所,也不是偏安一隅的小派。我们要成为洪荒中一股真正能左右局势的力量。

    七日后启程。

    我不急于闭关,也不急于备战。真正的战,不在拳脚,而在言辞之间,在规则之内。

    我走入密室,取出一枚青玉符牌。这是上次破解天道监视系统所得,刻录着“静默窗口”的运行节律。

    我将其嵌入掌心裂痕边缘。

    刹那间,体内道韵与外界天机产生微妙错位。那一瞬,我感觉不到天道注视。

    这是漏洞。

    也是机会。

    我开始推演参会时的每一句话该如何说,每一个举动该如何做。不能过猛,不能示弱。要让所有人明白,紫宸不是来求取席位的,而是来参与制定规则的。

    时间一日日过去。

    长老们各自执行命令。典籍库重建进度过半,《紫霄正典》初稿已完成前三卷。讲坛设立方案已定,首讲定于五日后举行。巡天卫扩编顺利,新人中已有三十七人掌握紫金气息运转法门。

    第四日清晨,情报长老送来一份简报。

    “西南荒原第六座古碑出现迹象,地脉波动与前五座同源,预计明日午时显现。”

    我放下简报,未作回应。

    来得越多越好。

    名字刻在碑上的人,不该躲藏。

    第五日,我亲自前往讲坛,面对万名外派修士演道一次。不谈神通,不论境界,只讲“秩序共生”四字。

    有人质疑,问我:“你既言共生,为何独掌紫霄权柄?”

    我答:“共治非共乱。舵手只能有一个,航向却由众人监督。你可批评航路,但不能同时握十把舵。”

    全场寂静。

    片刻后,掌声响起。

    第七日清晨,我立于观星台最高处。

    衣袍随风翻飞,手中握着蟠龙玉简。

    天边已有金光浮现,似有玉辇将至。

    我知道,这是催行之兆。

    但他们不必等我。

    我已经做出选择。

    我转身走下台阶,脚步沉稳。

    山门前,风灵率巡天卫列队等候。

    我没有看他们,也没有说话。

    只是将手按在腰间剑柄之上。

    剑未出鞘。

    但我已踏上征途。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