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望向皇城方向,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背起昏迷的玄铁,毅然朝着皇极殿的方向走去,他知道,那里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新的风暴。
叶寒背着玄铁踏入皇极殿外的白玉长阶,风雪刚停,地面结着薄冰。他的靴底踩在石阶上发出沉闷声响,每一步都像敲在人心上。身后跟着的太监不敢靠近,只远远举着伞。
朝臣已在殿内列队。文官居左,武将居右。皇帝端坐龙椅,目光落在门口。当叶寒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前时,整个大殿安静了一瞬。
他没有放下玄铁。这个动作让很多人皱眉。有老臣低声开口:“此子无礼,见帝不拜,还背人入殿,成何体统。”
另一人附和:“出身荒村,不懂规矩。纵有战功,也不该授以高位。”
声音不大,但足以传到前方。叶寒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高台上的皇帝。叶寒心中怒火中烧,但他强忍着没有发作,他的战斗状态被瞬间激活,肌肉紧绷,眼神中透露出凌厉的杀意,他盯着那些老臣,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他的嘴角微微下压,这是他进入战斗状态的习惯动作。可这一次,他没有出手,只是站着。
皇帝抬手,止住议论。“此人救回北漠铁骑统领,单枪匹马破风暴眼,斩杀赵无极。诸位若有异议,可敢与他一战?”
无人应声。
皇帝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块金纹玉绶,缓步走下台阶。“今日册封叶寒为皇朝守护者,掌四方异动,持令符可调三军,遇紧急之事不必奏报。”
叶寒单膝跪地,双手接过玉绶。他动作平稳,脊背挺直,头未低垂。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在眼里。有人觉得傲慢,也有人明白——这不是不服从,而是底线。
仪式结束,人群散去。皇帝留下一句:“好好干。”便转身离去。
叶寒起身,将玄铁交给等候在外的医官。他自己没走远,站在御花园入口等一个人。
不多时,牧云天来了。他穿着玄色长袍,腰间悬剑,脸色凝重。
“你回来了。”他说。
叶寒点头。
“你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什么吗?”牧云天盯着他,“赵家虽倒,势力仍在。皇朝不会让你完全自由。刚才那道令符,既是权力,也是枷锁。”
叶寒伸手按住胸口黑碑的位置。“我知道。但我不能停下。”
牧云天沉默片刻,忽然拔出腰间断罪剑,递向前方。“你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天赋,也不是运气。是你一次次把命押上去换来的。”
叶寒伸手握住剑柄。
“法相境不是修炼出来的。”牧云天说,“是拼出来的。你要用天地伟力塑造自己的法相,一旦失败,肉身崩解,神魂俱灭。”
“我知道风险。”叶寒握紧剑,“但我必须突破。”
“为什么?”牧云天问。
叶寒抬起左手,掌心浮现四个字:幽冥归墟。那痕迹像是烧进去的,还未消散。“赵无极死前让我看到一部分真相。通天门是假的,飞升是谎言。真正的路在归墟。而我……可能是钥匙。”
牧云天瞳孔微缩。他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很久,终于叹了一声。“既然如此,我不能再拦你。”
他松开手,让断罪剑彻底落入叶寒手中。“此剑不斩凡人,只护真道。你现在有资格拿它了。”
叶寒抱剑行礼。
牧云天转身要走,又停下。“别急着出发。先稳住状态。你刚经历大战,心魔未清。”
“我没时间等。”叶寒说。
“那就去吧。”牧云天没有回头,“记住,法相未成,不要硬闯归墟。”
说完,他走了。
叶寒独自走进一间静室。门关上后,他盘坐在地,闭眼沉入意识深处。
黑碑在他体内温热跳动。自从吞噬赵无极的记忆后,它一直不太稳定。信息混乱,画面断裂。他需要重新梳理。
他集中精神,一点点探入碑中。起初只有杂乱光影,后来逐渐出现规律性的脉动。就像心跳。
时间过去一个时辰。
碑面终于浮现文字。古老符号凝聚成一句话:
欲成法相,必吞巨神遗骸之力。
紧接着,一幅影像浮现——北漠冰雪风暴眼的中心,地下深处有一具庞大的残躯,通体漆黑,骨骼如山,头颅缺失,胸口裂开一道巨大缝隙,里面空荡荡的,却散发着惊人能量波动。
叶寒认得这个地方。他在传送阵激活时感应过那股气息。原来那里不止是仪式地点,更是远古巨神埋骨之所。
黑碑继续传递信息:巨神之骨蕴含原始源质,可助修行者凝练法相根基。唯有吞噬其力,才能打破常规限制,踏入真正意义上的法相境。
叶寒睁开眼,眼神变得锋利。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皇宫高台之外,北方天际依旧灰暗,风雪未尽。他知道那边还有事等着他。
第七号容器可能还活着。
幽冥归墟的地图残缺不全。
赵无极背后的阴谋尚未终结。
他不能留在这里享受嘉奖。荣誉只是过程,不是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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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断罪剑绑在背后,将金纹玉绶收入怀中。临出门前,他摸了摸胸前的黑碑。碑体温热,像是回应他的决心。
走出静室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大人,牧长老让您走前去一趟藏经阁,说有东西留给您。”
叶寒点头,改道前往。
藏经阁位于皇城西侧,守卫森严。牧云天不在,只有一名老仆等在门口。对方递来一枚玉简。
“这是大长老昨夜刻下的。”老仆说,“他说您会需要。”
叶寒接过玉简,注入一丝源气。里面记录了一段口诀,名为《法相引气诀》,是冲击法相境的关键引导之法。末尾还有一行小字:若入绝境,可碎玉简唤我一次。
他收好玉简,谢过老仆,转身离开。
刚踏出藏经阁大门,他就停住了。
北方天空突然亮了一下。不是闪电,也不是阳光,而是一种极短暂的蓝光,像是某种能量波动穿透云层。
叶寒立刻感知黑碑的变化。碑面震动频率加快,内部传来强烈的牵引感,方向正是北漠。
他抬头望着那个方位,右手不自觉握紧了断罪剑的剑柄。
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皇朝信使疾驰而来,为首者高喊:“北漠急报!流沙族圣地突发异象,沙墙崩塌,地底涌出灵泉!”
周围人群骚动。
叶寒却一动不动。
他知道,那是沙狂的族地。而灵泉出现,说明控沙诀已被彻底改写,流沙族的诅咒解除了。这本该是好事。
但黑碑此刻传递的信息很明确——那股力量源头,正在吸引它。
也就是说,巨神遗骸的状态发生了变化。可能是因为他改良了控沙诀,触动了某种连锁反应。
机会出现了。
他转身走向宫门。脚步越来越快。
守门士兵想阻拦,看到他胸前的金纹玉绶后立即让开。
一辆马车停在宫外。是他来时乘坐的那辆,还未收回。车夫正准备牵马回去,看见他出来连忙行礼。
“去北漠。”叶寒翻身上车。
“可是陛下下令……”车夫犹豫。
“我是皇朝守护者。”叶寒声音平静,“现在我要执行任务。”
马车启动,驶出皇城。
车内,叶寒取出七个小瓶,检查剩余的源气结晶。雷、火、冰三种属性齐全,数量足够支撑一次高强度战斗。
他又拿出赵无极的玉佩,正面“奔雷”二字已黯淡无光。翻到背面,发现有一道细微划痕,形状像半个符文。
他盯着看了几秒,收了起来。
马车颠簸前行。窗外景色不断后退。
三个时辰后,车队进入北郊荒原。前方道路被积雪覆盖,难以辨认。
叶寒掀开车帘,跳下车。他对车夫说:“你回去。”
车夫慌了:“大人,再往前就是无人区了!”
“我知道。”叶寒背起断罪剑,“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他迈步向前,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越往北,气温越低。空气中有种压抑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苏醒。
黑碑的震动越来越强。每一次跳动,都在指引方向。
当他翻过一座冰丘时,看到了远方的地平线。
那里,一道巨大的裂缝正在缓缓张开。幽蓝色的光从地底透出,照得雪地泛紫。
裂缝中心,隐约可见一座倒塌的石台。正是他之前激活传送阵的地方。
但现在,那里多了一样东西。
一具黑色巨骨从地底升起,半截躯干暴露在空气中,胸口空洞处,一团旋转的源质核心缓缓成型。
叶寒站在冰丘之上,望着那幽蓝色的光芒,心中充满了决绝。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凶多吉少,但为了真相,为了那些逝去的人,他必须前行。
叶寒手中断罪剑出鞘,剑身寒光一闪,他毫不犹豫地朝着目标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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