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周身浮现出灰败之色,那是毁灭大道的雏形。但很快,灰败中又生出一点绿意,生命大道随之显现。
“生死轮转,毁灭与新生相依。”
第两千五百年,张远领悟的大道突破五百条。
他的气息开始变得玄奥难测,时而如稚子般纯真,时而如古神般沧桑。五女在各自的修炼地都能感受到中央传来的大道波动,那是比灵气更珍贵的道韵滋养。
公孙雪睁开眼,看向张远所在的方向,美眸中异彩连连:“夫君对道的理解,已远超我等想象。”
第三千年,张远遇到了瓶颈。千条大道在识海中互相冲撞,若非他神魂坚韧远超同境,恐怕早已道心崩溃。
“千道并存,杂乱无章。”张远眉头紧锁,“需寻一法统御。”
第二世自爆星核时的决绝,第三世与张小娟相濡以沫的深情,第四世为家庭奔波的责任……
“我的道,是什么?”
不是星辰,不是轮回,不是时空,不是力量。
第三千五百年,张远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是‘守护’。”
守护家人,守护兄弟,守护三界,守护这片生养他的源初祖地。四世轮回,无论身份如何变换,这份初心从未改变。
“以守护为核,统御诸道!”
识海中,千条大道丝线开始向中心汇聚。张远以自身对五道融合的经验为引,尝试将更多大道融入混沌源初道印。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每多融入一条大道,道印的结构就会复杂一分,崩溃的风险呈指数级增长。
第四千年,张远成功融合五十条大道。
新的道印在丹田中缓缓旋转,色泽从混沌五色逐渐向透明转变,那是大道趋于纯粹的表现。
第四千二百年,融合大道达到八十条。
张远周身已无光华外泄,所有道韵内敛。他坐在那里,仿佛与这片时空融为一体,若非肉眼可见,几乎感知不到存在。
“返璞归真。”远处的云芷透过阵法感知,轻声赞叹,“师弟这道途,已走出自己的路了。”
第四千五百年,第九十九条大道融入。
道印震颤,几乎崩散。张远咬紧牙关,四世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在眼前闪过,父母的笑脸、兄弟的豪情、妻子的温柔、子女的依赖……
“我不能败!”
第五千年,第一百大道‘情’道,缓缓融入。
“嗡……”
道印彻底稳固,化作一枚晶莹剔透的晶体,悬浮在张远丹田中央。
晶体内部,百条大道纹路交织成无比复杂的图案,每时每刻都在演化着天地至理。
张远睁开眼睛,平静地看向前方。这一眼,却让阵法内的时空都微微凝滞。
“五十年期满。”他轻声开口,声音传遍阵法每个角落。
在张远参悟大道的同时,五女也迎来了各自的蜕变。
公孙雪所在的方位,赤霞星剑悬于头顶,剑身亿万星点与阵法内的星辰虚影共鸣。
她修炼的是《宸星剑诀》第九重——‘陨星归墟’。这一重需要引动陨星本源之力,将剑意淬炼到极致。
第一千年,公孙雪剑心通明,感应到阵法外陨星海的召唤。
“以剑引星,以星养剑。”
她放开神魂,任由陨星海的混沌星流穿透时空壁垒,冲刷己身。
每一道星流都蕴含着狂暴的毁灭之力,若非她根基扎实,又有张远暗中以大道之力护持,恐怕早已身陨。
第二千年,赤霞星剑产生质变。
剑身星点连成一片,化作一幅完整的星空图卷。公孙雪心念一动,剑图展开,笼罩方圆百里,这正是仙帝后期才能施展的‘领域’雏形。
第三千年,她正式触摸到仙帝后期的门槛。
“还不够。”公孙雪意志坚定,“我要的不仅是境界突破,更是战力跃升。”
她开始推演《宸星剑诀》的第十重,‘混沌宸星’。这一重已超出沈宸尘所传,是她结合自身对剑道的理解,以及观摩张远参悟大道时的感悟,自创而出。
第五千年,剑成。赤霞星剑嗡鸣,剑身彻底化作透明,内部似有混沌星河流转。
公孙雪持剑轻挥,一道无形剑意斩出,百里外一座灵力凝成的山丘无声湮灭。
“仙帝后期,成了。”
张晓娟的修炼则是另一番景象。
她所在的清筠秘境虚影中,玉盾悬浮,散发柔和清光。《云芷清心诀》运转到极致,周身浮现朵朵青莲。
张晓娟的突破不在于战力,而在于‘心’的蜕变。
第一千年,她陷入心魔劫。
识海中,第三世陈青山与张小娟的点点滴滴浮现,那些相濡以沫的温暖,那些天人永隔的痛楚。心魔化身张小娟的模样,凄然泣诉:“青山,你为何负我?”
张晓娟静坐莲台,任由心魔肆虐。
“我不是张小娟,我是张晓娟。”她轻声道,“我承载了她的情,她的念,她的遗憾。”
第三千年,她勘破心魔。清筠玉盾光华大盛,盾面浮现出一幅画面:陈青山与张小娟在陈家坳老屋前,并肩看夕阳。
画面中的两人,眼中没有遗憾,只有平静的满足。
“情不为劫,反成道基。”
张晓娟将这段三世情缘彻底融入功法,创造出《清心诀》的升华版,《三世清心道》。此法以情入道,以道护情,心念所至,万魔不侵。
第五千年,她水到渠成地踏入仙帝后期。
周身青莲化作实质,每一瓣莲花都铭刻着大道符文。莲开十二品,正是仙帝后期的象征。
段妍的突破最为霸道。
幽罗魔镜高悬,镜面映照出她狰狞的心魔相。《无邪魔典》运转,魔气滔天,却又暗含一股中正平和的混沌之意。
她的路是‘破而后立’。
第一千年,段妍主动引爆体内魔元。
“父亲传我《无邪魔典》,是希望我走出自己的魔道。”她嘴角溢血,眼神却格外明亮,“而不是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下。”
魔元炸裂,修为暴跌至仙帝初期。她毫不在意,以幽罗魔镜护住神魂根本,开始重塑魔躯。
第两千年,新魔躯初成。这副身躯融合了陨星海混沌之气、张远的轮回道韵、以及她自身对‘无邪’二字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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