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所过之处,空间都泛起细微的涟漪,蛛皇印的吞噬之力更是让骨煞周身的黑气剧烈波动,仿佛要被强行剥离。
“找死!”骨煞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骨甲上浮现出蛛网状的符文,一头比巨牙蛛更狰狞的蛛王从黑气中钻出,蛛王口器开合,喷出一道蕴含着神魂冲击的音波,所过之处,山石崩裂,林木成灰。
“出!”
王松不闪不避,远处吊脚楼内照影鉴镜面光华大盛,神魂、法力、气血三者同时灌入,又一具与他一模一样的分身加入战场,手持另一柄窃命剑影,呈夹击之势。
分身虽只有元婴初期战力,却完美复刻了王松所有的运转法门,两道黑金色印诀在空中交汇,化作一只巨大的蜘蛛虚影,狠狠扑向蛛王。
“砰砰砰!”
剑影与蛛王碰撞,印诀与音波对冲,整个神风寨仿佛被投入了惊雷阵,天地间尽是刺眼的光芒与震耳的轰鸣。
骨煞越打越心惊——这中原修士的法术诡异莫测,还有多个分身,尤其是那噬魂蛛皇印,明明只是残篇,却比他苦修的秘法精纯百倍,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魂阵阵刺痛。
“风镰老鬼,还不出全力更待何时!”王松一边压制骨煞,一边对风镰大巫喝道。
风镰大巫眼中闪过决绝,猛地扯下腰间的兽骨吊坠,将其捏碎在掌心:“先祖在上,助我神风寨渡过此劫!”
吊坠破碎的刹那,祭坛方向忽然爆发出冲天的血色光柱,光柱中浮现出无数古老的咒文,正是血魂咒的终极形态!
这些咒文如同有了生命,纷纷涌入神风寨众人的蛊虫体内——赤焰蜈体型暴涨,火焰化作火龙;化灵镜金光更盛,竟能短暂冻结空间。
“血魂咒……你竟献祭了祭坛百年灵力!”骨煞又惊又怒,他要的是完整的传承,可不是耗废殆尽的空壳子!
“与神风寨共存亡!”风镰大巫声音嘶哑,与另外两名老巫同时扑向黑蛛寨修士,血色咒文在他们周身流转,每一道咒术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激战正酣,王松与骨煞的缠斗已到了最凶险的关头。
骨煞的骨甲本是用千年蚀骨蛛的背甲混合修士骸骨炼制而成,坚不可摧,寻常元婴法术都难留下痕迹。
可王松却收起窃命剑,任凭骨煞的骨矛带着黑气刺向肩头,硬生生受了这一击,借着反震之力欺身而上,双拳紧握,周身气血如岩浆般沸腾!
“砰!”
一记蕴含着淬体术精髓的重拳,狠狠砸在骨煞胸口的骨甲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号称能挡元婴攻击的骨甲竟出现了一道裂纹!
骨煞瞳孔骤缩,只觉一股蛮横无匹的力道涌入体内,震得他气血翻涌,神魂都晃了晃。
他没想到这中原修士不仅法术诡异,体魄竟也强悍到如此地步!
“再来!”王松一声低喝,攻势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他身经百战,对时机的把握妙到巅毫,每一拳都精准地落在骨甲的裂纹处。
拳风呼啸,气血与法力交织成淡金色的光晕,将骨煞周身的黑气震得四散飞溅。
“咔嚓……咔嚓……”
骨甲上的裂纹越来越多,终于在王松一记肘击下彻底崩碎!
骨煞惨叫一声,胸前血肉模糊,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喷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液。
“好!”风镰大巫看得热血沸腾,竟暂时放下对手,蛇纹权杖直指骨煞,金色的咒光已在杖头凝聚,“王道友,我助你一臂之力,今日定要斩了这孽障!”
另外两名老巫也默契地收紧包围圈,不让黑蛛寨的人靠近,眼中满是期待——只要杀了骨煞,黑蛛寨的攻势便不攻自破。
王松却在此时动作一滞。
骨煞见他迟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庆幸,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同时捏碎了腰间的一枚黑色玉简。
玉简碎裂的瞬间,四道黑气从他与另外三名黑蛛寨元婴体内爆发,将他们包裹其中,化作一道漆黑的遁光,朝着沼泽深处疾驰而去!
“不好!他们要逃!”风镰大巫怒喝,咒光射出,却只擦到遁光的边缘,被黑气腐蚀殆尽。
遁光速度极快,几个闪烁便消失在瘴气中,连一丝气息都没留下。
“唉!就差一点!”一名老巫捶着地面,满脸懊悔,“若不是王道友刚才那一滞……”
风镰大巫也看向王松,眼中带着疑惑,却没说什么——毕竟对方是友非敌,或许刚才真的力竭了。
王松站在原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神色平静下来,仿佛刚才让对手逃脱的不是他。
“让他们走,未必是坏事。”王松淡淡道。
风镰大巫一愣:“道友的意思是?”
“骨煞身上,藏着比血魂咒更重要的东西。”王松望着瘴气深处,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骨煞那邪异的蛛印法门,极有可能指向噬魂蛛皇印的另外一部分传承。比起斩杀一个骨煞,弄清楚蛛皇印的来历显然更重要。”
风镰大巫顿了顿,只得点了点头:“道友既有打算,我等便不多问了。只是黑蛛寨吃了这般大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若敢再来,我不介意送他们彻底上路。”王松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战场渐渐平静下来,神风寨的弟子们开始清理废墟,救治伤员。
风镰大巫安排好后续事宜,便邀请王松前往密室详谈,石生也跟在一旁,看向王松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刚才那番激战,尤其是以体魄硬撼骨甲的悍勇,让他彻底明白了这位神秘前辈的恐怖。
王松跟着风镰大巫走向祭坛,心中却在盘算着,骨煞的逃脱是他刻意为之。
而神风寨的咒巫传承,他也得抓紧时间看完了。
……
傍晚的神风寨,炊烟与瘴气交织,带着几分战后的疲惫。
风镰大巫的木屋中,王松的第一个分身正与几位老巫讨论着修复祭坛的事宜,言谈间从容不迫,仿佛白日里并未经历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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