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吊脚楼中的王松,收起飞回的青衫人形傀儡,展开兽皮卷,看着上面熟悉的符文图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兽皮上的引魂咒,果然与腐魂蛛印的基础符文有些相似,只是不同。
“看来,这条路走对了。”他将兽皮卷收好,指尖凝聚起一丝神魂之力,在空气中勾勒出一个简单的引魂符文。
符文闪烁着幽光,竟比兽皮上记载的更加凝练。
只要拿到更多的咒巫秘录,他有把握将腐魂蛛印推演到更高的境界。
至于石生……王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少年的坚韧与决绝,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或许,帮他改善资质,并非只是一句空话。
夜色渐深,神风寨的祭坛上再次亮起荧光,吟唱声隐隐传来。
王松站在窗前,望着祭坛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期待。
一场围绕着咒巫秘录的交易,才刚刚开始。
……
神风寨的蛊师堂外,练蛊场上热闹非凡。
石生站在场地中央,指尖轻扬,一只青绿色的螳螂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出,精准地落在三丈外的木靶上,将靶心的符文劈砍得支离破碎。
“石生师兄,你真厉害!”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师妹满眼崇拜地拍手,“才多久,你的风刃螳就练到这般地步,连查伊师兄都未必能做到呢!”
石生腼腆地笑了笑,正想说话,却见莫尼蛊师走了过来。
这位素来严厉的黑袍蛊师,此刻脸上竟带着几分赞许:“石生,你很不错。”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许多,“之前你虽有段时间懈怠,却能知耻后勇,这般进境,才不愧是风镰大巫选中的亲传弟子。”
石生连忙躬身行礼:“弟子不敢当,全赖大师与师兄们指点。”
一日傍晚,风镰大巫更是将他叫到身前,看着养蛊鼎中那只已生出两对翅膀的风刃螳,捋着胡须点头:“你最近进步神速,连这风刃螳都已晋阶,为师倒是没想到。继续努力,莫要辜负了这身天赋,有什么都可以和为师说的。”
石生心中微动,低头应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神速”背后,是王松送来的聚魂散压制了《噬魂咒》的反噬,是对方传授的神魂凝练法门让他对蛊虫的操控愈发精妙。
如今的他,不仅神魂强度远超同辈,连经脉都在王松给的“淬脉丹”滋养下,隐隐有了拓宽的迹象。
夜色降临时,石生揣着新临摹的咒符图谱,悄悄来到寨外老榕树下。
与往日不同,今日等在那里的,是一个穿着灰布麻衣的青年,面容普通,气息平淡,与寻常寨民无异。
“前辈。”石生低声唤道。他知道,这是那位神秘强者的伪装——对方从未以真容见他,每次交易的身影都不同。
灰衣青年点点头,接过石生递来的兽皮卷,指尖拂过上面的“锁魂符”纹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几年来,石生借着风镰大巫亲传弟子的身份,已从祭坛密室中抄录了不少基础咒术,虽未触及核心的“咒巫秘录”,却已让他对蛮地咒术的体系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是你要的‘固魂丹’。”灰衣青年递过一个玉瓶,“按上次教你的法门服用,可稳固神魂根基。”
石生接过玉瓶,心中感激:“多谢前辈。”
交易完成,灰衣青年转身便走,身影很快融入夜色。没人知道,这具看似普通的躯体,实则是王松以铜镜演化出的分身。
吊脚楼内,王松盘膝而坐,身前悬浮着一面古朴的铜镜。
镜面光滑如水,边缘雕刻着繁复的云纹,正是他早年所得的那件不知名法宝。
半年前,他研究咒术符文时,无意间将神魂、法力与自身气血同时注入铜镜,镜面竟泛起一阵奇异的涟漪——镜中原本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最后竟化作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从镜中走了出来!
这分身不仅容貌、气息与他一般无二,甚至能施展他的部分神通,实力强弱全看祭炼时投入的神魂、法力与气血多寡。
当初他以三成神魂、法力与精血驱动,分身便有金丹后期的战力;后来为了与石生交易不引人注目,只投入了一丝神魂与微薄法力气血,分身便成了那副毫不起眼的模样。
“这铜镜,竟有如此神效。”王松指尖轻抚镜面,眼中满是惊叹。
他将一丝神魂探入分身,便能清晰感知到分身的所见所闻,如同亲身体验。
这种“一心二用”的能力,无论是探路、交易,还是遇险时充当诱饵,都有着难以想象的妙用。
更让他惊喜的是,分身与本体之间有着奇妙的联系——分身修炼所得的感悟,竟能反馈给本体;而本体掌握的神通,分身也能依葫芦画瓢地施展,只是威力稍弱。
“之前只知以神魂或法力单独驱动,难怪看不出端倪。”王松失笑。
这铜镜的祭炼之法,竟是需神魂为引、法力为骨、气血为肉,三者合一才能唤醒其真正的力量。
他收回探入分身的神魂,铜镜上的灰衣青年身影便如泡沫般消散,只在镜面留下一圈淡淡的涟漪。
王松将铜镜收入储物袋,目光落在石生送来的兽皮卷上。
上面的“锁魂符”与腐魂蛛印中的束缚符文隐隐呼应,若是能将两者结合,或许能让蛛印的困敌能力更上一层楼。
“石生那边,还需再等些时日。”王松自语。随着石生在神风寨地位日渐稳固,接触核心咒术只是时间问题。
而他自己,借着这段时间的研究与铜镜分身的辅助,无论是咒术理解还是自身战力,都已悄然精进。
窗外,月光再次洒满神风寨,祭坛方向的荧光与虫鸣交织,透着几分安宁。
……
石生坐在宽敞的木屋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养蛊鼎的边缘。
这木屋是风镰大巫特意赐给他的,墙壁上挂着风干的灵草与虫蜕,角落里堆着各式蛊具,处处透着精致,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间普通的藤屋可比。
可他眉头紧锁,脸上没有半分意气风发,只有挥之不去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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