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任何陷阱。在战斗这一神圣的领域,吾主拥有绝对的自尊,他不屑于使用那种卑劣的手段。
阿克亚多轻轻摇了摇头,那张微笑面具在光影中显得格外诡谲。
况且……历史上也确实有冒险者选择过这条路。只是非常可惜,他们的勇气令人敬佩,结局却只能用“惨烈”来形容。虽然吾主大发慈悲未取他们性命,但在那场绝对实力的碾压之后,那些所谓的强者彻底崩溃了。自那以后,再无任何冠军敢于向吾主发起挑战。
长久的无趣令吾主对现有的镇民不再抱有期待。于是,他开始把希望寄托在新生代身上——让强者与强者结合,产下的后代从学会走路那一刻起就开始接受战斗训练。
林恩感到一阵恶寒,这种将生命完全视为战斗工具的理念,简直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疯狂。
阿克亚多似乎看穿了林恩的想法,但他并不在意,继续说道:
与此同时,吾主也用极其优厚的待遇吸引像四位这样强大的外来者入驻,再定期将镇内相对最弱的人剔除。这一切的一切,目的只有一个:吾主在期待一场足够让他尽兴的战斗。
他向着四人微微欠身,动作舒展。
而吾主通过水晶,从四位身上看到了那样的资质。他真诚地希望各位能够参与这场盛宴。当然,选择权始终在各位手中。
魅音手中的折扇轻轻合拢,发出一声脆响。她看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执事,刚想开口,对方却竖起食指,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顺带一提,这一次的大会比较特殊。鄙人,以及深蓝公馆的其他侍从,也将作为参赛者登场。
他抬手指向窗外远处那栋矗立在峭壁之上的深蓝建筑。
想必各位进城时已经遥遥望见过深蓝公馆了,那便是吾主的居所。如果我们这些侍从侥幸获胜……我们也会毫无保留地向吾主发起挑战,以此来取悦他。
连你们也要打?
里奥忍不住脱口而出。在他看来,这明显是在以下犯上。
这是作为仆人的最高敬意。
阿克亚多理所当然地回答道,随即再次抚胸,那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就像是谢幕的演员。
那么,诸位,希望我们能在会场相见。再次请各位原谅鄙人的冒昧打扰。
话音未落,他脚下的影子突然像活物一般向上卷起,瞬间包裹住他的全身。没有魔法阵的光芒,也没有空间传送的波动,那个红黑色的身影就这样突兀地融化在黑暗中,就像一滴墨水滴回了砚台,没留下任何痕迹。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只有窗外的阳光依旧照在那个角落,仿佛那里从来没有站过任何人。
……
阿克亚多离开后,那种如影随形的压迫感终于消散,但房间内的空气依旧沉重得令人窒息。里奥走到窗边,确认那个诡异的执事没有潜伏在附近,才转过身,眉头紧锁。
要不要相信这个阿克亚多的话?
里奥的声音低沉,红瞳中写满了警惕。
要么这是以极大利益为诱饵布置的致命陷阱,等着贪婪者自投罗网;要么……这个加塔诺索亚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近乎病态的绝对自负,根本不屑于玩弄阴谋。
林恩将长剑缓缓收回鞘中,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走到桌边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嗯,正如我刚才所想。如果过去关于水天王加塔诺索亚是个战斗狂人的传闻属实,那么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对于一个渴望战斗到发狂的家伙来说,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对“战斗”这两个字的侮辱。
然而……那是四天王。
里奥并没有因为林恩的分析而感到轻松,反而更加忧虑。
那个阿克亚多也不是等闲之辈,光是他刚才露的那一手暗影潜行就足以证明其实力。贸然挑战并不明智。虽然他说以前的挑战者没死,但那些人只是普通的镇民。而我们……是以讨伐当代魔王为目的的“勇者”。对于这一点,我不认为魔王军的高层会毫无芥蒂地放过我们。
芙蕾尔坐在一旁,有些不安地绞着手指,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四天王的侍从……会是什么样的敌人呢?真的会比我们在赤钢要塞遇到的对手更强吗?
林恩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沉吟片刻,试图用最直观的方式向伙伴们解释这复杂的战力体系。
魔王军内部,从下至上大致可以分为士兵级、精英级、干部级、王级或女王级,再往上才是四天王级和那深不可测的魔王级。所谓干部级,就是魔王军的中坚力量。通常来说,干部级的顶端强者,才有资格触碰到王级的门槛,而只有立于王级顶点的存在,才能与四天王级相提并论。
看着众人依旧有些模糊的神情,林恩换了个更具体的说法。
举个例子……还记得北境强盗团的那三个头目,以及寒帆港那个凯尔派指挥官吗?他们大概就属于精英级的范畴。
提到这些曾经苦战过的对手,几人的脸色都严肃了几分。林恩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在伊扎利安,不算那次他故意放水的演戏,我和哈罗德先生还有过几次切磋。我能感觉到,在不留手的状态下,他大概处于王级左右的水准。那种压迫感,若是单打独斗,现在的我恐怕很难有胜算。
也就是说……
里奥若有所思地接过话头,在脑海中构建出了一条清晰的实力链条。
作为执事的阿克亚多是干部级,他的实力大概介于哈罗德先生和北境强盗团之间吗?听起来……倒不是完全无法战胜的对手。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窗外那座高耸入云的深蓝公馆,语气中透着深深的忌惮。
但真正的问题在于——统御这一切的水天王加塔诺索亚,究竟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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