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眸色骤沉,周身寒气翻涌,眼底满是疼惜与怒意。他快步上前,从身后紧紧揽住浑身发颤的魏无羡,掌心覆在他冰凉的后背上,力道沉稳又温柔,低声安抚:“魏婴,我在。”
他清晰瞧见魏无羡脸上的泪汹涌不止,眼底的光碎得彻底,那崩溃的模样揪得他心口发疼。方才画面里江氏夫妇的狠戾算计,字字诛心,他不敢想这些真相对魏无羡的打击有多沉。
蓝忘机抬手轻轻抚过他的发顶,指腹拭去他脸颊的泪,声音低哑却坚定:“都过去了,有我陪着你,别怕。”他将魏无羡往怀里带得更紧,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冰凉的身子,目光扫过那两具骸骨与地上物件,冷意沉沉——江氏夫妇的所作所为,卑劣至极,这笔账,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怀里的魏无羡哭得浑身发软,眼泪浸透了他的衣襟,压抑的呜咽声闷在胸前,满是绝望与破碎。蓝忘机一遍遍轻拍他的脊背,温声细语地安抚,眸底却凝着化不开的冷冽,牢牢护着他,隔绝所有风雨。
魏无羡哭到脱力,缓了许久才勉强平复气息,眼底红得吓人,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把他们……收好。”蓝忘机应声,小心翼翼将两具骸骨并拢,取了干净布料轻轻裹住,又拾起拂尘、双剑和玉佩,细心收进储物袋,每一个动作都透着郑重。
做完这一切,魏无羡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刚直起身,胸口骤然传来一阵剧痛,气血翻涌不止,喉间腥甜上涌,一口鲜血直直喷出,溅在青黑地面上,刺目刺眼。他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向后倒去。
蓝忘机眼疾手快,瞬间上前稳稳将他揽住,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肌肤,心头一紧,沉声唤道:“魏婴!”怀里人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早已晕了过去。蓝忘机眸色凝重到极致,小心翼翼将他打横抱起,脚步急促地朝着石洞奔去,周身冷气压得周遭怨气都不敢靠近,满心只剩焦灼与疼惜。
蓝忘机抱着魏无羡疾步冲回洞内,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指尖探上他的腕脉,只觉脉象虚浮紊乱,气血亏耗严重,心口揪得发紧。他立刻盘膝坐于榻边,掌心抵在魏无羡后背,源源不断的纯净灵力顺着经脉渡入他体内,想稳住他翻涌的气血。
可灵力刚入体便遇阻滞,流转滞涩不畅,丹田处更是空空荡荡,毫无金丹灵力的温润滋养,只剩微弱的气息勉强支撑,这绝非寻常耗损该有的状态。蓝忘机眸色骤沉,心头咯噔一下,昨日不是这样的?满是不安。
恰逢温情闻声赶来,见魏无羡惨白晕厥,嘴角还凝着血迹,连忙上前查看:“怎么回事?”
蓝忘机收了灵力,抬眸看向她,眼神锐利又带着急切,语气凝重:“他丹田空乏,无金丹灵力护持,气血溃散难稳,他的金丹呢?”
温情指尖一顿,神色复杂了几分,垂眸沉默片刻,抬眼对上蓝忘机的目光,声音平淡却带着分寸:“他的金丹之事,牵扯太多,我不便多言,你若想知道,等他醒了,亲自问他吧。”她清楚魏无羡对金丹的执念与伤痛,那是他不愿提及的过往,旁人终究没资格替他诉说,唯有他自己愿意开口,才算真正释怀。
蓝忘机眉头紧锁,眼底翻涌着震惊与疼惜,他从没想过魏无羡竟没了金丹。往日里他那般张扬肆意,灵力看似运转自如,原来都是强撑着,难怪身子底子亏耗得如此严重,昨日温情提及他耗损过重时,神色也藏着隐晦。心口的疼意愈发浓烈,他垂眸望着魏无羡毫无血色的脸,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眼,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怜惜,只盼他能早些醒来,也好护他周全。
蓝忘机没再追问,只是目光沉沉落在魏无羡脸上,指尖轻轻拢了拢他汗湿的碎发,周身气息沉郁得厉害。他重新抬手抵在魏无羡后背,放缓灵力输送的节奏,小心翼翼顺着他的经脉梳理紊乱气血,每一缕灵力都含着极致的温柔,生怕惊扰到他,更怕伤及他本就虚弱的身子。
温情在一旁煮了安神补气的汤药,静静候着,见蓝忘机神色凝重,眼底满是疼惜,也没再多言,只是轻声道:“他心绪激荡攻心,又亏耗过甚才会晕倒,灵力稳住后,等他醒了喝些汤药补补便好,只是……别再让他受刺激了。”
蓝忘机点头应下,声音低沉沙哑:“多谢。”他一瞬不瞬守在榻边,目光紧锁魏无羡的脸,脑海里反复回响着丹田空乏的触感,心口阵阵发紧。他想起往日魏无羡御剑时的利落,除祟时的张扬,竟全是强撑的假象,那些无人知晓的苦楚,他独自扛了这么久,想来便疼得窒息。
洞内静得只剩魏无羡微弱的呼吸声,蓝忘机掌心始终凝着灵力护着他,眼底的怜惜与疼惜浓得化不开,只盼他能快点醒来,不管过往藏着多少伤痛,往后他都会牢牢护着,再也不让他独自承受半分。
直至暮色漫进洞口,魏无羡才缓缓睁开眼,眸底一片浑浊,浑身软得没力气,刚动了动指尖,就对上蓝忘机焦灼的目光。“蓝湛……”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疲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忘机心头一松,连忙扶他坐起身,垫好软枕,语气温柔得近乎小心翼翼:“醒了?感觉怎么样,胸口还疼吗?”说着端过温好的汤药,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
魏无羡顺从地喝下,苦涩漫开,却压不住心口的钝痛,垂眸盯着被褥,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父母惨死的画面、江氏的算计,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刺得他眼眶发涩。
蓝忘机看着他沉默隐忍的模样,喉间动了动,终究没忍住,轻声问:“魏婴,你的金丹……”
话刚出口,魏无羡身子猛地一僵,端着药碗的手微微颤抖,眼底的光瞬间黯淡下去,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满是自嘲:“没了,早就没了。”
他垂着眼,睫毛掩去眼底的伤痛,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旁人的事:“岐山温氏作乱那年,江澄被抓,金丹被化,我求了温情,把我的金丹剖给他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藏着当年剜心剖丹的极致痛楚,那些日夜熬煎的疼,他从未对人言说过半分。
蓝忘机浑身一震,瞳孔骤然紧缩,眼底翻涌着滔天的震惊与疼惜,心口像被重锤砸中,钝痛难忍。剖丹之痛,堪比凌迟,他竟凭着一己之力扛了下来,还瞒着所有人,装作若无其事地强撑多年。蓝忘机指尖发颤,伸手轻轻揽住他,力道紧得近乎克制,声音哽咽:“疼吗?当年……一定很疼吧。”
魏无羡鼻尖一酸,积攒的委屈瞬间溃堤,靠在他肩头,眼泪无声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许久才闷闷应了一声:“疼……”疼到极致,疼到夜里蜷缩着发抖,疼到不敢回想半分。
蓝忘机紧紧抱着他,下巴抵在他发顶,眼底满是心疼的红意,一遍遍轻拍他的后背安抚:“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再也不会让你疼了。”他暗下决心,往后定要护他周全,替他挡去所有风雨,将他过往承受的苦楚,尽数温柔抚平。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