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云深不知处暖意渐浓,翠竹新抽的嫩芽透着鲜活绿意,静室里的暖阳漫过窗棂,洒在案上的婚期筹备清单上,满是细碎温柔。魏无羡倚在软榻上,指尖刚触到清单一角,忽然一阵眩晕袭来,眼前发黑,身子晃了晃便顺势倒向一旁。
蓝忘机正巧端着温热的汤药进来,见状心头一紧,快步上前将人稳稳扶住,掌心覆上他的额头,触感微凉,并无发热之象,只是魏无羡脸色苍白,唇瓣也失了往日血色,眼底满是倦意。“魏婴,怎么了?”蓝忘机声音带着难掩的担忧,将他轻轻揽入怀中,指尖轻抚过他的脸颊。
魏无羡缓了片刻,才勉强睁开眼,声音虚弱:“没什么,就是突然头晕,浑身没力气。”话落,又轻轻蹙了蹙眉,只觉气血翻涌,连抬手的力气都弱了几分。
蓝忘机当即扶他躺好,转身便去请蓝启仁前来诊治。蓝启仁诊脉过后,神色虽算平和,却也带着几分严肃,看向蓝忘机时眼神沉沉,话却是对魏无羡说的:“脉象虚浮,气血不足,是劳心耗神太过,需好生静养,切不可再恣意妄为,伤及根本。”
魏无羡闻言,脸颊瞬间泛红,知晓蓝启仁话中所指——近日筹备婚期虽忙,更多却是夜里二人温存无度,一时失了分寸,才落得这般境地。蓝忘机亦是耳尖发烫,垂眸颔首,语气郑重:“叔父放心,往后定当节制,好好照料他。”
消息传到岐山,温若寒得知魏无羡气血亏空,当即忧心不已,连夜让温情收拾行囊,赶往云深不知处。第二日午后,温情便抵达山门,蓝曦臣早已接到传信,亲自在山门外等候,见她到来,含笑见礼:“温姑娘一路辛苦,快请入内,静室那边已备好院落,一应起居之物皆已妥当。”
温情性子爽利,颔首谢过,随蓝曦臣往静室方向走去,步履匆匆:“劳烦蓝宗主费心,我此番前来,是为照料无羡,他气血不足需仔细调理,留在云深不知处方能时时留意他的身子。”
蓝曦臣温声道:“理应如此,温姑娘能留下照料无羡,我们也能安心些。婚期将近,他的身子要紧,往后一应调理之事,便多劳温姑娘费心了。”一路闲谈间,二人穿过翠竹小径,沿途蓝氏门生见蓝曦臣亲自陪同,皆躬身行礼,眼底带着几分好奇,却也恪守规矩,未曾多言。
抵达静室旁的院落时,蓝忘机正守在魏无羡床边,见温情到来,连忙起身相迎。温情径直走到榻前,为魏无羡诊脉过后,眉头微蹙,转头看向蓝忘机,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他本就因炼化阴虎符耗了心神,你怎还不知节制?往后夜里需安分些,我开些补气血的方子,每日煎服,再配些药膳调理,至少需静养半月,方能缓过来。”
蓝忘机闻言,脸颊微红,却字字应下:“多谢温姑娘,我知晓了。”魏无羡躺在床上,听着二人对话,羞得将脸埋进被褥里,只露出泛红的耳尖,连大气都不敢喘。
温若寒随后亦传信过来,叮嘱温情务必好生照料魏无羡,所需药材尽管从岐山调取,又特意叮嘱蓝忘机切勿再让魏无羡劳心伤神,婚事筹备有众人相助,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蓝启仁与蓝曦臣也时常前来探望,送来上好的补气血药材,反复叮嘱魏无羡安心静养。
往后几日,温情便在云深不知处住下,每日清晨熬制汤药,搭配清淡滋补的药膳,悉心调理魏无羡的身子。蓝忘机更是寸步不离,晨起温好汤药喂他服下,白日里陪着他在院内晒晒太阳,晚间则守在床边,只静静握着他的手,言语温柔,绝不再逾矩半分。
蓝曦臣时常前来与温情寒暄,询问魏无羡的调理情况,得知日渐好转,便放下心来,偶尔还会带来云深不知处特有的清润茶点,既合温补之需,又添几分雅致。静室周遭少了往日的忙碌,只剩岁月静好的温润,暖阳、清茶、药膳香交织,伴着二人的低语,满是藏不住的温情。
魏无羡躺在蓝忘机怀中,喝着温热的汤药,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脸颊泛着浅浅红晕,轻声道:“都怪你,害得我这般狼狈,还劳烦情姐特意跑来照料。”
蓝忘机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满是愧疚与宠溺:“是我不好,往后定好好待你,绝不再让你受苦。”
温情在院外撞见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悄悄转身离去,留二人独享这份温存。春日的风带着暖意拂过,翠竹轻摇,静室的暖意愈发绵长,魏无羡靠在爱人怀中,感受着亲友的照料,只觉心头安稳无比。待身子养好,风波尽除,便是与蓝忘机相守一生的圆满,这份期许,早已在暖阳中悄然生根,静待花开。
春日的风带着暖意漫过江湖,追查孟瑶踪迹的事宜亦有了新的进展。晓星尘与宋子琛循着聂怀桑传来的线索,一路往西南方向探寻,那处多是偏僻村落与深山密林,恰是隐匿行踪的绝佳之地。
聂怀桑派往各地的人手日夜打探,终是在一处偏远小镇寻到孟瑶的蛛丝马迹——他化名隐匿在镇上的药铺之中,暗中联络昔日旧部,似在囤积药材与法器,不知又在谋划什么阴私勾当。聂怀桑得讯后,即刻修书传往云深不知处,字里行间满是谨慎:“孟瑶藏于西南青溪镇,行事隐秘,身边似有少量追随者,暂未显露异动,需伺机而动,切勿打草惊蛇。”
书信递到静室时,魏无羡的身子已好转大半,脸色添了几分血色,只是仍需静养。他接过书信细看,眸色沉了沉,转头对蓝忘机道:“青溪镇偏僻,孟瑶在此蛰伏,定是在筹谋后路,或是想寻机再夺阴虎符。”蓝忘机颔首,指尖轻抚过他的发顶:“待你身子再稳些,我便与晓师叔、宋道长汇合,一同了结此事。”
晓星尘与宋子琛接到聂怀桑的精准讯息后,已悄悄潜至青溪镇外围,暗中观察药铺动静。晓星尘白衣隐于树影,目光澄澈却带着警惕,轻声对身旁的宋子琛道:“孟瑶心思缜密,药铺恐只是幌子,内里定有隐秘暗室,需仔细探查,摸清他的底牌。”宋子琛颔首,眸色沉肃:“我已留意到药铺后门时常有陌生身影出入,深夜更是有黑气隐约泄露,怕是在暗中修炼邪术,需尽早处置。”二人约定夜间潜入探查,务必查清孟瑶的谋划,为后续围捕做好准备。
而云深不知处的庭院里,温情每日照料魏无羡的起居饮食,煎药配膳,事事细致周全。蓝曦臣感念她的费心,时常前来探望,有时是送来刚采的清润草药,有时是带来姑苏特有的精致点心,言语间满是温和敬重。
这日午后,温情在院中晾晒调理气血的草药,春日的暖阳洒在草药上,透着淡淡的清香。蓝曦臣缓步走来,手中捧着一卷医书,含笑开口:“温姑娘,听闻你擅医术,这卷姑苏珍藏的医典中记载了不少调理气血的古方,或许对你照料魏公子有所助益。”
温情转过身,接过医书,指尖触到书页的温润,抬眸看向蓝曦臣,眼底闪过一丝感激:“多谢蓝宗主费心,这份医典太过珍贵,倒是让我受宠若惊。”她性子爽利,向来不擅客套,言语间带着几分真切。
蓝曦臣浅笑摇头:“温姑娘为照料无羡远道而来,日夜操劳,这点心意不足挂齿。若有看不懂的地方,随时可来寻我探讨,我略通医理,或许能稍作解惑。”
往后几日,温情时常翻阅那卷医典,遇到疑难之处,便寻蓝曦臣请教。二人围坐在静室旁的石桌前,春日的清风拂过,伴着草药的清香与书卷的墨香,蓝曦臣耐心讲解医理,言语温和,条理清晰;温情认真聆听,偶尔提出自己的见解,眼眸明亮,透着专业与笃定。
闲谈间,蓝曦臣知晓了温情多年来照料温氏族人的不易,敬佩她的坚韧果敢;温情亦感受到蓝曦臣的温润谦和,知晓他并非只知雅正的刻板之人,心中渐渐生出几分好感。有时谈及岐山的景致,温情语气带着几分眷恋,蓝曦臣便静静聆听,偶尔补充几句姑苏的风光,话语间满是融融暖意。
一次,温情为魏无羡煎药时,不慎被药汁烫伤指尖,蓝曦臣恰巧前来,见她指尖泛红,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疗伤药膏,小心翼翼为她涂抹。指尖相触的瞬间,二人皆是一怔,蓝曦臣动作轻柔,眼神带着真切的关切;温情脸颊微热,连忙收回手,低声道了句“多谢”,耳尖悄悄泛红。
这般相处时日愈久,那份淡淡的好感便愈发清晰,却皆藏在温和的言语与默契的举动之中,如春日的嫩芽,悄然生长,透着含蓄的温柔。蓝启仁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未曾点破,只在蓝曦臣提及温情时,语气多了几分温和默许。
静室里,魏无羡瞧着院中的二人,凑到蓝忘机耳边,眼底藏着狡黠笑意:“蓝湛,你看兄长与温情姐,是不是瞧着格外相配?”蓝忘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二人并肩立于暖阳下,眉目温和,气息相融,眼底泛起浅浅笑意,轻轻颔首:“兄长性子温润,温姑娘坚韧善良,确是相宜。”
春日的暖意愈发浓烈,孟瑶的踪迹已被牢牢锁定,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将其擒获;魏无羡的身子日渐痊愈,婚期的筹备也愈发顺遂;蓝曦臣与温情之间的好感悄然滋长,满是温柔期许。江湖的最后一丝阴霾即将散去,余下的皆是岁月静好的温情,待孟瑶归案,便是春暖花开,喜结连理之时,往后岁岁年年,皆是相守的圆满与温柔。
云深不知处,翠竹新枝愈发葱茏,静室周遭已悄悄添了几分喜意,素白绢纱衬着淡红绸带,清雅中藏着喜庆,婚期将近,各项筹备事宜皆在有条不紊地推进。蓝忘机每日除了陪伴魏无羡静养,便会与蓝启仁一同核对宾客名单、确认宴席规制,连喜服的细微纹路都亲自过目,生怕有半分疏漏。魏无羡身子渐愈,也忍不住凑趣帮忙,指尖划过案上的喜字纹样,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期许,偶尔转头撞进蓝忘机温柔的眼眸,便会脸颊泛红,悄悄挪到他身边,指尖攥住他的衣角不肯松开。
温若寒时常从岐山送来各式喜礼,既有精致的金银饰物,也有魏无羡爱吃的岐山特产,书信中反复叮嘱务必照料好魏无羡的身子,切勿因筹备婚事太过操劳。温情每日依旧按时煎药调理,只是魏无羡气血渐足,汤药已减了大半,更多时候是搭配温补药膳,闲暇时便在院中晾晒草药,或是翻看蓝曦臣赠予的医典。蓝曦臣得空便会前来,有时与她探讨医理,有时谈及婚期筹备的细节,问她岐山的婚嫁习俗,想让两处礼数皆周全妥当。
那日午后,蓝曦臣寻来温情,手中捧着一匹淡紫色的云锦,布料轻柔,绣着细碎的兰花纹样,清雅又不失温婉。“温姑娘,听闻岐山女子喜服多有别致纹样,这匹云锦是姑苏特产,想着或许合你心意,便寻来赠予你,权当是多谢你这些时日照料无羡。”他语气温和,眼底带着真切的暖意,递过云锦时,指尖微微泛红,似有几分拘谨。
温情接过云锦,指尖触到布料的温润,抬眸望他,见他耳尖微热,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局促,脸颊也悄悄泛起薄红,轻声道:“蓝宗主太过客气,照料无羡本是分内之事,这般贵重的礼物,我实在受之有愧。”话虽如此,心中却泛起一丝暖意,将云锦轻轻叠好,收在一旁的木盒中。
蓝曦臣见状,嘴角扬起浅浅笑意,心中多了几分笃定,与她并肩坐在石桌旁,谈及岐山的风光,谈及姑苏的雅趣,话语间的默契愈发浓厚,春日的清风拂过,带着草木清香,将二人之间的温柔悄然酝酿。蓝启仁路过庭院,见二人相谈甚欢,神色温和,轻轻颔首便悄然离去,心中已默许这份悄然滋长的情意。
西南青溪镇的夜色里,晓星尘与宋子琛已摸清药铺的底细,那药铺后院果然藏有暗室,孟瑶白日装作寻常药铺掌柜,夜里便在暗室中修炼邪术,身旁聚集的旧部虽不多,却皆是心狠手辣之辈,且暗室中藏有不少阴毒法器,似在筹备一场不小的阴谋。聂怀桑派来的人手已悄悄围拢青溪镇,只待二人传信,便一同动手擒捕。
这夜月黑风高,正是行动的绝佳时机。晓星尘白衣如练,手持佩剑,率先潜入药铺后院,剑气划破夜色,悄无声息地解决了暗室门口的守卫;宋子琛紧随其后,布下结界,防止孟瑶逃脱。二人并肩闯入暗室,只见孟瑶正盘膝坐在阵眼之中,周身萦绕着诡异黑气,见二人闯入,眼底闪过一丝惊慌,随即狠下心来,催动周身邪术,朝着二人攻去。
“孟瑶,束手就擒,尚可留你一命!”晓星尘冷声喝道,剑光凛冽,直逼孟瑶要害,剑气中带着澄澈正气,压制得黑气不断消散。宋子琛亦拔剑相助,剑法沉稳,与晓星尘默契配合,将孟瑶的退路尽数封死。孟瑶虽手段阴狠,却难敌二人联手,加之邪术尚未练成,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便被剑气重创,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聂怀桑派来的人手即刻上前,将孟瑶捆绑妥当,搜出暗室中的阴毒法器,彻底断绝了他作乱的可能。晓星尘看着被擒的孟瑶,神色肃然:“你屡次勾结奸邪,为祸江湖,今日终是自食恶果。”宋子琛颔首,吩咐人手将孟瑶押往云深不知处,交由温蓝两家处置,随后便修书传信,告知魏无羡与蓝忘机此事已了。
云深不知处收到讯息时,已是次日清晨。魏无羡捧着书信,眼底满是释然,转头对蓝忘机笑道:“孟瑶被擒,最后一桩隐患也除了,往后便可安心筹备婚事,再也无牵无挂了。”蓝忘机握紧他的手,眼底笑意缱绻:“嗯,往后只有岁岁安稳,与你相守。”
蓝曦臣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告知了温情,言语间满是轻松。温情闻言,亦松了口气,眉眼间多了几分笑意:“隐患尽除,阿羡与蓝二公子的婚事也能顺顺利利,真是再好不过。”蓝曦臣望着她眼底的光亮,心中暖意更甚,轻声道:“待婚事过后,若温姑娘愿意,我想陪你回岐山看看,瞧瞧你口中的春日盛景。”
温情脸颊微红,垂眸轻点,声音轻柔却清晰:“好。”
春日的暖阳愈发炽热,云深不知处的喜意愈发浓厚,喜服已缝制妥当,红绸挂满廊宇,宾客名单尽数敲定,只待春暖花开之日,魏无羡便会身着红衣,与蓝忘机许下岁岁相守的诺言。孟瑶被押入云深不知处的囚牢,再也无法兴风作浪;蓝曦臣与温情之间的情意日渐明朗,藏在每一次温和的对视、每一句默契的闲谈之中。
静室里,魏无羡靠在蓝忘机怀中,望着窗外的春日盛景,嘴角扬着浅浅笑意;庭院中,蓝曦臣与温情并肩而立,聊着过往与将来,眼底满是温柔期许。江湖风波尽散,亲友皆在身旁,爱意缱绻,温情绵长,这人间最圆满的光景,莫过于此,往后岁岁年年,皆是安稳顺遂,长相厮守。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