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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茅!你是不是早知道什么内幕!”

    第一茅脸色发苦,眉头拧得像块皱布,那副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有问题。

    “我能知道啥?分明是你诸葛家自己镇压不力,还到处树敌!瞧瞧,铜甲尸还没摆平,又来一头紫僵!”

    “哼!你还嘴硬!我根本没提是什么级别的僵尸!”

    诸葛孔平怒喝一声,肥硕身躯猛地一震,抬脚踹开扑向儿子的铜甲尸,反被巨力震得踉跄跌坐。

    “小明,快躲起来!叫上你娘和小花,别出来!”

    诸葛小明连连点头,钻进堂屋深处。

    “老爷……”

    被江哲提着的鬼仆,依旧改不了咋呼的毛病,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屋内两人一僵的全部注意。

    “鬼仆?!”

    “紫僵!!”

    第一茅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

    眼前有打不过的铜甲尸,身后还有曾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江哲,逃生之路几乎断绝。

    他眼珠一转,脑中飞速盘算:

    “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第一茅双手一扯胸前衣襟,那件小西装“哗”地展开成一对机械羽翼,小腹处弹出一根摇杆。

    他咬牙猛摇,背后齿轮咔嗒作响,铁翅扑腾着掀起一阵狂风,整个人腾空而起,直冲夜空!

    “谁准你跑的!”

    轰——!

    “哎哟!咳……呕——!”

    诸葛孔平一对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不是说好是紫僵吗?怎么蹦得比跳僵还猛?!

    江哲抓着鬼仆,“嗖”地拔地而起,凌空追上,一脚踩在第一茅背上借力跃下,重重落地。

    第一茅被压得砸进地面,鲜血喷出,当场重伤不起。

    这等轻松碾压第一茅的实力……而自己原本和第一茅不过伯仲之间……

    诸葛孔平心头一颤,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可接下来的一幕,彻底打乱了他的思路。

    落地的紫僵与铜甲尸四目相对,彼此喉咙里滚出低吼,仿佛宿仇相见。

    砰!

    青石板地面猛地炸开一个脚印,紫僵如炮弹般射出,僵尸利爪紧握成拳,自下而上狠狠轰向铜甲尸下巴!

    号称铜皮裹身、五雷难侵的铜甲尸,竟被这一击打得飞退数丈,“哗啦”一声撞碎红漆大门,木屑纷飞!

    然而铜甲尸终究名不虚传,随手拨开压身的门板,发出野兽般的嘶鸣,怒不可遏却又动作迟缓,挥臂如熊掌拍向紫僵!

    “我诸葛家世代称灵幻世家……如今一头铜甲尸、一具紫僵,竟让我全家束手无策……”

    诸葛孔平嘴唇发干,舔了舔才勉强润湿,咬牙拽起重伤的第一茅,拖回堂屋。

    堂屋内,

    四十九支红烛摇曳,映得满室昏黄。

    北墙挂着一家五口的全家福,下方摆着两张太师椅、一张香木茶桌。

    此刻桌椅空置,人却全躲在后头——

    铁板神算王慧、女儿诸葛小花、儿子诸葛小明。

    见丈夫进门关门,王慧立刻压低声问:“现在怎么办?!”

    “这两只尸太过凶悍,咱们挡不住,附近也没指望能来援手的人。”

    “爹,不如请师姑出手吧?”

    “不行!”

    “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

    王慧脸色铁青:“要死一起死,我绝不让那个狐狸精踏进我家门槛一步!诸葛孔平,你说是不是?”

    “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诸葛孔平素来惧内,这种关头哪敢反驳。

    “爹,它们为啥突然打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

    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缩在一旁的第一茅。

    “别、别盯着我看啊!我只是路上碰上的!”

    “第一茅,果然是你引来的祸根!”

    第一茅脖子一缩:

    “我打不过它,找你救命还不行吗?”

    听到这话,诸葛孔平先是心里一喜——原来我还值得救命——可转念一想,脸色顿时阴沉。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在夸我啊?

    救命,最后怕是要变成同归于尽。

    “外头怎么样了?”

    “打得旗鼓相当!”

    一家人正焦灼万分,忽然诸葛孔平目光一动,望向二楼阁楼,眼中闪过决意。

    “小明,跟我上来!”

    “是,爹!”

    王慧满腹疑惑,牵着女儿也跟上去。

    只见楼上赫然立着两个铁笼,心知自家男人又在捣鼓什么邪门实验。

    左侧笼中锁着一具僵尸:非毛僵,亦非甲尸,通体泛灰,身上刻满炼尸符痕,似人造之物。

    “这是我研制的控尸装置,靠活人意识驾驭尸躯行动。

    外头两只恶尸斗得你死我活,胜者也必有损伤,但我们未必对付得了。

    唯有以尸制尸,才有生机。”

    诸葛孔平一边向妻子解释,一边启动机器。

    电流奔涌,铁笼嗡鸣。

    左边是僵尸,右边站着诸葛小明。

    片刻之后——

    咔——!

    机器冒烟,两人同时剧烈颤抖。

    “小明,让僵尸迈步走起来!”

    “哦哦,好!”诸葛小明脑袋点得像捣蒜,闭眼死命集中精神。

    那具六尺高的寿衣僵尸猛然睁眼,肌肉虬结的手臂微微抽动,缓缓抬起腿。

    一步,两步……每一步都像是耗尽全身力气。

    第三步,屁股忽地一扭。

    第四步,腰肢又是一歪。

    “小明!你小子脑子里到底在想啥呢!”

    “想姑娘了嘛,爹,嘿嘿……”诸葛小明挠了挠头,吐了吐舌头,一脸羞涩。

    在他反复调试下,那具僵尸终于不再僵直笨拙,手脚渐渐协调起来,能走能动了。

    轰——!

    “来了!”

    诸葛孔平猛地低头往下看……

    ……

    江哲为何突然出手?

    眼前这具38级的铜甲尸,竟是第一次见面就对他露出了敌意。

    它通体裹着铁皮铠甲,颈间挂着一块铜牌,上面刻着“索吴”二字。

    江哲依稀记得,当初和小王爷闲聊时听他提起过——自己前世便是死于一具名为波索吴的僵尸之手,据说是中土邪修所炼。

    如今看来,这具缅甸来的铜甲尸,正是当年那东西。

    在缅甸,不论男女老少皆无姓氏,一生只有名字。

    但人们习惯在名前加上称谓,用以表明身份、辈分或地位。

    这些前缀会随着年龄、职务的变化而更替,极为寻常。

    其中,“波”字便常用于军中要员。

    铜甲尸显然也认出了江哲,仇人相见,怒火顿燃,当即抛下第一茅与诸葛孔平一家,直扑江哲而去。

    江哲化为僵尸不过十余年,除去十年长眠,真正活动的时间尚不足一年。

    当初破棺而出正值初夏,而与茅山众人决战已是重阳时节。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