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
陈斌心念一动,身后的九颗太阳缓缓流转,如同流水般相互融合。
最终凝聚成一颗通体金黄、光芒万丈的太阳。
气息磅礴而纯粹,让人不敢直视。
身后的太阳淡化,陈斌神色淡然,轻松惬意道,“当你做到我这样,对于灵力的流转和控制,自然也可以和我一样。”
闻言,东君的嘴角狠狠一抽,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修为已然不弱。
甚至是比对方高出一个境界,可今天,在陈斌面前,才知晓什么是天差地别。
可是,这是真意啊!
自己是紫府!
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
他道,“这也太难了,我觉得,我先看一下那上卷《太阳炼形法》,等我……”
“那太阴呢?”
月神柳眉微蹙,不等东君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
她的灵力缠绕指尖,一轮新月在掌心浮现。
陈斌转头看向她,目光沉静,缓缓开口:“你的太阴很纯粹,并不驳杂,但,其实你们都练错了方向。”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皆是一怔,随即纷纷抬眼紧盯陈斌,眼神里藏着难以掩饰的希冀。
他们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几分,生怕错过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陈斌的目光在东君与月神之间流转片刻,语气平淡笃定:“你们一个灵魂过于脆弱,一个身体过于羸弱。”
东君闻言,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胸膛微微挺起,像是在反驳这“身体羸弱”的评价。
不过他突然想到,自己应该是灵魂脆弱的那个。
月神则垂眸凝思,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片刻后才抬眼望向陈斌,眸光里满是困惑,最终凝练成一句简短的问话:“何解?”
陈斌迎着两人的目光,缓缓吐出八个字,字字清晰,“太阳炼形,太阴凝魂。”
这八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月神与东君耳边。
两人瞳孔骤然收缩,身躯微微震颤,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先前的困惑瞬间被颠覆认知的错愕取代。
“我好像懂了!”
一旁的李紫嫣眼中迸发出恍然大悟的光芒。
她转向众人,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不确定:“其实,先天和筑基两个境界,太阳太阴需要同时修炼,先天炼体和筑基凝魂?
而这两部功法,其实是一部,被分成了两部?”
月神轻轻一叹,声音柔软得像风中柳絮,却又带着挥之不去的难过,既清悦动听,又让闻者心生感伤:“其实,二者并不需要分先后,只需在筑道基、登天路之前,二者都还可以挽回。”
东君也缓缓点头,眉头微蹙,似是在印证这个结论,沉声道:“筑基筑基,其实就是筑登天之基。
筑道基,登天路,入紫府。
之后一切,已经定型,所以是筑基。”
月神补充道,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灵魂登入紫府,便如木已成舟,再也无法回头。”
说完,她转头看向李紫嫣,眸光里带着几分恳切:“紫嫣,你入筑基,还未筑道基,还有机会!”
“我么?”
李紫嫣轻轻叹息,眼神里掠过一丝迷茫,摇了摇头道,“我看过,其实并不能完全参透。”
她又委屈地看向陈斌,你都不教我!
“好了!”
陈斌话音一落,便抬手从贝壳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卷轴。
正是他手上的那卷《太阳炼形法》上卷,递到两人面前:“你们要的东西在这里,我需要我的了!”
月神和东君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做出了决定。
东君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接过卷轴,指尖抚过卷轴上古朴的纹路,只轻轻打开两圈,扫了一眼,便立刻确定是真迹无疑。
“你要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卷轴收进怀中,神色突然变得恭敬,微微躬身道:“不过,在这之前,有个人要见你!”
“哦!”
陈斌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心中思忖:能被东君和月神如此恭敬对待的,想必便是白玉京最手握实权的人物了吧!
白玉京大主人,最大的……?
“请吧!”
陈斌也不矫情,语气坦然。
东君和月神当即转身引路,一旁的火德道人和金德道人连忙侧身退让,神色敬畏地垂着目光,不敢有半分逾矩。
当然,他们也不敢跟上去。
因为那个人,在无召的情况下,可不敢见。
一行人才走了几步,陈斌忽然开口问道:“两位,这白玉京的山顶是何人居住?”
东君和月神脚步微顿,对视一眼,皆摇了摇头,语气神秘:“等下你就知道了。”
陈斌见两人不愿多言,便也不再追问,抿唇闭嘴。
三人足尖一点,身形便如鸿毛般飘然而起,朝着白玉京山顶飞去,沿途所过之处,那些值守的弟子见是东君和月神亲自引路,皆不敢上前阻拦,只是垂首侍立。
山顶云雾缭绕,灵气比山下浓郁了数倍,吸入一口便觉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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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一座漆黑的宫殿前缓缓落下,脚步停定。
陈斌抬眼望去,也想不到,白玉京内外皆是通体雪白,宛如琼楼玉宇,没想到山顶竟藏着这样一座漆黑如墨的宫殿,墙体光滑如镜,仿佛由整块黑曜石雕琢而成,在云雾中透着一股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陈斌眼睛微眯,目光锐利如鹰,仔细打量着这座宫殿,很快便看清了宫门上方悬挂的玉匾。
玉匾漆黑,上面用红书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东皇宫!
三人刚一靠近,沉重的宫门便缓缓自动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打破了山顶的寂静。
一道柔和的亮光从宫殿内倾泻而出,殿内悬挂的淡金色琉璃灯次第亮起,将漆黑的宫殿映照得如同白玉铺就一般,庄严肃穆。
陈斌抬脚迈入殿内,踩在脚下刻满无数字迹和图案的玉道上,“哒哒”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空间内不断回荡,清脆而清晰。
他低头一瞥,目光落在漆黑玉道的纹路之上,赫然看到了“玄瑞紫炁”四个字,心中一惊,暗自呢喃:“这……这居然是一部功法。”
陈斌脚步骤然一顿,目光继续下移,又看到了“紫府”二字,心头更是掀起惊涛骇浪:这竟是一部紫府级别的功法!
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抬头四下观望,这才看清了殿内的全貌。
四周的黑玉墙壁、粗壮的玄色立柱上,全都铭刻着密密麻麻的图文,一笔一划都透着古朴的道韵,显然全都是功法秘籍。
陈斌心中暗忖:想必,能被铭刻在这东皇宫内的,全都是筑基境界以上的高深功法吧!
顺着玉道走到尽头,陈斌的目光看到前方明亮墙壁上突然投下的一片阴影。
只见一道身影悬浮在离地三寸的半空之中,周身被黑袍紧紧笼罩,看不清具体样貌。
那黑袍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宛如一片黑夜盖住了太阳,唯有黑袍的布沿下,隐隐泛着淡淡的金光,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
陈斌看到这道身影的瞬间,心中积压的许多疑问豁然开朗,同时一股寒意也悄然爬上心头:
也许,今天怕是走不出这东皇宫了吧!
他正失神间,身旁的月神和东君已然躬身行礼,语气恭敬至极:“见过东皇阁下!”
陈斌敛了敛心神,眯了眯眼,压下心中的思绪,也跟着躬身行礼道:“见过东皇阁下。”
“起来吧!”
一道威严厚重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形的压力,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直接渗入人的灵魂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东皇太一缓缓抬起手,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灵力凭空出现,将陈斌三人轻轻搀扶起身。
陈斌只觉得一股温暖的力道裹住自己,顺势站直了身体,随即便感觉到一道锐利如实质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看穿。
“你真的很不错。”
东皇太一看穿了陈斌的功法,“太阳炼形法的太阳之体,太阴炼形法的太阴凝魂,还有金乌淬息法的金乌淬体术,都已经修炼到了极为高深的地步。”
“东皇阁下谬赞。”陈斌道。
东皇太一的目光在陈斌身上停留片刻,缓缓开口:“而且,太阴和太阳这部分,你的讲解很好!”
“多谢夸奖。”陈斌平静回道,神色淡然。
东皇太一道:“陈斌,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天赋最高的人。”
陈斌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平静地看着东皇太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东皇太一话锋一转,问道:“以你的天赋,进阶紫府的概率是多少。”
“其实,我进阶紫府,只是差了功法!”陈斌自信道。
东皇太一:“那很好,大概需要多久?”
陈斌眉头紧紧皱起,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不知道。
也许是一个月或者是一年。但我想应该不会超过一年。”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响起,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在空旷的宫殿内久久回荡。
沉默良久,东皇太一才继续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一年,太慢了!”
东君和月神闻言,皆是大惊失色,身躯微微一震,心中不约而同地惊呼:“有没有搞错?一年进阶紫府,这还慢?”
他们看向陈斌的目光,已然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陈斌平静地解释道:“所以我说不知道。”
东皇太一又问道:“陈斌,你知道紫府之上是什么境界吗?”
“听闻是金丹!”
“是金丹!”
东皇太一点头确认,语气凝重了几分,“因为我快压制不住自身修为。
我马上就要突破金丹了。”
闻言,月神和东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瞳孔骤缩,脸上满是惊恐与担忧,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陈斌虽不清楚两人为何会如此失态,但也知道此事定然非同小可,便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站着,等待东皇太一接下来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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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人类,每个王朝,每一次有人突破金丹,横断山脉的妖魔就会发动一次屠戮。”
东皇太一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沉重的历史厚重感:“从三皇五帝终结妖魔乱世,再到大禹屠龙伏妖……
数千年来,妖魔对这片土地的屠戮,就从来没有断绝过。
大夏王朝亡于天降玄鸟,大商王朝亡于岐山凤鸣,就连大周王朝,其镐京也葬身一片火海。
如果不是我们东迁保存了一点火种,也许我们大周,也是如此。
只要这片土地有人突破金丹,便有妖魔屠戮人间。”
东皇太一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陈斌脑海中炸响,让他目瞪口呆,脸上满是震惊与错愕。
这与他之前在楚州看的书籍,得到的、所知的历史截然不同,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大商生于玄鸟,大周生于岐山凤鸣……这怎么全都反过来了?
陈斌心中飞速思索:
按东皇太一的意思,当年是玄鸟降临,吞噬了大夏王朝的金丹武者,才让大夏分崩离析;又有凤鸣从岐山而起,吃掉了大商王朝的金丹强者;后来还有妖魔东进,不仅毁掉了镐京,连道门也因此分崩离析
镐京的覆灭或许只是附带,道门的崩塌才是关键。
陈斌定了定神,试探着问道:“那么东皇阁下,与我一同而来的张叶叶,在照妖镜下显示她是玄女,作何解释?”
“其实‘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句话并没错。”
东皇太一继续说道:“因为玄鸟落下,天下大乱。
而重建秩序的她,自然是大商王朝的缔结者。
只是在宣传上,往往会略去许许多多的东西。
杀掉大夏金丹,让大夏分崩离析,对商民来说,是不是天命?”
东皇太一的反问,尖锐而直接,让陈斌一时间愣住了,脑海中一片混乱,先前的认知与眼前的真相不断碰撞,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是这样么?
陈斌抬头看向黑袍笼罩的男子,眼神里满是困惑,嘴唇动了动,心中的疑问到了嘴边,却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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