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顾熙柔人生第一次相亲,倒是从未想过,会以男性的身份开始。
她打量着对方,从面相上看,对方眉眼还算和善,让她放心了些。
然而很快她就感觉到不对;女性对彼此的情绪、表情观察更为细腻,王爱花虽在打量她,眼神却频繁飘向一旁的张子龙,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
“你好。” 女孩的声音充满磁性,也是偏中性的口音,语气里没什么温度。
“你好呀。” 顾熙柔试着打了声招呼,脸上带着几分拘谨的笑,却没收获对方的正眼相看。
“我们别浪费时间,快些开始吧。” 王爱花直接开门见山,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啊,哦,那...... 你有什么爱好吗?” 顾熙柔试着抛出话题,心里盘算着,一会只要聊些文艺或花艺的事,总能打开话匣子。
然而她失算了。
“你的月薪是七千银票,我总体比较满意。不过你的收入稳定吗?在矿上做了几年?是领导层还是基层?” 王爱花连珠炮似的发问,眼神里满是现实的考量。
顾熙柔被问得有些发懵,眼神慌乱,手指不自觉绞着衣角,张子龙见状赶忙接过话道:“我小弟是矿上的文员,收入还算稳定。”
王爱花打量他的神色,明显带上了些暧昧,眼神黏在他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刻意的媚笑。
“呦,这位大哥,你有道侣了吗?”
啊?顾熙柔惊了,心里忍不住吐槽:你不把我当人吗姐妹!我才是你的相亲对象啊!你这样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张子龙不屑一笑,随即摇了摇头:“你们聊,老哥出去等。”
在王爱花依依不舍的注视中,她又轻蔑地转向顾熙柔,下巴微微抬起,眼神里带着几分施舍般的打量:“那人肯定是你家有钱亲戚吧?说起钱,关于家里掌财这件事......”
有一类人不分男女,会根据一个人的气场下菜碟,张子龙气场十足,还带着股狠辣劲儿,所以王爱花最初只是还算正常地发问;可顾熙柔性子迁就,眼神不敢与对方对视,总是刻意移开,整体透着腼腆怯懦,那王爱花可就来劲了,语气里的强势越来越明显。
“我好看吗?”
“好看。” 顾熙柔老实回答,脸颊微微发烫。
“呵呵。” 王爱花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得意,完全在气场上压制着顾熙柔。
而后者还想试着提出一些小女生感兴趣的话题,可现实往往是啪啪打脸。
“我这个人呢,比较慢热,所以希望对方是有耐心的男孩子。”
“我很有耐心!” 顾熙柔说话时甚至攥了攥拳,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的讨好。
“哼,我的要求也很简单。” 王爱花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活的不能比邻居差,我这个人很慕强,所以希望你能在工作上更进一步,多挣点钱。”
顾熙柔有些汗流浃背,后背渗出细密的汗珠,手心也湿了,只能惶恐地回应:“好,我会努力的!”
然而,她越是顺从,就越能感受到王爱花的轻蔑。
只要她一味顺着对方,对方就越看她像个没脾气的废物。
“关于生育问题,我不想生。” 王爱花抛出重磅炸弹,眼神死死盯着顾熙柔,观察她的反应。
“可......” 顾熙柔愣住了,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不能接受你就走吧。” 她刻意端起架子,语气冰冷。顾熙柔只能沉默地低下头,肩膀微微垮着,像一头无助的小猪。
在持续的拿捏中,顾熙柔越来越弱势,也越来越不舒服。她和女孩们都有过类似茶话会的社交,可大家从不会把利益如此赤裸裸地挂在嘴边,为什么性别一转,相亲就变成这样了?
“还有,我父母你必须孝敬,我弟弟成家时,你必须拿出金钱帮他买个房。如果你都接受,我可以考虑生育。” 王爱花继续提要求,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对不起,我...... 我想好好想想。” 顾熙柔声音细若蚊蚋,眼神里满是挣扎。
王爱花眉头一挑:坏了,拿捏得太狠,别给吓跑了。
她赶忙对顾熙柔挤眉弄眼地放了放电,可后者同为女性,对这种刻意的媚态只觉得不适,直接同性相斥般起身鞠了一躬,几乎是落荒而逃,慌忙地跑开了。
“啪嗒” 一声,房门被推开,张子龙无奈地与她对视一眼:“还能相吗?”
“我不想了!” 顾熙柔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哀求地看着张子龙。
“但钱都花了呀,多见见吧。你的条件能相不少人,而且你虽然是我主公打响反女拳的头牌,” 张子龙耐心劝说,“但咱打的是极端女拳。如果你现在就走,以后影片出来,大家会以为底层女孩都是这样的,反而以偏概全了。”
啊?会这么严重吗!顾熙柔的眉宇瞬间变得深邃,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颇有一种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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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张子龙没想到,甚至连林凡来了也想不到的是:顾熙柔一下午没遇到一个正常女孩。
要么提出的负担以顾熙柔的薪资根本支撑不住,要么对方瞧不上她,觉得她太娘气、没男子气概;更有甚者,就和王爱花一样,全程试图展现自己的控制欲,却没一个人和顾熙柔聊过哪怕一句轻松的话题。
其实这事也怪大家对相亲市场没概念:你在私下引荐、偶然相遇、凭气韵相识的情况下,是在公开女性池中抽卡;可进了相亲阁的都是什么女人啊?
你猜猜这些女孩为啥没人嫁?
对于下层居民来说:想得通、愿意踏实过日子的,早就结婚了;没条件结婚的,靠亲友内推也成了;内推没成、想好好过日子的正常女孩,才会走到姻缘阁这一步。
然而更多的是谁?是因为怪癖不善交际、或是为了生存得更优越来广撒网、因各种问题导致自己无道侣的人,这相当于在臭虫堆里抽卡找正常人,能抽到纯属手气逆天。
顾熙柔一下午一共见了十个女孩,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抑郁了,眼神空洞,手里捏着的手帕都被攥皱了,脸色苍白。
张子龙在晚餐时对她的采访,她也全程没回应,整个人陷入了蒙圈又失落的情绪中。
【小熙柔陷入了自闭。】
【林凡陷入了深度昏迷。】
傍晚的演武场上,北子哥急得满头大汗,无奈地挠了挠头:“蛋饼,快救!我刚没收住手啊!”
此刻的林凡,被北子哥鏖战得浑身是伤,胸口的衣衫被鲜血浸透,嘴角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沫,最后更是被一枪挑中胸膛万幸没刺入心脏要害。
他的胸骨断裂了不少,虽然有着世间一流的防御能力,却不代表强消耗之后依旧能滴水不漏;虽然反应得过来,可身体能承受的极限已经到了,终是满身鲜血地躺在了血泊中,气息微弱,意识模糊。
而不远处偷偷探望的冷如烟,再也忍不住,裙摆翻飞,脸上满是焦急与心疼,不顾一切地冲入了演武场。
在夕阳余晖中,最后一批围观学子的注视下,长公主快步跑到场中倒下的小人身旁,双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上半身。
她幽怨地望了望林冀北,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下手太重了。” 但她终究没太过埋怨。
“少奶奶,少主每次对练都这样......” 林冀北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蛋饼也帮北子哥找补道:“月底要战的是武婴,个个实力强悍。少爷不这么拼命练,根本赢不了啊。”
冷如烟眼中闪过一抹酸涩,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温柔地拂去林凡嘴角的血迹:“你们以为,他要战的武婴,是军中武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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