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寻晶之约,三人便安心在青岚山休整,不急于赶路,只借着护山大阵圆满的灵韵余泽,细细打磨炼虚巅峰修为,夯实梦修根基,琐事打理也做得细致入微,半点不急躁。
第一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莫紫凝便先去了药圃。经过天地灵韵滋养,圃中灵植长势喜人,升仙藤藤蔓缠着竹架疯长,枝头缀满淡金色花苞,清心草叶片肥厚,透着莹润绿光,就连刚移栽的蚀灵藤幼苗,也抽出了嫩生生的须蔓。她没有急着催生,而是盘膝坐在药圃中央,铺上灵蚕丝垫,沉入梦修。梦里她化作一缕生机灵息,缠上升仙藤藤蔓,顺着脉络一点点游走,感知藤蔓吸收晨露与星力的细微轨迹——往日只知以生机之力滋养,今日才悟到,需顺着灵植本身的生长节律施力,花苞凝结时慢养,藤蔓伸展时轻引,方能让灵韵聚而不溢。她还在梦里与清心草共鸣,摸清其根系喜凉畏燥的习性,醒来后便取极北冰泉的余露,掺着土韵灵土,细细培在根部,不多时,清心草便吐出更精纯的凝神灵气。
晌午时分,洛悦溪带着两名弟子去梳理山间灵脉支流。护山大阵虽成,边角支流仍有细微滞涩,她取出勘测仪,屏上灵韵纹路清晰如绘,连发丝细的支流都一目了然。她让弟子在外围护法,自己则寻了处灵脉节点,盘膝入梦。梦中她的灵脉之力化作游丝,顺着支流游走,遇到狭窄处不强行拓宽,而是以灵韵慢慢浸润脉壁,让其自行舒展;遇到灵韵淤积处,便化作细小漩涡,一点点引动淤积灵韵流转,而非蛮力打散。待她醒来,节点处灵韵已然通畅,连带着下游的灵泉都多涌出三分,两名弟子看得真切,连忙请教,洛悦溪细细讲解灵脉“疏胜于堵”的道理,从纹路走向到频率契合,讲得细致入微,弟子们茅塞顿开。
顾自飞则守在观星台,借着白日充足的阳气打磨土韵之力。他盘膝坐在青石阵中,掌心托着从厚土秘境带回的灵土,灵土与护山大阵灵韵相通,泛着温润黄光。他闭目入梦,梦里神魂化作土韵本源,沉入青岚山地底,与九条主脉相融,感受灵脉从地底深处汲取地气,再顺着阵纹上涌的全过程。往日土韵之力重若磐石,今日却悟到“沉而不僵”的妙处,既能稳如大地承托万物,亦能细如灵土滋养草木。他还在梦里试着将土韵之力与星力相融,白日借阳气凝实,夜间借星力提纯,醒来后掌心凝出的土韵灵光,既厚重又莹润,触碰到青石便不留痕迹,却能瞬间将石中灵韵锁住。
傍晚三人聚在桃花树下,煮上一壶升仙藤花茶。茶汤碧绿,浮着细碎花瓣,入口温润,灵韵顺着喉间流入丹田,滋养神魂。他们各自说着白日感悟,顾自飞讲土韵刚柔并济之妙,洛悦溪说灵脉顺势而为之道,莫紫凝谈生机共生之理,言语间皆是修行心得,没有半分争强好胜,只觉彼此的感悟互补,让炼虚巅峰的根基愈发扎实。
第二日,三人分工打理书院琐事,依旧不离修行。顾自飞去演武场指点弟子练气,不教招式,只教如何引护山大阵的灵韵入体——他让弟子们盘膝静坐,感知地面阵纹传来的灵韵,吸气时顺灵韵而上,呼气时随灵韵而下,还特意演示梦修浅层感悟,让弟子们试着在清醒时模拟梦魂感知,不少弟子当即觉得灵力运转顺畅不少。洛悦溪则去藏经阁整理古籍,在祖师手记里寻到关于五行灵晶的记载,上面标注着冰髓晶藏于冰原万年冰窟,需借冰韵神魂方能靠近;木灵晶长在古榕气根深处,需以生机之力引其现身,她一一记下,又将手记中灵脉阵法的注解补充完整,方便弟子查阅。
莫紫凝则带着药圃弟子炮制新的凝神茶,从采摘灵草到晾晒火候,都亲力亲为。晾晒时要借着午后温和的阳光,不能暴晒,否则灵韵易散;揉捻时力道要匀,轻重得当才能让灵韵锁在茶中;煮茶时水温需控在灵火三沸,多一分则灵韵挥发,少一分则滋味不足。她一边做一边讲,弟子们学得认真,煮出的茶汤竟也带着几分温润灵韵。入夜后,三人依旧入梦修行,只是今夜一同布下三才安神阵,梦魂在阵法中交汇,顾自飞的土韵、洛悦溪的灵脉、莫紫凝的生机相融,化作一道三色灵光,顺着护山大阵流转,感知整座青岚山的灵韵脉络,彼此的神魂契合度又深了一层,炼虚巅峰的壁障愈发稳固,只差临门一脚便能圆满。
第三日,是休整的最后一日,三人各自做临行前的准备,件件细致周全。洛悦溪将灵脉勘测仪重新调试,换上从秘境带回的土晶石做能源,灵敏度提升数倍,又备了数十张灵脉符,遇着灵韵异动可应急,还特意缝制了一件冰蚕丝披风,抵御极北冰原的酷寒。她怕冰窟中冰韵过盛反噬神魂,又取青瑶净气瓶的水纹灵光,凝了一枚护神玉坠,贴身佩戴。
莫紫凝整理药囊,将清心草、升仙藤花分装成小包,以备途中梦修时凝神;又带了不少生机灵粉,遇着枯萎草木可应急,也能用来引木灵晶现身;还特意移栽了一小株同心草,装在玉盒里,同心草能感知灵韵方位,在雨林中不易迷路。她还将净化蚀灵藤的灵泉留了小半瓶,遇着邪祟瘴气可解,临走前又去药圃看了一圈,叮嘱弟子按时浇灌,哪几株灵植需遮阴,哪几株需添土,一一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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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自飞则加固了青瑶净气瓶的封印,确保五行灵韵不外泄,又将厚土秘境带回的地心草叶碾成粉末,混着土韵灵土做成几枚土魂符,关键时刻可凝聚厚土屏障。他还去后山幽谷,取了蚀灵藤的一片老叶,叶上符文能引动土韵,寻火炎晶时可抵御地心高温。临行前,他去见了凌云子,告知寻晶之事,凌云子捋着胡须叮嘱,修行路上重悟不重速,寻晶亦是修行,不必强求,三人点头应下,心中愈发笃定。
傍晚时分,三人再次聚在桃花树下,夕阳将天际染成暖橘色,花瓣簌簌落在石桌上。顾自飞取出三张拓印好的五行灵晶图谱,分递给两人:“明日一早出发,我去东荒焚炎火山,悦溪去极北冰原,紫凝去南疆雨林,陨星谷的庚金晶我寻完火炎晶便去,最后咱们在厚土神山秘境汇合,取土魂晶。”
洛悦溪握紧图谱,指尖抚过冰髓晶的纹路:“极北冰原我熟,定能稳妥寻到冰髓晶,途中会顺带查看冰韵灵脉,若有异动便记下,回来再议。”
莫紫凝点头,眼底满是笃定:“南疆雨林的木韵最盛,木灵晶定不难寻,我也会看看雨林灵植的长势,顺便体悟木韵与生机的共生之妙。”
顾自飞抬手,青瑶净气瓶缓缓落在三人中间,五行灵光流转:“此瓶暂留书院,由师父看管,待我们寻齐灵晶归来,再以此瓶催动传送阵。记住,遇事先静心,可借梦修感知,万万不可急躁强攻。”
两人齐声应下,相视一笑。晚风拂过,桃花香混着灵韵气息,沁人心脾。休整三日,没有打打杀杀,只在琐碎修行与日常打理中打磨根基,炼虚巅峰的修为愈发扎实,梦修之法也愈发纯熟,这般细水长流的修行,远比急功近利的突破更让人安心。
夜色渐深,三人各自回房,布下安神阵提前入梦——明日赶路需耗费灵力,今夜入梦既能养精蓄锐,亦可借着最后一晚的青岚灵韵,再淬一遍神魂。梦里,顾自飞的神魂触到了焚炎火山的火韵微光,洛悦溪的梦魂掠过极北冰原的万年冰峰,莫紫凝的梦魂缠上了南疆古榕的气根,新的征途,已然在梦境中悄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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