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诺亚的惨叫清晰地传入了两名女生耳中。
她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向着前方小跑起来。
直到离开那片区域一段距离,惊魂甫定的两人才稍微放缓脚步。
“那声音……”短发女生心有余悸。
马尾女生声音低沉,“他完了!”
她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幽深黑暗的走廊,语气带着一丝后怕和庆幸
“幸好……我们是女的。这种‘美人关’,男人……恐怕没几个能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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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我欺!”
“亏到姥姥家了!这诺亚正餐一口没吃着,先被当‘零食’吸干了!”
“自己非要往鬼门关冲,拦都拦不住,这真是作死界的典范。”
“魅影这‘服务’……果然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所以说,在这种诡异地方,管不住下半身,上半身也得搬家。当然,除了我枫哥——他是这个(大拇指)!”
……………………
中午,食堂。
神代隆一眼神焦灼地扫过一张张餐桌。
自诺亚殒命后,他再次成了孤家寡人,下午的双人巡逻任务迫在眉睫,再找不到搭档,等待他的将是规则层面的直接抹除!
目光最终定格在靠窗的桌上——一个寸头男人正埋头扒饭,黑色耳钉在食堂的白炽灯下闪着冷光。
他坐姿散漫,一只脚踩在邻座的椅子上,露出的小臂上有几道狰狞的疤痕,餐盘里的肉排被他用叉子戳得稀烂,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
神代隆一深吸一口气,端起餐盘快步走了过去,在男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对方抬了抬眼——那是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目光像钩子似的刮过神代隆一清秀的脸。
“那个……请问你是落单了吗?”神代隆一的声音有些发紧,“下午的巡逻任务需要双人组队,我还没有搭档,如果你也……”
“可以。”寸头男人突然开口,他放下叉子,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撑在桌上,压迫感瞬间笼罩过来。
“跟你组队没问题,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得……付出点什么。”
他的眼神缓缓扫过神代隆一的脸,又向下滑过他的脖颈,那目光黏腻又露骨。
神代隆一顿时菊花一紧,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来。
在樱花国的地下社团里,他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那是毫不掩饰的掠夺欲。
“我……我受了伤。”神代隆一慌忙后退半寸,“昨晚我在卫生间触犯了规则4,受伤了,现在还……做不了什么重活。”
寸头男人嗤笑一声,伸手挠了挠下巴上的胡茬
“我又没说要你做重活。”
他的目光再次锁定神代隆一的脸,舔了舔下唇,“你这张脸倒是挺合我意——对了,嘴巴没受伤吧?”
“你!”神代隆一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猛地站起身。
“你不要太过分!我需要搭档完成任务,你也需要一个来凑数,我们是互利共赢!”
寸头男人对神代隆一的愤怒毫不在意,他靠回椅背上,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反正我就是烂命一条,在这鬼地方死了也好,省得回去面对那些烂摊子,还能早点投胎!”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语调,“倒是你,要是下午还找不到搭档,后果是什么,不用我提醒吧?”
神代隆一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已经被一股决然取代。
他缓缓坐下,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好,我答应你。”
寸头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泛黄的牙齿“这才对嘛,赶紧吃吧,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神代隆一握着叉子的指节绷得发白,他不再看对方,只是机械地将盘中的饭菜一口口塞进嘴里。
时间在沉默中粘稠地流淌。
等到神代隆一的餐盘彻底见底,寸头男说了声“g”,率先站起身。
神代隆一跟着站起,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回收处,餐盘与金属台面碰撞出空洞的轻响。
没有对话,步伐却诡异地同步。
两人穿过嘈杂的食堂,来到食堂外的卫生间。
寸头男拉开最里面的格间,侧过身,对神代隆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下午的巡查有惊无险,林枫、瓦西姆、神代隆一三组都安全过关。
四点的深渊监狱,沉寂被刺耳的广播打破
“所有未执勤实习狱警,五分钟内,训练场集合。重复,训练场集合,立刻!”
107宿舍里,正在休整的三人面面相觑。
神代隆一皱了皱眉“不会还要训练吧?”
瓦西姆活动了一下肩膀“很有可能。监狱的日常,‘训练’这个词比吃饭喝水都正常。”
“我知道在哪,”林枫迅速起身,“去行政楼的时候留意过指示牌。”
三人快步离开d监区,绕过几栋低矮的建筑,一座由灰色高墙围起的方形场地出现在眼前。
地面是夯实的混合着粗砂的硬土,场地边缘零散分布着一些锈迹斑斑的训练器械——
攀爬网、低矮的障碍墙、几个半埋在地里的旧轮胎。
远处一角立着射击靶牌。
下午的阳光斜射进来,却被高墙切割,在场地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高台设在场地北侧,是一个水泥浇筑的简易平台。
训导官秦月一身笔挺的军绿制服,已经站在上面。
她身后半步,副典狱长冷檬如同她的影子,两人站在那里,像两尊冰冷的雕塑,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逐渐聚集起来的、尚显茫然的面孔。
“集合!”秦月的声音没有借助扩音器,却清晰地扎进每个人的耳膜。
“三十秒,按身高列队。现在开始。”
台下顿时一阵混乱,推挤、寻找位置、低声的询问。
秦月只是冷漠地垂眼盯着腕表。
当最后一个人勉强挤进歪斜的队伍时,三十秒刚好走完。
她没有立刻评价这糟糕的队列,而是慢慢踱步到台前边缘,目光像带着倒钩,从排头刮到排尾。
“菜鸟们,”她的声音终于响起,“欢迎来到深渊的垃圾处理场——而你们,就是最新一批亟待分类的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