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为了攻击。
他要用绝对的力量,无差别地将这朔离从墙上给轰下来。
“嗯?”
朔离的身影在一次弹射后,轻巧地悬停在了半空中。
她看着那团正在急剧扩散的黑色能量风暴,脸上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笑意更深。
“那就来拼吧。”
少年双手握刀,身体下俯,猛地冲出。
黑色的唐刀在她手中化作了一道连接天地的死亡龙卷。
无数道细碎的刀光被甩出,如同盛开的刀刃风暴,迎着那团漆黑的妖气正面撞了上去。
“轰——!!!”
刀光与妖气碰撞。
狭窄的甬道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炸弹,剧烈地晃动起来。
无数碎石从墙壁和天花板上剥落,但它们没有落下,和那些飞扬的尘埃一起,悬浮在了空中,形成了一片更加混乱的“障碍区”。
“咳咳……”
朔离的身影从爆炸的中心倒飞而出,在空中翻滚了两圈,最后被几块漂浮的巨大岩石挡住,停了下来。
她捂着嘴,低低地咳了两声。
修为的差距终究是硬伤。
哪怕对方无法自由行动,这种纯粹能量的对冲,还是让她吃了点小亏。
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这片空间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悬浮着无数陨石的迷宫。
烟尘弥漫,灵力与妖气驳杂。
神识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干扰。
朔离隐匿在一块巨大的浮石后面,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像一个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自己露出破绽。
她知道,对方肯定比她更急。
果不其然。
没过多久,那片混乱的烟尘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小心翼翼地穿行出来。
苏澜此时的样子比刚才更加狼狈了几分。
他身上的黑色劲装被刀气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白皙的皮肤,虽然没有受伤,但显得衣衫不整。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眸子里充满了戒备。
就是现在。
朔离像一样无声无息地绕到苏澜所在的浮石侧后方,手中长刀反握,悄无声息地靠近。
距离在一点点拉近。
五米。
三米。
一米。
就在朔离即将发动突袭的瞬间,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苏澜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他猛地转过头——
那双微微收缩的兽瞳里倒映出的,却不是致命的刀锋。
而是一只放大的手掌,以及一句带着戏谑调侃的话语。
“哇,不错啊。”
不同于小七那对总是软趴趴又暖和的猫耳;也不像赤霄在恢复本体时那种冰凉坚硬如同金属般的触感。
入手的瞬间,指腹首先触碰到的是一层极其丰厚且致密的绒毛。
黑色的绒毛顺滑得不可思议,像是某种绸缎,却又比那更有质感。
当你顺着毛流抚摸时,它们会温顺地贴伏在指缝间;可若是稍微带点坏心地逆着方向轻蹭,那些绒毛就会立刻有了脾气,产生一种极其细微却酥麻的阻力。
朔离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
“……”
“……你找死!”
苏澜的脸在一瞬间涨红。
被一个修为远低于自己的家伙戏耍了半天不说,还被……还被摸了耳朵!
奇耻大辱!
他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掌拍向朔离的脑袋。
然而——
“哦,忘了告诉你。”
少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五分钟,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股支撑着万物漂浮的无形之力,悄然散去。
重力,回来了。
“——!!!”
苏澜那一掌还没来得及拍实,就感觉身体猛地向下一沉。
两人连同周围那无数悬浮的碎石尘埃,一起朝着下方坚硬的地面狠狠砸去。
“轰隆隆隆——”
如同下了一场石块暴雨。
朔离在重力恢复的瞬间,就已经借着苏澜的力道,一个巧劲翻身,踩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再次借力,轻飘飘地向着侧方跃开。
而可怜的苏澜,则因为刚才那一瞬间的失神,成了她的人肉垫子,结结实实地摔进了那堆碎石里。
“噗通。”
烟尘四起。
朔离甩了甩手,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毛茸茸的触感。
她看着那个在碎石堆里挣扎着爬起来的身影,嘴角含笑。
“承让了,道友。”
“咳……咳咳……”
废墟堆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
几块较为沉重的青黑岩块被一只苍白的手用力推开。
苏澜有些艰难地从乱石中撑起上半身,那头原本柔顺黑亮的短发此刻乱糟糟地翘着,沾满了灰白色的粉末。
真的……太狼狈了。
从小到大,哪怕是在死里求生时,他也从未被人如此羞辱。
更别提是被一个只有元婴初期的人类。
苏澜咬着牙,那种源自骨子里的羞耻感烧得他整张脸都在发烫。
“你……”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刚想开口放两句狠话找回点场子,却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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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打住。”
朔离摆了摆那只刚长好的左手,一脸的不耐烦。
“那些‘你找死’、‘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之类的陈词滥调就免了吧,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咱们都是成年人……哦不对,看你这年纪应该也算是成年妖了吧?能不能务实一点?”
她一边说着,一边踢开脚边几块碍事的碎岩,走到了苏澜面前。
然后在对方警惕又紧绷的注视下,极其自然地——蹲了下来。
距离拉近。
朔离能清楚地看到这只小黑狐眼睫毛上挂着的那点灰尘,还有那对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再次向后压成飞机耳的黑色兽耳。
“你看。”
少年伸出手指,煞有介事地开始帮他算账。
“首先,是你先动手的,对吧?”
“我刚才走得好好的,也没招你也没惹你,是你突然窜出来要抹我的脖子。”
“要是你是个路人甲,我估计就给你杀了,但是你和我一样都是有大靠山的关系户……啊不是,种子选手。”
“所以,我给你个机会。”
朔离就这么蹲在那,一晃,手上就多出了一柄造型奇怪的黑色金属造物。
“咔哒。”
一声金属咬合音。
冰凉的金属管口,干脆地抵在了黑衣青年的眉心正中。
苏澜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虽然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法器”,但他那属于兽类对危险的本能直觉却在他脑子里报警。
——危险。
“别乱动哦。”
朔离笑得一脸无害,那只握着“小竹二号”的手稳如磐石。
“这位……苏澜道友,你为什么对我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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