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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假面作崇之物14

    ..........

    浓雾依旧笼罩着夜莺桥。

    诚司以“缝合者”的装扮准时出现。

    这一次,桥下不止他一辆马车。

    另外三辆同样漆黑的马车也静静停靠着。

    收集者、鸟嘴医生、哭泣天使面具女已经等在那里。

    除了他们,还有另外六名被选中的“求知者”,有男有女,面具各异,但眼神大多透着兴奋、贪婪或紧张。

    算上诚司,正好十人。

    看来这是一次规模不小的“探索队”。

    空气中弥漫着兴奋与紧张。

    收集者似乎是主导,他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枪套,里面是一把大口径的改装左轮。

    上面镶嵌着几颗暗淡的、似乎能储存能量的晶体。

    “跟紧点,杂鱼们,峡谷里可不是玩过家家。”

    他特意瞥了诚司一眼。

    鸟嘴医生沉默地检查着一把长管猎枪,枪托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

    哭泣天使面具女则只带了一把看似是火枪的武器,腰间的弯刀看得有些格格不入。

    其他人也大多配备了乌尔姆能搞到的、相对先进的火药武器,甚至有人背着炸药。

    武器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非常规的改装痕迹,所有人看上去都对这些活动很熟悉的样子。

    诚司拄着手杖,站在队伍后段,依旧是那副不起眼的样子。

    他的武器?

    除了那根看似普通的手杖,以及他远超在场所有人的、这些凡境之人不了解的知识。

    收集者看到诚司,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他那份居高临下的“关怀”:

    “哟,缝合师,还真来了?待会跟紧点,别掉队了,峡谷里可没人会特意回头找你。”

    收集者似乎还是很喜欢调侃他,可能是其他人或多或少不好得罪。

    “你没有别的武器吗?”

    收集者看着诚司拄着的手杖,好奇地问道。

    诚司掏出了腰间别的火枪,以示自己还是带了武器的。

    “我就在队伍最后头了,反正我主要是辅助。”

    “啧,真是够胆小的,不过真出了情况,你就好自为之吧。”

    收集者不屑地笑笑。

    没有多余的寒暄,十人分别登上四辆马车。

    诚司与哭泣天使面具女被分到了一辆马车上。

    灰白色的少女如同突然陷入抑郁情绪了一样,坐在诚司身边,看着望不到外面的窗户。

    不过诚司倒也是习惯了监察者总是大起大落的情绪。

    马车内部依旧是那奢靡而诡异的装潢,幽蓝色的水晶灯映照着对面沉默的身影。

    哭泣天使面具女优雅地靠在暗红色天鹅绒座椅上,与腰间那柄略显突兀的火枪和弯刀形成奇特对比。

    面具上雕刻的泪痕在幽光下仿佛真的在流动。

    诚司坐在她对面,手杖靠在身侧,姿态放松,心里却保持着惯常的警惕。

    他对这位同伴的身份一无所知,只将其视为另一个危险的“求知者”。

    马车开始移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短暂的沉默后,哭泣天使面具女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带着一种慵懒而危险的磁性。

    她并未看向诚司,而是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他听:

    “你知道吗?有时候,看着那些刚送进法医所的冰冷躯壳,我会想......如果它们还能说话,会告诉我们这座城市多少有趣的秘密?”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座椅的木质扶手,发出规律的轻响。

    “尤其是最近,那些被拙劣手法‘处理’过的......真是让人连解剖的欲望都提不起来,太缺乏......美感了。”

    诚司心中微微一动,但面具下的表情毫无变化,只是维持着“缝合者”应有的、对陌生同伴的些许戒备和沉默。

    他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果然,她缓缓转过头,那双透过面具孔洞的眼睛,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近乎残忍的好奇,直直地“钉”在诚司身上。

    “比如......我们法医所最近归档的几起案子,手法就粗糙得令人发指。切割毫无艺术感,缝合更是像醉醺醺的水手的针线活。”

    她的语气平淡,却像一把冰冷的镊子,缓缓拨开一层伪装。

    “说起来......那种独特的、试图模仿某种古老解剖学流派的笨拙痕迹......倒是和传闻中某个代号叫‘缝合者’的家伙,风格很相似呢。”

    她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块巨石。

    她几乎是在明示自己的身份——法医所内部的人,而且职位不低。

    并且直接将“缝合者”这个称呼与最近的案件联系了起来。

    小报上的名字很多,但这里的人大部分不甚在意这些案件。

    诚司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扮演的“缝合者”此刻应该感到的是极致的恐慌和暴露的危险!

    他猛地绷直了身体,握着手杖的手指收紧,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惊惧的抽气声。

    “你......你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底层罪犯被执法者盯上时的惊慌。

    看到他的反应,对方似乎更加愉悦了,面具下仿佛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

    “我?一个对‘真实’比对你那点小爱好更感兴趣的观察者。”

    她身体微微前倾,那股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笼罩过来。

    “你可以叫我......‘首席’。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地方的首席。”

    她竟然直接承认了。

    这种肆无忌惮的暴露,带着极强的自信,或者说,是对红月别馆潜规则了然于胸。

    声音继续透过面具传来,依然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却冰冷如手术刀。

    “有时候我还会去看一眼,我在最近的报告上看过你的‘作品’......粗糙,充满模仿的痕迹,像是个蹒跚学步的婴儿在挥舞解剖刀。令人......发笑。”

    她毫不掩饰话语中的轻蔑。

    诚司模仿着缝合者可能产生的屈辱和一丝愤怒,声音沉闷:“......我的技艺,不需要你来评判。”

    ..........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