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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在同一片星光下,一种诡异的、寂静的“陪伴”感油然而生。

    不需要言语,不需要交流,甚至不需要眼神对视。

    她只需要我知道她在那里。

    我也只需要她知道我在这里。

    彼此辨证地印证着对方的存在。

    许久,星光渐隐,天顶复原。

    她低下头,哼唱声停止,目光落在我身上,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有时候,存在本身,就是最深刻的溃烂和最无趣的消遣。”

    我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深意,只是沉默地低着头。

    “好了。”

    她挥挥手。

    “没事了。”

    我退回角落。

    牢笼,无声无息,却坚不可摧。

    而我,在这牢笼中,继续学习着如何更好地扮演我的角色----一把耐用的刀,一只安静的狗,一个永恒的、沉默的见证者。

    见证她的存在。

    也见证我自己的,溃烂与残缺。

    ...........

    象牙塔内的寂静被骨门滑开的轻响打破。

    这一次,走进来的不是某一位管理者,而是三位。

    No.7站在最前,脖颈上还残留着一道淡淡的、新愈合的粉色疤痕,眼神比以往更加冰冷晦暗。

    他左侧是No.4,神色谨慎,目光低垂。

    右侧是一位我未曾近距离接触过的女性管理者,肩章上是“VIII”----代替我的No.8,表情冷漠,手里拿着一枚闪烁着数据流光的晶体板。

    三人齐步走到王座下方,躬身行礼。

    “大人。”

    No.7的声音依旧硬邦邦的,但比之前多了几分刻板的克制。

    “‘暗潮’行动进入关键阶段,目标‘黑曜伯爵’将于明晚出席皇家歌剧院慈善晚会。这是最佳的‘处理’时机。”

    No.8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晶体板微微举起:“目标近期雇佣了‘缄默骑士团’作为护卫,常规潜入和远程狙击难度极大,且需要制造意外假象。经评估,需要一名精通伪装、潜行,并能应对高强度近身灵能冲突的顶级执行者。”

    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我的方向,又迅速收回。

    王座上,她正试图将两片不断互相排斥又吸引的齿轮状宝石嵌合在一起,对下方的汇报显得心不在焉。

    No.7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目前前线任务吃紧,排名前十的可用人员中,综合能力最适合此次任务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愿说出那个名字。

    “是您身边的......‘诚司’。”

    “诚司”。

    这个名字再次被提起,仿佛一个来自遥远过去的回音。

    在象牙塔的角落里待了不知多久,每日与疼痛、寂静和诡异的“陪伴”为伍,我几乎快要忘记了这个代表杀戮和编号的身份。

    她终于将两片齿轮宝石勉强嵌合,它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迸溅出细小的火花。

    她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无趣,随手将它们丢在一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然后,她抬起眼,灰白色的眼眸扫过下方三位管理者,最后落在我身上。

    “小狗,”

    她唤道。

    “你好像以前会做这种事情?”

    “......是。”

    我低声回应。

    “好玩吗?”

    她问,语气里带着纯粹的好奇,仿佛在问一种游戏体验。

    我沉默了一瞬:“是工作。”

    “哦。”

    她似乎理解了,点了点头。

    “那就是不好玩。”

    她用手指点了点王座扶手,思考了几秒,然后看向No.7:“所以他去做这个,我就不用听你们吵了,对吗?”

    No.7的脸颊肌肉抽动了一下,低下头:“......任务完成,有利于组织,也能减少后续的麻烦。”

    “好吧。”

    她显得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

    “那去吧。记得回来。”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道无形的锁链,瞬间缠绕住了我的脖颈。

    “是。”

    我低头领命。

    No.7似乎松了口气,但看着我的眼神更加阴沉。

    他显然极度不愿向我求助,更不愿我离开象牙塔再次接触外部任务,但形势所迫。

    “这是任务详情和目标资料。”

    No.8将手中的晶体板递给我。

    我接过,冰冷的触感传来,数据涌入我的右眼,被迅速吸收、解析。

    黑曜伯爵。缄默骑士团。皇家歌剧院。安保布局。目标习惯......海量的信息瞬间烙印在脑海。

    “行动时限很紧,你只有不到二十小时的准备时间。”

    No.7冷硬地说道。

    “我们会提供必要的支援和身份伪装。一小时后,出口集合。”

    他说完,再次向王座行礼,然后带着另外两位管理者转身离开,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骨门关闭。

    空间里再次剩下我和她。

    我站在原地,快速消化着任务信息,身体内部仿佛有某个沉寂已久的开关被重新打开,杀戮的本能和计算能力自动开始运转,评估风险,规划路线。

    左眼的视野变得锐利,右眼微微发热,精准地处理着信息。

    她歪着头,看着我,似乎在我身上发现了某种新的变化。

    “你要出去狩猎了?”

    她问。

    “......是。”

    “和以前一样?”

    “......类似。”

    “哦。”

    她应了一声,从王座上站起身,灰白色的裙摆如同流云般拂过台阶。

    她缓缓走下藏品山,来到我面前。

    她比我略矮一些,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直视我的眼睛。

    冰凉的手指再次抬起,触碰我的眼角。

    “这只眼睛,”

    她轻声说,像是在回忆。

    “看到的东西,应该能让你更容易找到目标,也更容易......死在外面吧?”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柔,刺激得右眼微微悸动。

    “我会回来的。”

    我重复着她的命令,声音平稳。

    “当然。”

    她收回手指,语气淡然。

    “你的存在,属于这里。死亡,需要我的允许。”

    她向后退了一步,打量着我浑身沾染的、已经变暗的血迹和灰尘。

    ..........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