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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我,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动了。

    没有犹豫,没有思考,甚至没有情绪波动。

    她的指令是绝对的律令,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

    证明自己不是叛徒的方式,就是清除掉质疑者。

    或者被清除。

    我的身体化为一道模糊的影子,直接扑向No.9。

    右眼在瞬间超负荷运转,分析着他能量场的流动规律,寻找着那细微的、稍纵即逝的破绽。

    左臂的旧伤被高速运动牵扯,传来刺痛,但我无视了。

    No.9是强大的管理者,他的力量层级远高于我。

    正面抗衡,我毫无胜算。

    但他的愤怒和对我存在的蔑视,让他出现了一瞬间的轻敌----他或许认为,我只是个靠着取悦大人爬上来的幸运儿。

    就在他抬手凝聚黑色能量,准备将我彻底碾碎的刹那,我的右眼捕捉到了他能量场因为愤怒产生的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谐振动。

    我没有试图攻击他的能量铠甲,而是以一种近乎自杀的方式,贴着他的能量场边缘滑过,袖间弹出一枚早已藏在指缝间的、不起眼的透明薄片。

    ----这不是常规武器,而是我之前某次任务中获得的战利品,一种能瞬间干扰能量稳定性的奇异结晶。

    薄片无声无息地没入他能量场那细微的波动节点。

    No.9的能量场猛地一滞,虽然只有零点一秒的紊乱,但对于这个级别的战斗已经足够。

    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

    在他因为能量瞬间紊乱而露出的微小空挡前,另一只手的匕首骤然滑出,裹挟着全身的力量和右眼精准计算出的角度,直刺他的咽喉。

    ----那里是能量铠甲相对薄弱,也是生理结构致命的点。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No.9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强行扭转身体,试图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狂暴的能量再次涌动,要将我震开。

    “嗤----!”

    轻微的撕裂声。

    我的匕首没能完全刺穿他的咽喉,但锐利的匕首划破了他的皮肤和部分肌肉,带出一串血珠。

    同时,他狂暴的能量也狠狠撞击在我身上。

    我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正面撞上,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后方的藏品山上,不知道撞碎了多少脆弱奇异的收藏品。

    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剧痛,右眼视野瞬间被血色覆盖。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一时无法动弹。

    No.9捂着自己流血的脖颈,伤口不深,但侮辱性极强。

    他的脸色铁青得可怕,眼中燃烧着暴怒的火焰和杀意,黑色的能量再次在他手中凝聚,这一次,威力足以将我和我身下的藏品一起湮灭。

    “够了。”

    她的声音响起,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他如果用带毒的那把,你已经死了。”

    No.9凝聚能量的动作猛地一滞,狂暴的能量不甘地在他手中消散。

    他死死地盯着我,胸膛剧烈起伏,最终,还是缓缓放下了手,向着王座方向深深低下头。

    “属下......失态。”

    他的声音因为喉咙受伤而有些沙哑,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屈辱。

    她看都没看他血流不止的脖子,目光落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我狼狈不堪、吐血倒地的模样,点了点头。

    “嗯,看来不是叛徒。”

    她下了结论,仿佛刚刚只是一场简单的性能测试。

    “叛徒没这么耐用。也没这么......有趣。”

    她似乎对我的表现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兴趣。

    “出去吧。”

    她对No.9挥挥手。

    “下次进来前,记得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血滴在地上,那种“味道”很难清理。”

    No.9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再次深深鞠躬。

    捂着脖子,脚步有些踉跄地快速退出了骨门。

    门无声地关闭。

    空间里再次恢复寂静,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血腥味弥漫。

    我试图再次撑起身体,却因为内腑的震荡和撞击而失败。

    她坐在王座上,支着下巴,远远地看着我挣扎,没有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再下达指令。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坐起来,靠在破碎的收藏品残骸上,擦去嘴角的血沫。

    “下次,”

    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记得瞄准一点。或者,找更好的玩具。”

    我沉默着,低下头。

    “是。”

    我是她的狗。

    也是她的刀。

    一件需要证明自身“耐用”和“有趣”的收藏品。

    而存在的代价,就是随时准备撕咬,或者被折断。

    我靠在冰冷的残骸上,缓缓闭上眼睛,调动体内微薄的能量修复着伤势。

    耳畔,仿佛又响起她的话语。

    “如果你失去生命,那将是我们的毁灭,不是吗?”

    是的。

    所以,我必须更“耐用”,更“有用”。

    必须更好地......存活下去。

    为了她。

    也为了我这扭曲存在的......唯一意义。

    .............

    No.9的鲜血并未在象牙塔那奇异的地面上留下太多痕迹,它们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收或分解。

    只余下几不可闻的淡淡铁锈味,很快也消散在空间里那股永恒的、奇异的馨香中。

    我的伤势比预想的更重。

    No.9含怒的能量冲击震伤了我的内脏,多处软组织挫伤,撞上藏品山时似乎还折断了一两根肋骨。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我靠在冰冷的残骸上,缓慢地调动着体内微薄的能量进行自我修复。

    这个过程痛苦而缓慢,如同用钝刀刮擦神经。

    但我早已习惯痛苦,它是我最熟悉的伙伴之一。

    她不再关注我,似乎对刚才那场短暂的冲突失去了兴趣,转而摆弄起一根新送来的、不断滴落着漆黑液体的水晶棱柱。

    那液体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腐蚀出细小的坑洼,但很快又被地面自行修复。

    ..........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