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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团长告状

    一名老妪拉着李方清的披风角,激动得眼眶发红:

    “伯爵大人,您从北疆来,却肯为我们这些小民出头,老身……老身给您磕头了!”

    李方清忙扶住她,声音温和却坚定:

    “大娘,使不得。燕赵军北上南下,为的都是护住这片烟火。”

    日头渐高,田野泛起金波。

    包拯命兵卒分成小队,沿村巡查,替老人修葺屋顶,为妇人挑水劈柴;

    李存孝则领着一队甲士,在田埂间演练简易阵形,教村民如何用镰刀与木叉结成防御线,以御流寇。

    孩童们围成一圈,拍手叫好,笑声飞出麦浪上空。

    黄昏返程时,夕阳把官道染成橘红。

    村民们扶老携幼,一直送到岔路口,手里提着新摘的瓜果、早编的草鞋,硬要塞给兵卒。

    包拯再三婉拒,众人仍不舍,直到队伍远去,仍在槐树下挥手。

    回头望去,王城巍峨的轮廓已沉入暮色,而身后那片被晚霞映亮的田野,正升起袅袅炊烟——

    那是百姓对治安官署最朴实的信任,也是对李方清这位新任骑士长无声的期许。

    白狼旗在风中猎猎,像一条游向黎明的光带,把王城与乡野,悄然系在了一起。

    日头西斜,李方清把包拯留在村口大槐下,自己携李存孝绕向后山。

    小径蜿蜒,野花夹道,鸟鸣穿林。

    两人翻上一道山梁,忽见远处林隙间炊烟袅袅,一缕青雾直上晴空,像给黄昏系了条柔丝带。

    他们对视一笑,于是原路折返。

    回到村口,夕阳已把麦浪染成橘红。

    大槐下,包拯正与村民围坐,他手持蒲扇,轻言细语讲着减税新令;

    孩子们趴在他膝头,眼睛亮晶晶。

    旁边空地上,几名治安兵卒分列左右,手把木棍,一招一式教民兵基本棍法:

    扫、劈、挑、砸,动作简洁却带着铁甲的铿锵。

    民兵们多数是晒得黝黑的青年,汗珠在夕阳下闪着金光,却个个神情专注,木棍挥得呼呼生风。

    李存孝望着场中,低声笑叹:

    “主公,您看——棍影映着晚霞,像给田野加了道铁壁。”

    李方清点头,目光温润:

    “铁壁不在高墙,而在民心。”

    包拯抬头望见二人,朗声招呼:

    “伯爵,存孝将军——回来得正好!

    乡亲们正想学几招实用的防身术。”

    李方清笑着应下,解下披风,大步走入人群,接过一根木棍,与兵卒并肩而立,朗声道:

    “来,我教你们一式‘白狼扫月’——专破夜袭!”

    话音落,棍影如匹练卷起,惊起槐上鸟雀,也卷起一片叫好声。

    晚霞、棍影、笑声交织在一起,把王城郊野的黄昏,染得既温暖又坚不可摧。

    午后日光穿过雕花窗棂,斜斜投落在议事厅的锦毯上,映出一片明暗交错的金斑。

    皇家骑士团团长垂手而立,语调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怨怼:

    “殿下,李方清骑士长已数日不在团中,反倒带着旧部巡山、赴燕赵第一楼宴饮。

    王城召他任职,他却当起甩手掌柜!”

    公主倚栏,指尖轻叩扶手,声音平静却带着探究:

    “他竟一点事务都未安排?”

    团长叹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首日下马威确有,可跑步、马术、礼仪岂能一蹴而就?

    骑士们需要战功,而非无休止的基础操练!”

    说罢,他深深一揖,

    “请殿下让骑士长认清本分。”

    随即告退。

    待脚步声远,侍卫长从屏风后转出,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

    “曾经烂泥一团,如今刚上正轨,便有人急不可耐打小报告。”

    公主回眸,眸光带笑:

    “看来,你颇认可李方清?”

    侍卫长拱手,声音铿锵有力:

    “回殿下,旧日骑士团散漫不堪,礼仪、体术、马术、马上搏斗皆久无教员。

    如今经方清伯爵整顿,日程满档,只需一场战功,便可令天下知——

    皇家骑士团,已浴火重生!”

    阳光映在公主微扬的唇角,她轻声呢喃:

    “战功么?那就给他一场。”

    日头刚过辰时,皇家骑士团行政楼内静悄悄的,长廊两侧窗棂透进的晨光,被琉璃折射得五彩斑斓。

    李方清步履从容,锦袍下摆随风微扬。

    刚踏进门厅,便见那位金发女骑士迎上前来,她眼眶微红,却仍努力维持着礼仪:

    “骑士长您好,团长正在办公室等您。”

    李方清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有劳你传个话,就说我在会议室等他。”

    女骑士怔了怔,面露难色:

    “可是……”

    李方清轻轻摇头,声音温润:

    “没有什么‘可是’,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说罢,他头也不回,径直走向长廊尽头的会议室,背影挺拔如松。

    楼上传来一声暴怒的吼喝,震得窗棂都颤了颤。

    团长办公室内,那位身材魁梧的骑士团团长猛地一拍桌案,案上纸卷簌簌而落,他怒目圆睁,咆哮声在长廊回荡:

    “他算个什么东西?

    全团上下四五个骑士长,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他算老几,也敢让我去找他?”

    女骑士站在门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瑟瑟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团长一挥手,怒吼:

    “滚出去!”

    女骑士如蒙大赦,转身飞奔而出,一出门便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她抬手胡乱擦拭,却怎么也止不住。

    长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她压抑的啜泣声,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凄凉。

    日影斜照,会议室的门被缓缓推开,团长铁青着脸踱步而入,锦袍下的肩头绷得生硬。

    他瞥见侧位上悠然端坐的李方清,胸口便像被重锤擂了一下,怒火蹭地窜上喉头,却只能在嘴角挂出一抹僵硬的笑。

    “怎么不到我办公室里谈?”

    他语气温和,字眼却带着钢刺。

    李方清淡淡抬眼,声音平静得不起波澜:

    “在哪谈不是谈?

    在你办公室,难道还能多出一朵花来?”

    团长被噎得呼吸一滞,脸色更黑,只得板起面孔,搬出公主的名义: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