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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二林杀来使

    “校尉,”

    男爵侧首,笑得温雅,

    “赶了一夜路,肚里可空?

    前头有家豆腐脑,用山泉水点的,滑得像凝脂,浇一勺韭花酱,再就两张刚出炉的芝麻饼——啧啧,连我这本地人都馋。”

    校尉摸着咕噜作响的肚子,哈哈大笑:

    “既如此,就叨扰男爵了!”

    两人说笑着拐过街角,晨雾被初阳染成淡金色。

    马铃叮当,伴着远处军营隐约的号角,一路轻快得像在赴一场宴,而非走向伏杀的罗网。

    门扉“咔哒”一声合拢,沉闷如鼓。

    林湛脸上那层温雅笑意瞬间剥落,眸色沉得似淬了冰。

    校尉心头一凛,脚步下意识后撤,手已按上剑柄——

    “这里……不是玄鹫子爵的府邸吧?”

    他嗓音发干,目光在厅堂飞掠:

    乌木屏风、铜灯未点、窗幔低垂,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

    “当然不是。”

    林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刀背刮过铁石。

    校尉猛地旋身,只见男爵弟弟手提长刀,刀背宽厚,刃口却薄得映出寒光,

    “这里是你的葬身之处。”

    话音未落,刀已劈风而至!

    校尉仓促拔剑,“锵”一声金铁交击,火星四溅。

    剑身被巨力震得贴回他肩甲,虎口瞬间迸裂,血珠沿指缝滴落。

    林沣踏步再斩,刀势如山。

    校尉旋身让过,剑走弧线挑向对手咽喉——“叮!”

    刀锋回转,以背格挡,反手斜撩,快得只见一道银弧。

    校尉俯身低扫,剑尖划破地毯,逼得林沣跃步后退,两人瞬间拉开丈余。

    尘埃在斜照里浮动。

    校尉喘了口气,剑横胸前,余光扫向门口——

    男爵林湛负手而立,封死退路,眼神冷得像看一场已写好结局的戏。

    “想跑?”

    林沣嗤笑,长刀高举过顶,刀背映出赤色残阳,整个人如拉满的弓弦骤然弹出。

    校尉咬紧牙关,迎剑硬挡——“当!”

    巨响震得屋梁灰尘簌落,剑身被压得弯成半月,刀口距校尉头顶仅余两寸!

    校尉猛地沉肩,借刀势矮身。

    剑锋顺着刀背滑出,一溜火星直取林沣握刀之手。

    林沣反应极快,左手松柄,右手单握。

    刀身旋转半周,“啪”地拍在剑脊,震开刺击的同时,刀尖顺势下划——

    “嘶啦”一声裂帛,校尉襟甲被划开,血线自锁骨蜿蜒而下。

    剧痛激得校尉怒吼,他旋步撞入林沣内怀。

    剑柄猛击对方胸甲,趁其踉跄,飞起一脚踹在刀背,长刀脱手飞出,“锵”地钉入地板。

    林沣却就势翻滚,抄起案上铜灯,抡圆了砸向校尉太阳穴。

    校尉抬臂格挡,“当”的金属震鸣。

    灯罩碎裂,火油四溅,几点火星溅上帷幔,瞬间窜起细小火舌。

    浓烟与焦味弥漫。

    校尉趁乱扑向长刀,指尖刚触刀柄,后颈忽被铁钳般握住——

    林湛终于出手,单手将他提得双脚离地。

    男爵手臂一扬,校尉整个人被掼向屏风。

    “砰”的巨响,乌木屏风断裂,他口吐鲜血滑坐在地,剑亦脱手飞出老远。

    林沣抹去唇角被火油烫出的水泡,拔出长刀,刀尖指向校尉咽喉。

    火焰舔上帷幔,映得三人面孔明暗不定,像一幅尚未干透的血画。

    校尉喘着粗气,血沿下巴滴落,目光却仍凶狠。

    林湛俯身,声音冷得似铁:

    “传令?晚了。”

    他抬手,刀光一闪——

    厅堂重归寂静,只余火舌噼啪,与渐渐扩散的血腥。

    残阳像一面被击裂的铜镜,碎光泼在采菊城西门外。

    城门轰然洞开,吊桥“砰”地砸落,激起尘沙三尺。

    赤焰三将军一马当先,火红披风被暮风吹得猎猎作响。

    掌中盘蛟大刀映日,刃口泛着血般的赤光。

    他背后三千步骑排成雁行,长枪如苇,铁甲似潮,压城的杀气扑面而来。

    “燕赵小儿!”

    赤焰三将军刀锋直指李方清,声如炸雷,

    “你们之前害我二哥,如今还敢来送死?

    今日便拿你头颅祭旗!”

    李方清单手勒缰,眉梢轻挑,眸底掠过一抹讥诮。

    他侧首,望向身旁三将,语气像在谈论一场再寻常不过的狩猎:

    “若单挑,你们谁去?

    又得几招斩他下马?”

    许褚抢先高举战斧,嗓门盖过号角:

    “二十招!”

    妇好抬手,五指一展,声音清亮却带着挑衅:

    “十五招。”

    说罢,眼尾斜挑,朝许褚瞟去一记轻飘飘的冷光。

    李存孝缓缓举起铁胎弓,五指收拢成拳,声音不高,却似铁石相击:

    “五招。”

    妇好“嗤”地低笑,红唇轻启:

    “吹牛逼。”

    李存孝瞪大双眼,耳根瞬间飞红,尴尬地咧嘴: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李方清朗声大笑,剑鞘轻击马鞍,火星四溅:

    “去,证明一下自己——别让女儿家小瞧了。”

    李存孝深吸一口气,铁面覆下,只露一双燃火的眸。

    他翻身下马,摘弓、抽箭、卸甲,动作一气呵成,随即翻身上马,单骑出阵。

    燕赵军阵立刻鼓声大作,兵卒齐声高呼:

    “五招——!”

    “五招——!”

    声浪滚过平原,震得赤焰军旗脚猎猎乱抖。

    李存孝纵马直趋阵前,在距敌将三十步外猛地一勒。

    战马人立长嘶,前蹄落地时,他朗声喝道:

    “赤焰三将军——五招取你性命,可敢接战?!”

    赤焰三将军怒极反笑,盘蛟大刀横挥,刀背砸得马鞍火星乱迸:

    “狂妄匹夫,来受死!”

    鼓声骤停,风也仿佛屏息。

    两骑相对冲锋,铁蹄踏碎尘沙,残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道即将交错的闪电——

    第一招,刀弓相撞,震耳欲聋;

    第二招,李存孝俯身让过刀锋,反手一箭贯透赤焰肩甲;

    第三招,他弃弓换刀,借马力旋劈,斩落敌将头盔;

    第四招,刀背砸在赤焰背心,铠甲凹陷,鲜血狂喷;

    第五招,刀光如电,自颈侧划过——

    “噗!”

    一颗头颅高高飞起,被夕阳镀成金色,重重砸落在尘沙里。

    无头尸身还骑在马上,冲出数步才轰然倒下,血柱喷涌,染红盘蛟大刀的刀柄。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