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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蛰龙洞外,那穿着杂役服的探子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看着手中的探灵罗盘指针微微颤抖,指向顾阳洞府入口的方向,他平凡无奇的脸上露出狐疑和一丝兴奋。

    他显然无法完全看破顾阳布下的简陋匿灵阵,但此地异常稀薄却稳定的能量波动,引起了他的怀疑。

    顾阳藏在洞内阴影中,眼神冰冷彻骨。

    王猛的人!果然像毒蛇一样缠了上来!竟然摸到了这里!真是让人一天都不得安生!

    绝不能让他把消息传回去!

    一个炼气五层的探子而已!杀意瞬间盈满胸腔!

    就在那探子又向前摸索了几步,几乎要触碰到洞口藤蔓的刹那——

    顾阳出手了!

    如同蛰伏的恶龙暴起!

    洞口藤蔓无声无息地向两侧分开!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扑出!没有使用任何法术灵光,仅仅是纯粹的被《千锻冰髓法》和煞气千锤百炼过的肉体力量!

    右手五指成爪,指尖缠绕着凝练到极致的灰黑死气,直掏那探子心窝!

    那探子只觉眼前一花,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寒意瞬间笼罩全身!他骇然欲绝,想要尖叫,想要激发护身法器,却根本来不及!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顾阳的手指强悍无比,轻易撕碎了他仓促间凝聚的微弱灵光,狠狠插入了他的胸膛!指尖黑色的煞气迸发,一颗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被瞬间冻结成冰!随着咔嚓的声响碎裂!

    噗——!

    鲜血从探子口中狂喷而出!他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气息瞬间湮灭。

    秒杀!

    绝对的,碾压式的秒杀!

    顾阳甩了甩手上的粘稠感,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炼气七层干掉一个炼气五层的探子,本就该如此。

    他迅速将尸体拖入洞内,搜出他身上的储物袋和那面探灵罗盘,然后指尖弹出一点灰黑煞气,落在尸体上。

    嗤嗤…

    尸体迅速被腐蚀,消融,连带着血迹都化为青烟,不过片刻功夫,便彻底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毁尸灭迹,干净利落。

    顾阳检查着那面探灵罗盘,材质普通,功能简陋,但确实对细微能量波动敏感。

    “王猛”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杀机沸腾。

    不能再被动挨打了。

    必须主动出击!打疼他!打怕他!让他不敢再伸爪子!

    他看了一眼蛰龙洞,这里已经不再安全。王猛既然能派一个探子来,就能派第二个,第三个。

    需要一个更狠的警告。

    一个让王猛刻骨铭心,让他投鼠忌器的警告!

    他身影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外门,执事殿偏殿。

    王猛正听着手下汇报,脸色阴沉如水。派去打探顾阳的探子失踪了。虽然他在内门只是个低等执事,但是在外门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这口气他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废物!”他低声骂了一句,心中那股不安却越发强烈。那个杂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

    “怎么回事?!”王猛厉声喝道。

    一个身穿外门服饰的弟子连滚爬地跑进来,一脸惊恐,神色慌张,结结巴巴道:“执…执事!不好了!您…您的洞府…洞府…”

    王猛心中猛地一咯噔,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猛地冲出偏殿,朝着自己在外门区域精心打造的洞府疾奔而去!

    刚到洞府门口,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洞府那由玄铁木打造刻有防护阵法的厚重府门,此刻如同被某种巨力强行撕裂,扭曲变形地歪在一旁,上面布满了深深的爪痕和焦黑的灼烧痕迹!

    洞府内更是一片狼藉!桌椅家具破碎不堪,翻倒在地!墙壁上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交织着冰霜与焦痕的恐怖划痕!他最珍视的一个摆放着珍玩玉器的多宝阁被整个轰碎,碎片洒落一地!

    而在那洞府最显眼的白玉墙壁上,用某种漆黑的散发着阴寒死寂气息的粘稠液体,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大字——

    “死!”

    字迹张牙舞爪,充满了暴虐的杀意和冰冷的嘲讽!

    更让王猛头皮发麻的是,那书写“死”字的液体,他认得!正是之前赵猊、王啸身上那种阴毒煞气的高度凝聚!

    是那个杂役!是顾阳!

    他竟然敢!他竟然敢直接打上门来!在自己洞府里留下如此挑衅的印记!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啊——!!顾阳!我必杀你!!”王猛气得浑身发抖,双目赤红,筑基期的威压失控般爆发开来,将周围赶来的弟子吓得连连后退!

    但他狂怒之后,心底却涌起一股更深的寒意!一种更深的忌惮!

    这洞府的防护阵法虽然不算顶尖,但也绝非炼气期修士能轻易破开的!那门上的爪痕和焦痕,那种混合了冰寒与狂暴雷力的诡异力量……

    那杂役的实力到底到了何种地步?!他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强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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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是怎么瞒过巡逻弟子,悄无声息地做到这一切的?!

    未知,往往比已知更可怕。

    王猛第一次,对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杂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忌惮。

    这件事根本无法隐瞒,很快就像狂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外门,甚至惊动了一些内门弟子。

    杂役夜闯筑基执事洞府,留下“死”字挑衅后扬长而去!

    这消息太过劲爆,太过匪夷所思!

    顾阳的凶名,在外门和杂役区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带上了一层神秘恐怖的色彩!

    人们谈论他时,不再是单纯的畏惧,而是混合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他仿佛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杂役,而是一个无法用常理揣度的怪物!

    而此刻,这场风暴的制造者,正悠闲地坐在流云宗坊市最好的一家酒楼“仙客来”的雅间里。

    桌面上摆着几样灵气盎然的佳肴和一壶价值不菲的“碧髓酒”。

    他对面,坐着一个身材中等,满脸堆笑,穿着执事服饰的中年男子——正是外门掌管物资调配的刘执事。此人是出了名的贪财怕事,为人处事滑不溜手。

    “顾…顾师兄…您…您找我…”刘执事搓着手,额头冒汗,笑容勉强,语气甚至用上了敬语。眼前这位爷的凶名,他可是如雷贯耳。

    顾阳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碧髓酒,感受着那温和灵气化开,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刘执事,听说下次前往黑铁矿脉押送补给的任务,是由你负责指派?”

    黑铁矿脉是流云宗一处重要的资源点,位于宗门势力边缘,环境艰苦,但油水也不少。经常有不少人想着走后门执行这项任务。

    刘执事心里一突,连忙道:“是…是的…不知顾师兄有何指教?”

    “我要一个名额。”顾阳放下酒杯,看着他,“押送队员的名额。”

    “啊?这…”刘执事面露难色,“顾师兄,这押送任务虽说辛苦,但也是个肥差,不少外门弟子都盯着,名额早就…”

    话未说完,他就对上了顾阳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后面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顾阳指尖,一缕凝练的灰黑煞气如同毒蛇般缓缓游动,雅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刘执事汗出如浆,脸都白了:“能…能办!必须能办!顾师兄您能看上这任务,是他们的福气!我这就把那个…那个谁换下来!保证给您办得妥妥的!”

    “很好。”顾阳收起煞气,将一枚装着五十块下品灵石的小袋子推到刘执事面前,“有劳刘执事了。”

    刘执事看着那袋灵石,又惊又怕又有点贪,最终还是颤抖着收下了:“不敢不敢,为您办事是应该的,应该的…”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是我要的这个名额。”顾阳补充了一句。

    “明白!明白!绝对保密!”刘执事点头如捣蒜。

    顾阳点点头,不再多言,起身离开。

    走出仙客来,感受着周围人或敬畏或恐惧的目光,他心中冷笑。

    王猛的报复迟早会来,而且必然是雷霆之势。留在宗门内,目标太大,束手束脚。

    不如暂时离开,避其锋芒,也正好去那黑铁矿脉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

    是时候,去外面更广阔的天地,觅食了。

    他抬头看了看流云宗巍峨的山门,眼中没有丝毫留恋,只有冰冷的野心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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