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华筝心中最后一丝抗拒。
她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放松面部肌肉，努力挤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眼底没有半分暖意，只有硬生生压下去的苦涩。
刘嬷嬷看着华筝，轻轻点头说道：
“慢慢练，总会好的。”
她又演示起如何为男子宽衣解带。
如何铺床叠被，每一个细节都细致入微。
却也每一个细节都在凌迟着华筝的骄傲。
华筝站在原地，机械的模仿着刘嬷嬷的动作。
耳边是刘嬷嬷絮絮叨叨的教导。
眼前却不断闪过草原的蓝天、奔腾的骏马，还有拖雷、郭靖爽朗的笑脸。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却死死咬着唇，不让它落下。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骄傲的蒙古公主。
真的要在这方寸暖阁里，学着做一个任人摆布的侍婢了。
刘嬷嬷的手指抚过锦缎床幔，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规矩，说道：
“铺床要拉平四角，被褥需叠得方方正正，线头都要藏在里面，不能露半分凌乱。”
她边说边将叠好的锦被轻轻放在床榻中央，边角对齐床沿，分毫不差。
华筝僵硬的抬手，学着刘嬷嬷的模样去扯被角。
草原上的她只知策马奔腾，何曾碰过这般娇贵的绸缎？！
她的指尖触到微凉的面料，竟有些不知所措。
力道没掌握好，反而将被面扯得皱巴巴的。
刘嬷嬷轻轻摇头，上前重新抚平褶皱，随后拿起一旁的熏香球，放在床头矮几上，对华筝说道：
“睡前要焚上凝神香，浓度不能太浓，免得呛着王爷，也不能太淡，起不到安神的作用。”
华筝的视线落在那小巧的熏香球上。
眼前却闪过草原上燃起的篝火。
拖雷曾笑着将烤得喷香的羊腿递到她手中。
郭靖则在一旁笨拙地学着蒙古语，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走神了？！”
刘嬷嬷的声音冷了几分，她随后转身拿起一件男子的外袍，说道：
“宽衣要顺着肩线轻轻滑落，不能用力拉扯，更不能让衣料蹭到主子的脸。”
华筝看着那件绣着暗纹的锦袍，指尖微微颤抖。
她想起自己的蒙古袍，宽大舒适，骑马时肆意飞扬，从没有这般多的讲究。
她机械的伸出手，学着刘嬷嬷的样子去解衣扣，指尖却总也对不准扣眼，急得鼻尖沁出细汗。
刘嬷嬷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华筝。
直到华筝好不容易解开第一颗扣子。
刘嬷嬷才缓缓的演示如何整理床榻下的脚踏。
如何摆放主王爷的鞋袜，甚至细致到鞋袜的鞋尖要朝向哪个方向。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教导，都像一把钝刀，在华筝的心上反复切割。
华筝重新走到床前，开始学习。
草原的蓝天、骏马、亲友的笑脸仍在眼前晃动，可她知道，那些都已成了过往。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伸出手，这一次。
动作虽仍生疏，却多了几分决绝。
……
与此同时。
杨康吩咐了下人一声，自己要闭关修炼后。
便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
点燃一根凝神清香，盘膝坐在自己雕龙凤呈祥紫檀大床上。
开始专心研究《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这门功法虽然能够让上百岁老人保持驻颜不老、内力绵长。
但是每三十年须返老还童一次。
期间功力尽失需每日重修，并需午时吸饮生血方能恢复。
所以，他要改掉不老长春功的缺陷。
他有天赋异禀的体质与悟性。
绝对是可以自创武功的武学奇才。
要弥补一部功法的不足，想必也没有那么困难。
“每三十年返老还童，老子就是不信这个邪。”
杨康冷笑一声，掌心内力流转，脑海中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文字仿佛感应到气息，竟发出玄光。
他自幼浸淫全真内功，后习得九阳神功，又融合九阴真经、玉女心经、龙象般若功等诸般绝学。
经脉早已被万法淬炼得坚韧无比。
丹田内的真气更是阴阳相济、刚柔并蓄，甚至足以比肩当年创出此功的逍遥祖师。
他闭目凝神，先以全真内功为根基。
牵引着不老长春功的清灵内力在经脉中运转。
初时一切顺遂，那股温润气流如春雨般滋养着四肢百骸，肌肤泛起莹润光泽，连呼吸都变得绵长悠远。
但行至丹田深处，却见一股滞涩之气盘踞，正是功法中“三十年一劫”的根源。
这股内力虽然能够滋养肉身，却无法与自身经脉彻底相融。
积累三十年便会反噬，迫使肉身返老还童以消解冲突。
“症结在此。”
杨康心神一动，引动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意念，强行撕裂那股滞涩之气。
刹那间，丹田内如翻江倒海，剧痛让他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浸透了白色劲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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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牙关紧咬，不退反进，又将九阳神功的至阳内力引入丹田，如烈日灼烧般炼化那股异气。
阴阳二力在丹田内剧烈碰撞，不老长春功的清灵之气夹在中间。
时而被九阴冻结，时而被九阳焚毁。
杨康却凭借着对诸般功法的深刻理解，于混乱中寻找平衡。
他以龙象般若功的霸道之力稳住经脉。
又以玉女心经的柔媚法门调和三股气流。
渐渐将那股滞涩之气打散、炼化，融入自身阴阳内力之中。
如此修行过了三个月有余。
房间中气流激荡，夜明珠的光芒忽明忽暗。
杨康丹田内的真气已然蜕变。
不老长春功的清灵之气彻底与九阴九阳相融。
化作一股金色的混沌气流，流转间不仅滋养肉身。
更能自行修复经脉、壮大内力，再也没有半分滞涩之感。
他睁开双眼，眸中金光一闪而逝，抬手间。
掌心竟凝聚出一缕带着长生气息的真气，轻轻一挥，便将玉桌上的茶壶震成齑粉。
“从今往后，这门功法长生功法才能够真正叫作《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杨康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轻盈如羽，内力充盈得仿佛要溢出来，肌肤更是莹润如玉。
他走到铜镜前，镜中的男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唇红齿白，城北徐公。
既有少年的英气，又有帝王的深沉，岁月在他身上再难留下痕迹。
更无需再受每三十年返老还童之苦。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心中已有了计较。
这门改良后的长生功法，不仅能让他永生不死、内力无穷，更能让他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而这三个月里，黄蓉、穆念慈、李莫愁、程瑶迦、何沅君、梅超风众女也在各自修炼武功。
……
这一日。
暮色浸满王府，黄蓉正在自己的厢房修炼《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不多时，便有一阵倦意袭来，连带着心口泛起熟悉的酸暖。
她按着小腹轻轻蹙眉，眼底却漾开藏不住的一抹柔意。
这几日她的脉象愈发清晰，王府御医亲自诊过。
说她怀孕了，还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儿胎。
中医脉象有言：
“男为阳，女为阴；左为阳，右为阴”。
据此推测：
左脉强而稳可能怀男孩，右脉突出可能怀女孩。??
如果是双胞胎时左右脉力度相近。
御医也是因此判断出黄蓉怀的是儿是女。
但是具体是男孩还是女孩，也无科学论证。
……
杨康在闭关修炼中也得知黄蓉怀孕的喜讯，喜不自胜。
他刚一出关，便迫不及待的来到黄蓉的厢房。
他的身影连带着一身清冽的龙涎香走向黄蓉道：“蓉儿，我来啦！”
黄蓉听到熟悉的声音，眼底闪过欣喜若狂之色，叫道：“杨哥哥，你出关啦？！”
杨康快步走过去，伸手揽住黄蓉的柳腰，掌心自然覆上她尚且平坦的小腹，语气是化不开的宠溺道：
“对，此番闭关三个月有余，我已经改善掉《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每三十年须返老还童一次，期间功力尽失需每日重修，并需午时吸饮生血方能恢复的缺陷，从今以后，我们每三十年，在也不用担心会功力尽失啦。”
黄蓉眼前一亮，激动道：“杨哥哥，你不愧是万里无一的武学奇才，这种顶级武功，你也能改进、完善？！”
杨康微笑道：“低调低调，基本操作。”
黄蓉嫣然一笑，侧头蹭了蹭杨康的掌心，柔声道：
“真好，杨哥哥，那你说说我们该给孩子取个名字好呢？过儿是男儿，大气爽朗，御医说我怀可能是女孩，你说这丫头该叫什么才好？！”
杨康低头看着黄蓉含笑的眉眼，指尖划过她鬓边的碎发，沉吟道：
“要配得上我杨康的女儿，既要有江南的柔婉，又得有王府的贵气。”
他思索片刻，眼中灵光一闪，大笑道：“不如叫杨芙？！芙蓉的芙，你觉得怎么样？！”
“杨芙？！”
黄蓉念了两遍，嫣然一笑：“芙蓉出水，清丽脱俗，倒是个好名字。”
她抬头望进杨康眼底，笑意更深，说道：“既合了我的心意，又沾了花的灵气，就叫杨芙。”
杨康低头在黄蓉额间印下一个吻，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暖着她的小腹，柔声道：
“我的芙儿，将来一定会像你一般聪慧，像我这般坚韧，做这世上最金尊玉贵的公主。”
原着中郭芙这妮子完美继承了黄蓉的美貌，但是也继承了郭靖的蠢钝。
但如今的杨芙却是他杨康的种。
他杨康的孩子又怎么会不是人中龙凤？！
原着中杨过这么成气，聪慧过人，也有他杨康的一份功劳。
就在此时，门外便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只见杨过怀里抱着一只绒毛兔子，快步冲进房来，直接扑进杨康怀里，仰头道：“爹爹，妹妹叫杨芙吗？我能叫她芙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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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她芙妹吧！”
杨康弯下腰将杨过抱起，让他轻轻贴着黄蓉的小腹，说道：“过儿你是哥哥，以后要好好保护着芙儿，知道吗？！”
杨过重重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之色，说道：“我会的！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我的芙妹！”
黄蓉被杨过逗得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眼底满是温情之色。
穆念慈、李莫愁、程瑶迦、何沅君、梅超风等人得知杨康出关，都闻讯赶来。
围着黄蓉问长问短，程瑶迦捧着亲手绣的百福锁，笑道：“芙儿这名字真好，我这锁正好配她，愿她一生平安喜乐。”
何沅君递过一瓶亲手调制的安胎药膏，交给黄蓉，柔声道：“蓉姐姐，这药膏能安神养胎，你每日涂一次，保管你和芙儿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黄蓉笑道：“谢谢妹妹，这次用了，以后就是你们用啦。”
何沅君俏脸一红，转头看了眼杨康。
这个还得看杨郎给不给力啦？！
穆念慈纤纤玉手握着黄蓉的手，轻声道：“有你这般聪慧的母亲，芙儿将来定是个妙人，过儿也有个伴了。”
黄蓉笑道：“是啊，我相信他们兄妹一定可以成为最厉害的人。”
杨康看着满室温情，嘴角边流露出一抹微笑，心中也在暗自思索。
他改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后，内力已臻化境。
杨芙这妮子不仅要生来尊贵，更要继承顶尖武学，成为未来的五绝高手。
他眸中目光看向黄蓉，柔声道：
“蓉儿，待芙儿出生，我便将九阴真经的基础法门简化，教她打牢根基，再让黄药师岳父传授桃花岛绝学，咱们的女儿，绝不能输于人后。”
黄蓉笑着点头，靠在杨康肩头，柔声道：“我也这般想，芙儿既要娇养，也要强韧，将来做个逍遥自在、无人能及的姑娘。”
夜色渐深，暖阁内熏香袅袅。
杨康抱着杨过，黄蓉倚在他身侧。
众人围着灯火闲话，话题尽数绕着未出世的杨芙。
杨过趴在黄蓉膝头，小声对着黄蓉的小腹喊道：“芙妹，芙妹，你快出来陪我玩呀。”
黄蓉轻轻拍着杨过的背，听着杨康与众人商议着芙儿出生后的琐事，指尖下意识的护着小腹。
她知道，这孩子的到来，不仅为王府添了圆满。
更将是她与杨康之间最珍贵的牵绊。
而这个名叫杨芙的女儿。
注定会在这乱世之中，绽放出独属于她的光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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