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峡湾,混沌云海深处着名的天然险关与分界线。它并非寻常意义上的海湾,而是由无穷无尽、蕴含着特殊法则力量的灰白色浓雾构成的、横向蔓延不知多少万里的“雾墙”。雾墙的厚度同样深不可测,据说最薄处也有数千里,最厚处则无人知晓其尽头,可能直接连接着云海最底层那些不可名状的混沌本源区域。
穿云号悬停在距离雾墙尚有数百里外的相对安全空域。即便如此,那来自雾墙的庞大压力与诡异气息,依然如同冰冷的潮水般不断冲刷着云舟的护罩,激起阵阵能量涟漪。
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悸。那灰白色的雾气并非静止,而是在缓慢地、如同活物般蠕动、翻涌。雾气本身似乎能吸收、扭曲光线与感知,即便是穿云号上最强的观测法阵,探入雾墙不过数十里,画面便迅速模糊、失真,最终变成一片混乱的能量噪声。雾气深处,时不时亮起一道道无声的、颜色诡异的闪电(暗紫、惨绿、猩红),或者有更加巨大、难以名状的阴影轮廓一闪而逝,随即又被浓雾吞噬。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寂静”感从雾墙方向传来——并非没有声音,而是那雾气似乎能“吞没”声音,连附近云海翻涌的“潮声”到了这里都变得微不可闻。
“这便是‘迷雾峡湾’……果然名不虚传。”玄渊长老凝视着前方,神情无比凝重,“这里的雾气,非比寻常。除了基础的混沌云气,更混杂了‘归墟寂灭之力’、‘时空乱流碎片’以及大量上古战场残留的负面能量与诅咒信息。护体灵光、神识感知在其中会被极大削弱和干扰,甚至可能引发心魔反噬。穿云号的护罩虽强,但若是贸然闯入深处,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且极易迷失方向。”
“按照推算,那‘缝隙’应该会在近期,于雾墙相对薄弱处出现。”文秀对照着手中的星盘和海图,指向雾墙左侧偏下的某个大致方位,“根据百年来的观测记录和近期能量波动模型,最有可能的区域在‘丙三’到‘戊七’扇区之间。但具体位置和出现时间,无法精确到百里和时辰。”
就在这时,负责警戒的厉寒忽然沉声道:“长老,左前方和右后方,各有几股气息正在接近,速度很快!”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左侧云海中,一艘通体银白、形如梭镖、船身布满锐利尖刺的奇异飞舟,正破开云浪疾驰而来。飞舟船头飘扬着一面绣着金色雷霆与星辰交织图案的旗帜,正是“神庭”的标志!看其规模和气势,比金晟特使那艘座驾要高级得多,至少是神庭正规的“巡查天舟”级别,领队者实力恐怕至少是混元金仙巅峰,甚至有神君(混元大罗)坐镇也不一定。
而在右后方,则是一片相对低调、由七艘大小不一的黑色飞舟组成的船队,呈箭头状阵型。这些飞舟样式古朴,大多以骨质和某种黑色木材建造,船帆上绘制着狰狞的妖兽图案或古老的部落图腾,散发着一股蛮荒、彪悍的气息。这是“万灵妖盟”的精锐探索船队!看那旗舰的规模与妖气浓度,带队的恐怕是妖盟中真正的高层,很可能是一尊妖王(等同混元大罗)!
“神庭和万灵妖盟的主力也到了……”明心长老低语,眉头紧锁,“看来消息确实走漏得很厉害。”
玄渊长老倒是显得比较平静:“意料之中。失落迷境的‘缝隙’百年难遇,吸引力太大。只要他们不主动生事,我们按计划行事即可。”
很快,神庭的银色天舟和万灵妖盟的黑色船队,几乎同时抵达了这片靠近雾墙的空域,与听潮轩的穿云号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彼此间相隔约百里,互相警惕地对峙着。
神庭天舟的舱门打开,率先走出一队人。为首者并非预料中的神将或神君,而是一位身穿月白色宫装长裙、头戴凤钗、面覆轻纱、身姿婀娜的女子。她气质清冷孤高,宛如月宫仙子临凡,但其周身隐隐流淌的威压,却让玄渊长老这等老牌大罗都感到一丝压力——这绝对是一位神庭正牌的神君!混元大罗境界!她身后跟着八名身穿银色神甲、手持长戟、气息肃杀的神将,个个都是混元金仙后期乃至巅峰,阵容堪称豪华。再后面,则是脸色有些发白、眼神闪烁的金晟特使及其护卫,显然只是附庸。
“是神庭的‘广寒神君’!”玄渊长老低声对凌云等人道,“她常驻造化天,负责监管部分天域及与本土势力协调事宜,实力在神君中也属中上,性子……颇为冷傲。”
另一边,万灵妖盟旗舰的船舱也轰然洞开,一股浓郁如实质的蛮荒妖气席卷而出。率先走出的,是一位身高近丈、豹头环眼、赤发如火、身披暗金色狰狞骨甲、手持一柄门板般巨大青铜战斧的巨汉。他每一步踏在虚空中,都仿佛有闷雷响起,气势狂野霸烈,赫然也是一位妖王!其身后跟着十几名形态各异、但无不气息凶悍的妖族强者,有背生双翼的鹰首人,有浑身覆盖鳞片的蛇妖,有体型魁梧的熊妖……修为普遍在混元金仙层次。裂山妖王看到那巨汉,脸色一肃,低声道:“是‘金猊妖王’,万灵妖盟七大护法妖王之一,本体是上古异兽‘金睛烈火猊’,脾气火爆,实力强横,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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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势力,两位混元大罗(玄渊、广寒),一位等同混元大罗的妖王(金猊),外加数十位混元金仙高手,汇集于此。这片原本荒寂的云海边缘,顿时变得气氛凝重,暗流汹涌。
广寒神君目光清冷地扫过听潮轩和万灵妖盟的船队,最后在穿云号甲板上的凌云身上微微停留了一瞬,似乎也察觉到此人的不凡,但并未过多表示。她朱唇轻启,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玄渊道友,金猊道友。失落迷境涉及上古秘辛,关乎天地平衡。我神庭奉昊天上帝法旨,特来监管此次探查,以免有宵小之辈惊扰古神安眠,或引出不可控之祸端。还望二位道友约束门下,一切行动,需经我神庭许可。”
一开口,便是居高临下的“监管”姿态,直接要将主导权揽过去。
金猊妖王闻言,铜铃般的眼睛一瞪,声如洪钟:“广寒小娘皮!少拿昊天上帝压人!这里是混沌云海,不是你的广寒宫!什么监管许可?老子万灵妖盟探索自家地盘(云海妖族也视部分云海为己方领地),还用得着你神庭批准?笑话!”
广寒神君面色不变,只是周身寒气骤然加剧,声音更冷:“金猊,注意你的言辞。神庭威严,不容亵渎。此地虽是云海,亦属造化天,受天道管辖。你妖族莫非想自立门户不成?”
“放屁!”金猊妖王怒道,“少扣帽子!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倒要看看,你这神君有几分斤两!”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玄渊长老连忙打圆场:“二位且慢动怒。广寒神君,金猊道友,我等汇聚于此,皆为探寻那‘缝隙’机缘,何必伤了和气?神庭关心天地稳定,其心可表。然失落迷境险恶,多一份力量便多一份保障。不若我等暂且放下成见,先合力探查缝隙所在,如何?至于进入之后,各凭本事,各寻机缘便是。”
他这话算是给了双方台阶,既认可了神庭的“关切”,也强调了合作与各凭本事,没有完全让步。
广寒神君看了玄渊一眼,又冷冷扫过怒气勃发的金猊妖王,似在权衡。她虽然傲气,但并非无脑。同时与听潮轩和万灵妖盟翻脸,并非明智之举,尤其那个青袍修士给她一种隐隐的危险感。
“既如此,便依玄渊道友所言。”广寒神君最终淡淡道,“但在进入缝隙前,任何靠近或试图影响雾墙的行为,必须报备我神庭知晓。否则,视为挑衅。”
金猊妖王哼了一声,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当前这种脆弱的平衡。
三方势力暂时偃旗息鼓,各自占据一片空域,开始利用各自的法器和手段,仔细探查前方的迷雾峡湾,寻找那可能出现的“缝隙”。
一时间,这片空域能量波动频繁起来。神庭天舟投射出数道粗大的银色光柱,如同探照灯般扫描雾墙;万灵妖盟的船队则释放出许多形如蝙蝠、乌鸦的妖禽式侦察法器,悄无声息地飞向雾墙;听潮轩这边,文秀操控着观测星盘,结合玄渊长老的神识感知,也在仔细分析。
凌云则依旧站在穿云号甲板边缘,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雾墙。他没有使用任何法器,只是静静地看着。
“系统,开启全频段感知,同步解析雾墙成分、能量结构、法则扰动模式,重点扫描‘丙三’至‘戊七’扇区,建立实时动态模型,预测‘缝隙’最可能出现的时空坐标点。”
“指令接收。全频段感知开启……警告:感知受到强烈干扰,信号衰减率89%……启动自适应滤波与高维解析算法……模型构建中……扫描到十七处能量异常点,三处时空曲率畸变点。根据历史数据与当前扰动趋势推演,最优可能坐标点:方位角-37.5,俯角+12.8,距离雾墙表面约三百里深处。预计出现时间窗口:未来六至十个时辰内。概率:68%。”
一个相对精确的预测。凌云心中了然。
时间在紧张的探测与等待中缓缓流逝。数个时辰过去,三方势力都派出了一些小型探测器或敢死队深入雾墙边缘尝试,但大多损失惨重,得到的有价值信息却不多。雾墙的诡异与凶险远超预期,即使是外围,也充斥着能腐蚀法宝灵光的“寂灭雾丝”、扰乱方向的“回音幻境”、以及突然出现的微小空间裂缝。
期间,神庭和万灵妖盟的人马都尝试过靠近听潮轩所在的区域,试图交流或打探,但都被玄渊长老礼貌而坚定地挡了回去。广寒神君似乎对凌云格外关注,曾数次试图以神念进行更细致的探查,但那神念一靠近凌云身周三丈,便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反馈都没有,令她暗自心惊,对这个神秘修士的忌惮又深了一层。
终于,在穿云号抵达约八个时辰后(造化天时),雾墙忽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在系统预测坐标点的大致方位(三方势力经过长时间探测,也基本将范围缩小到了那附近),那片区域的灰白色浓雾,毫无征兆地剧烈翻滚、旋转起来,如同煮沸的开水!翻滚的中心,雾气颜色开始变淡,隐约透出其后一片更加深邃、闪烁着奇异星光的黑暗!与此同时,一股古老、苍凉、仿佛来自另一个纪元的空间波动,如同涟漪般从那中心扩散开来!
“缝隙!是缝隙要出现了!”三方势力同时骚动起来!
只见那翻滚的雾气中心,一道长约千丈、宽约百丈、边缘不断扭曲变幻的“裂口”,正在缓缓成形!裂口内部,并非预想中的雾墙另一面,而是一片光怪陆离、仿佛由无数破碎镜面与星辰碎片构成的奇异空间景象,狂暴的空间乱流如同彩带般在其中穿梭飞舞,散发出诱人又极度危险的气息!
“就是现在!按照预定计划,第一梯队准备进入!”玄渊长老当机立断,对穿云号上下令。听潮轩这边,由厉寒、文秀带领一支十人精锐小队(包括苏月白),乘坐一艘较小但更加灵活坚固的“探雾梭”,准备率先进入缝隙探查,建立前哨并留下信标。
神庭和万灵妖盟也几乎同时行动起来,各自派出了先锋队伍。
然而,就在三方先锋队伍即将冲向那缝隙入口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原本稳定的缝隙边缘,忽然剧烈震颤,内部狂暴的空间乱流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猛地向外喷涌出数十道粗大无比的、色彩斑斓的空间刃芒!这些刃芒无视物理防御,直接切割空间,所过之处,连混沌云气都被彻底湮灭!
更可怕的是,伴随着空间刃芒,一股极其隐晦、却让三位大罗级强者都感到心悸的“恶意”与“吸力”,从缝隙深处传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要将靠近的一切都拖入那光怪陆离的破碎世界深处!
“不好!缝隙不稳定!有未知力量干扰!”玄渊长老大喝,“先锋队暂缓!”
神庭和万灵妖盟的先锋队也急忙刹车,惊疑不定。
广寒神君面色冰冷,双手结印,一道清冷的月华屏障护住己方天舟和先锋队。金猊妖王则怒吼一声,挥动巨斧,劈出一道赤金烈焰,将涌向己方的几道空间刃芒焚毁。
但缝隙中涌出的危险似乎只是开始,那“恶意”与“吸力”在迅速增强,连三艘主舰都开始微微摇晃,被拉向缝隙!
“必须稳固缝隙入口,否则谁也别想进去!”玄渊长老看向广寒神君和金猊妖王。
广寒神君冷哼一声:“早知此地凶险异常!待本宫以‘定空神珠’稳固此方时空!”她皓腕一翻,掌心浮现一枚鸽卵大小、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星河运转的宝珠。此珠一出,周围紊乱的空间波动果然为之一缓。
金猊妖王也吼道:“老子用‘镇岳图腾’定住这吸力!”他身后浮现一尊巨大的、散发着蛮荒气息的凶兽虚影,仰天咆哮,无形的力场扩散,对抗着那股吸力。
两位大罗强者出手,加上玄渊长老也从旁辅助,催动穿云号阵法,总算勉强抵住了缝隙的异常暴动和吸力,使其暂时稳定在一个可以尝试通行的状态,但那空间刃芒依旧时不时喷发。
“入口只能维持最多一炷香时间!先锋队,速进!”玄渊长老大喝。
听潮轩的探雾梭率先化作一道流光,险之又险地避开几道空间刃芒,冲入了那光怪陆离的缝隙之中。
神庭和万灵妖盟的先锋队也不甘落后,各自施展手段,紧随其后冲入。
待三支先锋队没入缝隙,那入口的波动似乎更加剧烈了,维持起来越发吃力。
“所有人员,准备依次进入!快!”玄渊长老额头见汗,广寒神君和金猊妖王也是全力维持。
听潮轩、神庭、万灵妖盟的大部队开始有条不紊地快速进入缝隙。穿云号、神庭天舟、妖盟旗舰也都在缓缓调整姿态,准备最后进入。
然而,就在三方主力大半都已进入,只剩下少数精锐和旗舰还在外面时,异变再起!
“嗡——!”
一声低沉、恢宏、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钟鸣,毫无征兆地,直接在所有人心神深处响起!
这钟声并非攻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沧桑与……悲悯?钟声所过之处,那原本狂暴的空间刃芒骤然平息,那股诡异的吸力和恶意也如潮水般退去,连那不断扭曲的缝隙边缘,都变得稳定、柔和了许多。
但与此同时,一股更加浩瀚、更加古老、仿佛凌驾于在场所有人理解之上的“意志”或者“存在感”,悄然弥漫开来,笼罩了这片空域。
所有人,包括玄渊、广寒、金猊三位大罗,都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敬畏与颤栗,仿佛蝼蚁仰视苍穹!
紧接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那稳定的缝隙入口上方,雾气无声地向两侧分开,一艘样式古朴到极点、通体由某种暗金色不知名木材打造、船身布满斑驳痕迹与古老符文、形如柳叶的小舟,缓缓“驶”了出来。
小舟之上,只有一人。
那是一位身穿粗布麻衣、头戴竹笠、看不清面容的老者。他手持一根青竹钓竿,垂钓线没入下方的混沌云海(或者说,没入那无形的虚空),静静地坐在小舟上,仿佛一个在寻常河湾垂钓的渔夫。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老者,和他那艘不起眼的小舟,却让在场三位大罗强者瞬间汗毛倒竖,心神剧震!因为他们完全感知不到这老者和那艘小舟的任何气息!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存在于另一个维度,与这片时空格格不入,却又如此理所当然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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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声令缝隙稳定的洪荒钟鸣,似乎正是来自这小舟,或者……这老者。
凌云的目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带上了些许认真的神色,投向了那艘小舟和那位垂钓的老者。
系统急促的提示音在他心中响起:“警告!检测到超高维生命体与法则造物介入!能量层级:无法评估!法则契合度:超越当前数据库认知范畴!威胁等级:极度危险(暂定)!建议:最高级别警戒!”
麻衣老者似有所觉,微微抬起头,竹笠下的阴影中,仿佛有两道温和却又洞彻一切的目光,轻轻扫过了凌云,以及他身后的穿云号,还有远处的神庭天舟和万灵妖盟旗舰。
然后,一个苍老、平和、却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尚未进入缝隙的修士耳中:
“迷境将启,有缘者入。钟鸣九响,生死各安。”
话音落下,那艘暗金色小舟,连同上面的麻衣老者,如同水中的倒影般,缓缓变淡,最终彻底消失在这片空域,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变得异常稳定、仿佛被某种无上力量“加持”过的缝隙入口,以及面面相觑、心头被无尽震撼和疑问填满的众人。
刚才……那是什么存在?!
凌云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系统,记录刚才所有观测数据,尤其是那钟声的频率、老者的生命场特征、以及小舟的时空扰动模式。启动最高优先级后台分析,尝试与已知神话传说、纪元遗族、混沌魔神等高等存在信息进行模糊匹配。”
“数据记录完成。分析任务已建立,优先级:最高。预计分析时间:未知。”
玄渊长老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看向同样神色无比凝重的广寒神君和金猊妖王。
“刚才那位前辈……”玄渊长老声音有些干涩。
“莫问,莫提。”广寒神君罕见地打断了玄渊的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与忌惮,“既然入口已稳,速速进入!钟鸣九响……方才那是第一响。抓紧时间!”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再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冲入那已然稳定的缝隙入口。
穿云号、神庭天舟、妖盟旗舰,也相继驶入那光怪陆离的破碎世界,消失在外界云海的视野中。
当最后一点船尾光影没入缝隙,那千丈长的裂口,开始缓缓收拢、弥合。灰白色的浓雾重新汇聚,将一切痕迹掩盖。
唯有那苍老的“钟鸣九响,生死各安”的余音,似乎还在残留的时空涟漪中,隐隐回荡。
失落迷境,正式开启。
而那位神秘的麻衣垂钓老者,他的出现,究竟是福是祸?是机缘的指引,还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序曲?
一切,都将在那光怪陆离的迷境深处,逐渐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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