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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杀戮开始,星痕剑的收割

    石门冰冷,隔绝了丹房内的热浪,却隔绝不了那两个熟悉又刺耳的名字。

    凌飞雪。

    凌云溪。

    那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期许与赞赏,仿佛凌飞雪能超越凌云溪,是他此生最大的荣耀。

    长廊幽深,光线昏暗,凌云溪静静地站在阴影里,那双清潭般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碎了。

    不是愤怒,也不是仇恨,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了然。

    原来,这才是真相的全貌。

    凌家,天道宗,凌飞雪。他们早已拧成了一股绳,一根绞索,从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就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只等着合适的时机收紧。

    退婚,羞辱,驱逐。

    桩桩件件,都不是偶然。

    凌飞雪的炼丹天赋?一个连丹火都无法完美掌控的人,若非有天道宗在背后用无数珍稀灵药堆砌,用秘法强行提升,她凭什么炼制化血丹?

    她的本家,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

    一阵极轻的风,从长廊的尽头吹来,拂动了她额前的一缕发丝。

    凌云溪眼中的最后一丝波澜,也随着这缕发丝的飘落,彻底沉寂了下去。

    她缓缓地,转过身,背对着那扇依旧传出得意笑声的石门。

    里面的两个人,已经是死人了。

    但不是现在。

    在捏死两只虫子之前,得先把整个巢穴,付之一炬。

    她的身影,如一滴墨,无声地融入了长廊更深的黑暗之中。

    ……

    堡垒一层,通往地下暗牢的入口。

    两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如同两尊铁塔,守在厚重的玄铁门两侧。他们是分部首领的亲卫,心高气傲,从不参与外面的狂欢,只负责看守这处最重要的地方。

    左边的汉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妈的,这都快三更天了,换班的人怎么还没来?”他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

    “急什么。”右边的同伴抱着剑,闭目养神,“老周他们估计是在哪个娘们肚皮上快活,忘了时辰了。晚来一会儿,咱们就多站一会儿,又不会少块肉。”

    左边的汉子撇撇嘴,还想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道青色的影子,从拐角处一闪而过。

    快得,像是一场错觉。

    “谁?”他猛地扭头,厉声喝道。

    长廊里空空荡荡,只有墙壁上烛火摇曳,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神神叨叨的,哪有人?”右边的同伴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不对,我刚才明明……”汉子皱着眉,向前走了两步,探头向拐角处望去。

    也就在他探头的那一瞬间。

    一抹比月光更冷的剑光,从他视线的死角,悄无声息地探出。

    没有破空声,没有杀气。

    就像是裁缝用最锋利的剪刀,轻轻划过一块上好的绸缎。

    汉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眼睛,还圆睁着,带着一丝疑惑,身体却软软地向前倒去。在他的脖子上,一道细若发丝的血线,缓缓沁开。

    “喂,看到什么了?”右边的同伴等了半天没等到回音,不耐烦地睁开了眼。

    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同伴,正被人一只手掐着脖子,无声无息地,拖进了黑暗里。

    而那个掐着他同伴脖子的人,一身青衣,身形纤细,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在摇曳的烛火下,美得不像真人。

    “敌……”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惊骇的音节。

    下一刻,一道流光便已到了眼前。

    他下意识地举剑格挡,却感觉手腕一凉,整条手臂连带着长剑,齐齐飞了出去。

    剧痛还未传来,那道流光便已经划过他的咽喉。

    世界,瞬间陷入了黑暗。

    凌云溪松开手,任由两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滑落在地,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星痕剑的剑身上,纤尘不染,连一滴血珠都未曾挂上。

    她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玄铁门,没有理会。

    她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

    杀戮,才刚刚开始。

    堡垒二层,是管事和头目们居住的地方。

    此刻,大部分房间都还亮着灯,不时传出女人的嬉笑和男人的喘息。

    一间最为奢华的卧房内,白日里那个对凌云溪察言观色的刘管事,正赤裸着上身,将一杯美酒,灌入身下一名刚刚从醉仙阁送来的女子口中。

    女子剧烈地挣扎着,眼中满是屈辱和绝望,可浑身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嘿嘿,小美人,别挣扎了。喝了这杯‘合欢酿’,待会儿,保管你快活似神仙。”刘管事发出一阵淫邪的笑声,肥硕的身体便要压下去。

    就在这时。

    “吱呀——”

    房门,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无声地推开了一线。

    “谁?!”刘管事动作一顿,猛地回头,脸上带着被打扰了兴致的怒意。

    门口,空无一人。

    只有一股冰冷的夜风,顺着门缝吹了进来,让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门都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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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咒骂声,被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床前。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美到让他瞬间忘记了呼吸的女人。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在看一堆腐烂的,令人作呕的烂肉。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刘管事脑中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枕头下的警报玉符。

    可他的手,刚抬到一半,就停住了。

    一柄剑。

    一柄不知何时出现,通体萦绕着星辉的古朴长剑,正静静地悬停在他的眉心之前。

    剑尖上,那一点寒芒,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

    “你……你……”

    他想求饶,想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凌云溪没有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星痕剑微微一颤。

    一道微不可察的剑气,透体而入。

    刘管事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他的生机,连同他那肮脏的神魂,在瞬间,便被剑气彻底绞碎。

    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肥硕的身体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砸在床上。

    床上的女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凌云溪没有看她。

    她收回星痕剑,转身,走出了房间,并随手,将房门轻轻带上。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个呼吸。

    寂静,而高效。

    她像一个行走在人间的幽灵,在堡垒的二层,穿行于一间间或奢华,或简陋的卧房。

    剑光,在黑暗中,一次次亮起,又一次次熄灭。

    每一次亮起,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终结。

    沉浸在酒色中的头目,睡梦中还在算计着账目的账房,甚至几个刚刚从外面狂欢回来,准备享用“软筋散”伺候的女子的喽啰……

    他们死得悄无声息。

    有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甚至都没能看清那道夺走他性命的剑光,究竟是什么模样。

    渐渐的,堡垒二层的喧闹声,一点点地,平息了下去。

    女人的嬉笑声没了。

    男人的喘息声也没了。

    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

    山寨中央的广场上,篝火依旧烧得旺盛。

    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筑基期小头目,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着身边的同伴,含糊不清地喊道:“不……不行了,老子憋不住了,先去……去撒泡尿。”

    他提着裤子,踉踉跄跄地朝着不远处的青石堡垒走去。

    堡垒一层,就有茅房。

    他推开堡垒虚掩的大门,一股比外面深夜还要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哆嗦,酒意都醒了三分。

    “奇了怪了,怎么……怎么这么安静?”他嘟囔了一句。

    往日里,这个时辰,堡垒里虽然不像外面这么吵闹,但也绝不会如此死寂。

    他摇了摇头,没多想,径直朝着记忆中茅房的方向走去。

    走过长廊的拐角,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负责看守地下暗牢的两位金丹亲卫,老张和老李,正靠在墙边。

    姿势有些古怪。

    像是睡着了。

    “喂!你们两个,偷什么懒呢!”小头目仗着几分酒意,大声呵斥道。

    两人,一动不动。

    小头目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走上前,伸手推了一把离他最近的老张。

    “噗通。”

    老张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一颗大好的头颅,顺着他的脖颈,骨碌碌地滚落下来,正好滚到了小头目的脚边。

    那双眼睛,还圆睁着,死不瞑目地,瞪着他。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瞬间划破了黑风山的夜空!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