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黑风戈壁虽有风沙,但远未到肆虐的程度。刘图气血运转,紧紧跟在谭莫的身后,谭莫的气血波动远不如刘图,但速度十分惊人,让刘图用尽全力,才勉强跟上他。
此时的谭莫一手按住怀中地图,脑海中快速推演路线。
“找到了。”不过半炷香功夫,谭莫的声音便传来。
刘图抬眼望去,沙丘下三块黝黑岩石紧紧相连,岩石不远处的断魂坡空地上,景象惨烈又混乱。
商队原本依托马车和货物筑起的简易防线早已被攻破,马车翻倒、货物散落一地,不少包裹被利刃划开,金银细软与货物残渣混在一起。
十余名蒙面悍匪正忙着将劫掠的财物往行囊里塞,地上躺着几具商队伙计的尸体,鲜血染红了黄沙,还有几名伙计被反绑着双手,满脸惊恐地蜷缩在一旁,显然已被俘虏。
而防线内侧,仍有十余名商队弟兄手持砍刀死死坚守着一小块区域,神色疲惫却眼神坚毅,死死盯着悍匪,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鬼地方离军营太近,再耽搁怕是要引来官军。”一名悍匪一边往行囊里塞财物,一边焦躁地喊道,还不忘踹了脚蜷缩在地的俘虏,“快点走,别磨蹭。”
在悍匪之中,一个黑脸人开口说道,看样子便是首领,他面色阴沉,踢开脚边的货物,不断催促着手下道:“都快点,抢到的东西够多了,别因小失大,留几个活口没用,别带着累赘。”
此时,刘图运转自己的盲心兵势,清晰地看到被俘虏的伙计中,有一人正是之前接苏诚的商队成员,防线内坚守的也都是商队弟兄。
他心头一沉,怒火瞬间燃起,转头对谭莫叮嘱道:“战斗中小心些,务必护住防线内和被俘虏的商队弟兄,切勿误伤。”
谭莫点了点头,眼中寒光一闪,握紧了手中短刀。
“动手。”刘图低喝一声,两人几乎同时朝着前方冲去,身形直扑悍匪。
“兵势,破军!”刘图大喝一声,身后将军图谱虚影浮现,磅礴的兵势如同山岳般碾压而出,瞬间将一众悍匪镇压。
这些劫匪修为大都不过炼意境,在这股强悍的兵势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纷纷被压得弯腰屈膝,难以动弹。
就在这时,谭莫抽出腰间长刀,口中喃喃低语,兵意随言语流转而出,化为阵阵细微丝线缠绕在刀身之上。
“兵势,末影。”话音落下,他的身形瞬间暴起,化作一道道黑色残影,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轨迹。
长刀挥舞间带着呼啸风声,挡在前方的三名悍匪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瞬间斩成两半,鲜血飞溅洒落。
之后,谭莫身法快到极致,如同虎入羊群般在悍匪中穿梭,悍匪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便已接连倒下一片,快得让刘图都没了出手的机会。
原本还想撤离的悍匪们彻底慌了神,这两人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轻松惬意间便斩杀数名同伴,简直如同杀神降临。
“撤,快撤。”悍匪首领只能依稀的看到其中他们的装束,认出他们是附近的驻军,顿时亡魂皆冒,再也顾不得抢夺的财物,转身就想逃窜。
可谭莫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一道黑色残影瞬间拦在了他的身前。
悍匪首领见逃无可逃,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猛地转身冲向不远处被捆住的商队弟兄,伸手就想将一人拽到身前当人质。
“找死。”谭莫眼中杀意更浓,身形再次提速,黑色残影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
就在悍匪首领的手即将碰到商队弟兄的瞬间,谭莫的长刀已然斩至,刀锋精准地从首领后颈划过。
悍匪首领的动作骤然停滞,眼中的狠戾凝固,随即头颅滚落,身体重重倒地。剩余的悍匪见首领被杀,又被刘图的破军兵势死死镇压,彻底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勇气,纷纷瘫倒在地,再也不敢动弹。
刘图见状,收敛起破军兵势。
防线内坚守的商队伙计看到两人如此屠杀劫匪,还不知是敌是友,只是十分警惕。
这时,被俘虏的人群中,有一人率先认出了刘图,当即高声呼喊起来大声道:“是少东家,少东家来救我们了。”
喊声落下,无论是防线内的弟兄,还是被俘虏的伙计,都纷纷朝着刘图的方向看来。
刘图冷着脸扫向瘫倒在地的悍匪,沉声道:“都给我起来,把这些弟兄的绳索解开。”
剩余的几名悍匪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爬起来,哆哆嗦嗦地找来了利刃,费力地割断了捆绑商队弟兄的粗麻绳。
绳索刚解开,人群中一个身材敦实的汉子率先冲了出来,刘图看着他觉得眼熟,想起是之前见过一面的伙计。这汉子刚冲出来,便朝着不远处的尸体跑去,看清尸体的惨状后,当即发出一声悲痛的嘶吼。
刘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具商队伙计的尸体旁,肠子淌了一地,胸口还插着一把断刀,脸上凝固着极致的痛苦,显然是被悍匪残忍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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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让刘图的瞳孔骤然紧缩,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瞬间从胸腔喷涌而出,周身的气血都变得狂暴起来。
他原本打算将这些悍匪押回营中处置,可亲眼见到弟兄们的惨状,所有的理智都被怒火吞噬。
“谭兄。”刘图沉声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这些杂碎,留着无用。”
谭莫瞬间明了,眼中寒光一闪,身形瞬间动了起来,短刀挥舞间,一道道黑色残影划过,瘫倒在地的悍匪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纷纷身首异处。
解决完所有悍匪后,商队弟兄们纷纷上前整理现场,有的搀扶受伤的同伴,有的查看牺牲弟兄的遗体。
一位汉子快步走到刘图和谭莫面前,对着两人抱拳行礼,声音哽咽:“少东家,还有这位将军,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其他商队弟兄们也纷纷围了上来,对着两人躬身道谢,语气中满是感激与后怕。
刘图摆了摆手,“不必多礼,都是自己人。先清点伤亡,救治受伤的弟兄,我们尽快返回军营中。”
汉子连忙应声,转身组织弟兄们清点。片刻后,他红着眼睛禀报:“少东家,牺牲了二位弟兄,还有五名弟兄受伤,其中两人伤势较重。”
刘图心中一痛,点了点头,对谭莫道:“谭兄,麻烦你去把马匹牵来,我们先把重伤的弟兄和牺牲弟兄的遗体抬上马。”
“好。”谭莫应声,转身朝着岩石后方的马匹走去。
刘图则快步走到重伤的弟兄身边,最靠前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黝黑小伙,额角渗着血,右手手腕被粗麻绳勒得血肉模糊,伤口处还在往外渗血,疼得他额头布满冷汗,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吭声。
旁边躺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汉子,左腿被木桩砸伤,裤腿早已被血浸透,肿得老高,稍微一动就忍不住倒抽冷气。
刘图蹲下身,从储物戒指掏出个精致的檀木药盒,打开后露出里面洁白细腻的金疮药,他先拿起黝黑小伙的手腕,将药粉撒在渗血的伤口上,轻声道:“忍着点,这药止血快,先止住血,到了营里让军医好好处理。”
黝黑小伙强忍着疼痛,用力点了点头,眼眶微微发红,却没发出半点痛哼。
接着刘图又转向中年汉子的伤腿,小心掀开染血的裤腿,均匀地撒上药粉,同样轻声叮嘱了几句。
其他受伤较轻的弟兄围在一旁,看着刘图亲自上药,眼中满是感激。
不多时,谭莫牵着两匹骏马来了,将黝黑小伙扶上一匹马,又将中年汉子抬上马背,让他靠在马颈上减轻疼痛。
之后刘图又和几名伤势较轻的弟兄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六具牺牲弟兄的遗体抬上另一匹马,用绳索轻轻固定好,避免返程途中掉落,由谭莫负责牵引马匹。
刘图瞥了一眼地上悍匪的尸体,对那一旁的汉子道:“把这些悍匪的尸体拖到一旁,别挡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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