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流速不一样,远古之地的一天顶外面神界几百年。这地方邪门得很,时间慢得跟乌龟爬似的,外面一天,里面能过一辈子。
本体是安斯里德的第一世,那个金头发的、传说中最牛逼的存在。他跟现在的安斯里德完全不一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冷得像冰窖,看分身就跟看一块石头似的,毫无波澜。他早就斩断了一切牵挂,心里空得能装下整个宇宙,说话跟机器人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带任何感情。
分身在这里每天不要命地练,跟疯子一样,本体让他练身体,他就往死里练。身体素质练上去了,就开始折腾筋骨,对自己下手那叫一个狠。
他直接取自己的骨头——对,就是把自己的骨头硬生生从肉里抽出来。那场面太他妈血腥了,血哗哗地流,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图啥?就为了让力量流通得更顺,为了让骨头得到法术滋润,变得更硬更强。本体本来想着意思意思,取个三五根就得了,意思到了就行。
结果分身这个犟种不干:别取五根!他咬着牙喊,声音里全是不要命的狠劲儿,把我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取下来!全取!我要最狠的!最彻底的!我要最顶级的!
就这样,整个远古之地天天回荡着分身的惨叫。那叫声,撕心裂肺,鬼哭狼嚎,听得连石头都裂开了缝。骨头是一根一根取的,不是一下子全拔出来,那痛苦是持续的,没完没了的。上午还清醒着,下午就疼晕过去了,晚上又疼醒,继续取。这方法确实让力量流通了,但方式太野蛮了,野蛮到没法形容。
取完骨头,分身浑身轻松,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后空翻能连着做十个不带喘的,法术瓶颈也没了,力量流畅得像水。但他觉得还不够,远远不够。要想像本体那样杀人不眨眼,还得更狠,还得更绝。
于是隔天他找到本体,眼神里全是疯魔:我要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我得克服对生命的恐惧!我是死神继承者,但我他妈总是心软,下不去手!这不行!
本体瞥他一眼,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哦?还挺有种。行,明天按你的意思来。
第二天鸡还没叫,分身就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尸体空间。这里面全是亡灵,不是普通的亡灵,是最远古、最凶残的那种。它们见到活人就跟饿狼见了肉,扑上来就啃,就咬,就撕。分身在里头待着,每天听它们嚎叫,听它们哀鸣,听得耳朵都流血了。慢慢地,他心里的柔软被磨没了,对生命的敬畏被磨平了,只剩下烦躁和杀意。
他激发出了死亡之力的共鸣,和死神的力量产生了共振,两种力量一碰撞,让他越发渴望杀戮,渴望毁灭。为了变强,他豁出去了,跟骷髅同吃同睡,枕着枯骨睡觉,盖着破布,听着鬼哭狼嚎。他看着亡灵互相撕咬,互相吞噬,看着它们灰飞烟灭,心里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冷漠。他开始觉得,死亡不过如此,生命不过如此,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本体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从惨叫到麻木,从挣扎到接受,心里也不知道是啥滋味。他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也是这样把七情六欲一点点磨平的。但他不知道,这对分身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只是知道,这个弟弟,真的变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光团了。也许等他出来,就不再是那个会哭着喊的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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