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的声音,倒是先和缓了起来:“可是吓到了?”
锦宁也回过神来,轻声道:“没有,是臣妾不好,不该拿这件事玩笑。”
萧熠听到这,轻哼了一声:“只是玩笑吗?”
锦宁的心一提,难不成帝王知道,萧宸在夜色之中和自己同处一室的事情了?
想起帝王刚才说的话,锦宁有些脊背发凉。
真让帝王知道了这件事,后果可能比她想的,严重得多。
但很快,锦宁又反应过来,若帝王真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反应。
于是锦宁就道:“不是玩笑,还能是真的不成?”
萧熠将锦宁牢牢桎梏在身下,炙热的呼吸,落在锦宁的身上,让锦宁觉得又热又燥。
接着,便语气冷沉地开口了:“事情可能是玩笑,但芝芝刚才,编造出的那番话之中,说孤年岁大了……”
锦宁闻言,明白为什么自己都解释了,帝王还有余怒,原来是因为她说他年岁大。
锦宁忍不住想笑。
锦宁这样一笑,让萧熠的脸色忍不住一黑,他重重地落了一个吻下去,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还敢笑!”
锦宁的笑声,碎在深夜之中。
最后变成了浅浅的轻啼。
帝王的手,在她的身上点火,顺着蜿蜒的身体,一路向下,声音低哑地问了一次又一次:“孤当真老了吗?”
锦宁只能哭着道:“不老,陛下您一点都不老。”
不是真哭了,而是帝王……
锦宁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面,嗔怒地看着黑暗之中的帝王!也不知道这帝王,哪里来的手段!竟……竟……
锦宁有些想不下去了。
整个人都红的,像是熟透的虾子一样了!
她从前,知道男女敦伦这种事情,并不知道,除却真正地做成那种事情,帝王还会用其他方式,取悦她。
其实帝王,从未主动取悦过任何人。
这姑娘,倒是头一遭了。
帝王对着锦宁伸出手来。
锦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陛下……”
帝王哑然失笑:“孤只是想扶着你起来沐浴。”
锦宁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听到这,这才将手放在帝王的手上,任由帝王抱着她,将她放入浴桶之中。
……
锦宁一觉睡醒的时候。
帝王已经离开了。
她也惦记着昨天傍晚,她和萧宸被人设计的事情,于是连忙喊了海棠过来问话。
“海棠,你出去后,都发生什么了?”锦宁问。
海棠开口:“奴婢听到有声音,便出去查看,谁知道黑暗之中,忽然间出来一个人,用帕子捂住了奴婢的鼻子,谁知道,接着奴婢就昏睡了过去。”
“好在那人没有伤害奴婢的意思,只是等着奴婢醒来,陛下已经来了。”
说到这,海棠还是有些后怕的:“奴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针对奴婢……娘娘,您可有大碍?”
昨天娘娘被陛下抱回来后,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海棠还是忍不住地担心。
锦宁摇头,接着说道:“是没什么大碍,但你昏迷后,萧宸就闯了进来。”
“太子殿下!他好大的胆子!竟想在陛下的眼皮子下,用这样的方式来见娘娘吗?”海棠吓了一跳。
锦宁道:“不是萧宸,是有人设计我们。”
萧宸的反应,不像是装的,毕竟他的蠢,是装不出来的!
“那是……贤妃娘娘?”海棠惊声。
“一定是贤妃,若娘娘您和太子殿下传出奸情来,贤妃的受益最大!”海棠继续道。
锦宁却道:“贤妃的嫌疑的确最大,但本宫总觉得,这件事没本宫想的那么简单……”
……
而此时徐皇后的住处。
浣溪硬着头皮禀告:“陛下昨日,和宁妃娘娘宿在一处。”
徐皇后脸色阴沉地坐在梳妆台前,等着赵嬷嬷给自己上妆,听了这话,并不觉得意外。
镜子之中的徐皇后,又多用了一层脂粉,遮住那青灰的气色。
徐皇后总觉得,她不只气色更差了,连着人,好似都忽然间老了几分。
想到这,徐皇后就心浮气躁了起来。
自从裴锦宁那个小贱人入宫后,她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彻夜难寐的夜晚!这气色能好,就奇怪了!
浣溪已经继续说了下去:“陛下昨夜,还叫了一回水。”
锦宁和萧熠的闺房趣事,旁人不会知道。
但深夜叫了水这件事,瞒不住。
更何况,帝王深夜叫水这件事,本也没想瞒着谁……
帝王宿在何处,又几时叫了水,这种事情本就要记在起居录之中的。
而且,自从萧宸为了救锦宁险些失了一条手臂后。
萧熠便以教子有方为由,解了徐皇后的禁足,连带着将中馈之权也还给了徐皇后,以示安抚。
锦宁对这件事没什么意见,毕竟,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事实上,萧宸就是救了她。
帝王赏赐徐皇后和萧宸,合情合理。
若不赏,才叫有问题呢!
掌管后宫中馈,这种事情,本就要和皇后禀告的。
徐皇后听到这,再也克制不住怒意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这个贱人!如此豁得出去!有了身孕竟然还缠着陛下做那种事情!难道不怕真的小产吗?”
徐皇后说到这,咬牙切齿,诅咒之言尽出:“几日前,才惊了胎,如今就敢服侍陛下,本宫看这个孩子,也未必能生出来!”
赵嬷嬷轻轻地给徐皇后梳发:“娘娘息怒。”
“莫要为了她气坏了自己的身体。”赵嬷嬷给徐皇后戴上一支凤钗。
“息怒,息怒!你们天天劝着本宫息怒!有用吗?只要那个小贱人在宫中一天,本宫就彻夜难安一天!”徐皇后咬牙切齿地开口了。
赵嬷嬷继续道:“娘娘,您不是已经设计好一切了吗?耐心等待便是。”
“昨夜裴锦宁和太子殿下在一处,险些被人撞破这件事,定会让她和贤妃对上,用不了多久,这两个人就会斗起来,只要她们斗起来,娘娘岂不是能坐收渔翁之利?”赵嬷嬷继续道。
徐皇后听到这,心情总算是好了几分:“以裴锦宁那个小贱人的脑子,定会以为这件事是贤妃想要一石二鸟!除掉她和太子!只怕,心中早就恨上贤妃了!”
谁能想到。
这件事是她一手设计的?
徐皇后的唇角,微微的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