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勾勒出他完美冷硬的侧脸线条,但此刻,那线条却因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而显得柔和了许多。
看着这个在外面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强大男人,此刻如此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着这些琐碎小事,时衿心里那点怨气,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啧,看在他服务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
衣服穿好,星玄又拿来温热的湿毛巾,仔细替她擦了擦脸和手。
动作依旧轻柔,仿佛在擦拭什么名贵的艺术品。
时衿享受着这难得的“帝王级”服务。
舒服地眯起了眼,像只被顺毛顺舒服了的猫。
她忽然恶作剧心起,趁着星玄准备低头将她抱起来,准备带她去洗漱时,伸出光裸的脚丫,不轻不重地在他的脸上踹了一下。
“哼,让你昨天……”
未尽的话意,全在这一脚里了。
星玄身体微微一僵,停下脚步,低头看向床上使坏的人儿。
时衿正抬着下巴,银灰色的眼眸里闪着狡黠又得意的光,仿佛在说“我就踹了怎么着”。
星玄眸色骤然转深,暗流涌动。
他没有说话,只是忽然走到床边,然后单膝跪地,一手握住了她那只作乱的,白皙纤巧的玉足。
“你干嘛?”
时衿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想缩回脚,却被他牢牢握住。
星玄抬起头,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时衿心头一跳。
然后,他低下头,在她惊愕的目光中,他的唇,就这么水灵灵的贴上了她细腻的皮肤。
“啊!星玄!你变态啊!”
时衿浑身一激灵,脚趾都蜷缩了起来,脸上瞬间爆红!
这男人!亲哪里呢?!
星玄却仿佛没听到她的抗议,或者说,她的抗议更像是一种鼓励。
他的吻轻柔中带着撩人的魅惑,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和迷恋。
甚至还在往上……
时衿看着他陶醉的神情,又羞又气,用力想抽回脚,却撼动不了他分毫。
踢打在他身上如同挠痒痒。
她只能徒劳地骂他:“变态!色狼!放开我!”
星玄终于停下,抬起头,暗紫色的眼眸里燃着两簇幽暗的火苗,声音低哑得危险:
“还敢踹吗?”
时衿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和威胁,识时务者为俊杰,连忙摇头:
“不踹了不踹了!你快起来!”
星玄这才满意地松开手,重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洗漱间。
只是步伐比刚才更快了些,气息也更灼热。
时衿缩在他怀里,脸颊发烫,再不敢乱动,心里把这家伙骂了八百遍。
接下来的洗漱和早餐,就在这种微妙又暧昧的气氛中进行。
时衿全程被星玄抱来抱去,几乎脚不沾地。
早餐是送到房间里的,精致丰盛,时衿只需要张嘴,星玄恨不得连食物都替她嚼了喂进去。
时衿起初还觉得有些羞耻,但看星玄那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也就随他去了。
算了,看在他伺候得还算周到的份上,就当享受一回残废待遇。
早餐接近尾声,时衿喝了口鲜榨的果汁,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脑子也开始活络起来。
她放下杯子,看向对面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她的星玄,开口道:
“等会儿,我想去见斯兰德一面。”
“哐当。”
星玄手中的银叉,轻轻磕在了餐盘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脸上的柔和与餍足瞬间褪去,如同被寒冰覆盖。
暗紫色的眼眸骤然锐利起来,紧紧锁住时衿。
“不行。”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声音也冷了下去。
时衿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
她早就察觉到了,自从昨天平叛回来,虽然她的话安抚了他,但他对斯兰德的敌意和警惕,明显达到了顶峰。
那不仅仅是对一个叛乱者的痛恨,更夹杂着一种雄性生物对潜在竞争者的本能排斥。
斯兰德最后那句话,显然深深刺激到了星玄那根占有的神经。
“为什么不行?”
时衿明知故问,歪着头看他,语气平静,
“他现在是你的阶下囚,插翅难飞。我只是去问他点事情。”
“问他什么?”
星玄的声音更冷了,周身气压降低,
“关于他最后说的那些胡话?伽蓝,我说过,那些都是谎言,一个字都不要信。”
他连称呼都变了,带着一种宣示主权般的不容置疑。
时衿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醋意横飞的样子,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但她脸上却故意露出一点不满,伸手隔着桌子拧了他手臂一下:
“你想什么呢?我看起来像是那么蠢,会信一个败军之将临死前的挑拨离间?”
星玄被她拧得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眼神依旧沉郁:
“那你去见他做什么?脏。”
他毫不掩饰对斯兰德的嫌恶。
如果说他之前或许对斯兰德想成为他的对手感到新奇和从容,那现在则是完全的厌恶。
伽蓝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我有正事。”
时衿收回手,正了正神色。
“是关于我母亲伊芙琳的事情。”
星玄眉头微蹙,眼神中的冷意稍缓,但警惕未消:
“你母亲?斯兰德会知道什么?”
对于伽蓝的母亲,星玄只知道她去世了。
其他的事情时衿没给他说,他并不清楚。
“他可能知道得不多,但他背后是科洛斯特家族。”
时衿解释道:
“我母亲让我避开银灰色眼睛的人,还让我远离主星,我想了想,在主星,拥有这种颜色的眼睛大概率指的就是科洛斯特家族。”
“斯兰德作为家族的重要成员,或许知道一些内幕,比如家族历史上是否有过失踪、重伤的女性成员,或者……关于银灰色眼睛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传说或禁忌。这些信息,可能对我弄清我母亲的身份和我的身世有帮助。”
她顿了顿,看着星玄的眼睛,语气认真:
“我母亲的神秘来历,还有我这双眼睛……不搞清楚,我心里总不踏实。斯兰德现在是唯一可能知道点线索的了。他既然落到了你手里,我自然要去问问。难道你希望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或者以后从别人嘴里听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