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在说话的人，居然对别人说自己不会说话。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
白春在对着老头说道：“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
老头道：“我脑子确实是有问题，我居然白白的因为某一句道德而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好人。
受了那么多年的欺辱。”
老头又借着这个机会，再次的宣传自己的教派。
“伟大的潘多拉教，会带领受苦的人走向光明，走向一个拥有机会的地方。”
老头终于肯将自己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全部的说上一遍。
说自己是如何的被人欺负，然后又到了自己碰上了什么人。
再到自己如今的解决了那三个黄毛。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潘多拉教。
白春在沉默了。
他感觉自己设计到了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范围内。
这已经不是可以控制的了。
他需要将这件事情给汇报到上面。
让上面的人去头疼吧。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底部，所有的东西都已经问清楚了。
“现在国内有特许，你只要为监法司效力，那么就可以免除掉你的死刑。”
老头沉默不语。
说真的，他都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活下去的希望和可能了。
毕竟自己都已经杀死了那么多的人了。
但是。
老头却是开口道：“我拒绝。
我杀了三个人，就算是因为我是奇人，我也要赴死，杀人尝命天经地义。
旁人如此不公待我，我屈辱我愤怒。
而今我又实力了，也要用旁人的手段来对付别人，我不能接受。”
白春在微微愣住。
他还是第一次的碰见这种人。
这老头，原本是很讨厌的。
但现在，突然喜欢起来了。
有那一种欣赏。
十分的欣赏这老头。
白春在不再开口说话。
这个人，如果能招入到监法司的话，实在是太适合了。
白春在希望对方能够改变心意。
这世界上那么多的人，胡作非为的不死，却是要有担当的人死。
太不应该了。
白春在本觉得，老头做的有些过分，不过就是几个塑料瓶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了。
白春在结束了这一场会议。
他觉得需要给这位老先生几天的冷静时间。
讨论结束。
白春在准备起身。
但是他站起来后，发现自己身边的同事们。
却是一个个都站在原地不动弹。
就像是...
白春在站在原地良久，然后在心中找到了一个很适合的词汇。
就像是洗脑一样。
“给绝望之徒权柄，给懦弱之人力量。”
这个潘多拉教，太恐怖了。
白春在相信，如果将这位老先生给放出去的话，那么一定会在短时间之内，将这个教派给宣扬到整个国内的。
这到底是哪一路的神仙，简直不要太恐怖。
白春在立刻的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神、
刚刚因为自己的心情波动，所以对这位老头有了很不错的感官。
但是现在再次的一看。
也许就是因为知道了这种人，所以才被这种教派给吸收掉呢。
不得不说，这老头的身上确实是有一种魅力存在。
而在底层中，百姓大多都是温良的。
只要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这个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教派，那么问题就大了去了。
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实力恐怕可以将整个华夏都给掀翻掉。
白春在越想越是觉得恐怖。
而周围的那些监法司的同事们，却是还在刚刚的状态中。
白春在知道。
只将这老头关上是不够的了。
这些个同事，全部都要关起来。
不能让这个教派流传出去。
麻烦大了呀。
白春在开始布置。
对于这些事情，他手拿把掐。
但是更多的地方，自己就管控不住了。
就比如，那人人相传这件事情了。
泰特还在华夏内部到处的游走。
只是第一个人而已。
他打算发展四的教徒。
如果这四个人，能够有两个活下来的话，潘多拉教就可以在这个国家流行起来了。
泰特有很多的时间，而且寻找四圣兽，和需要耐心没有足够多的耐心的话是不够的。
泰特此刻正在一家洗浴中心。
其实吧，他已经是神的身体了，根本就不会感觉到疲惫。
这些所谓的按摩，对于他的身体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但是，这异国的女人实在太美。
他想体验一下所谓的大保健到底是什么滋味。
泰特正躺在某一个技师的床上。
现在正在按摩头顶。
泰特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没任何的感觉。”
泰特不免的失落。
他一抬手。
自己的手掌立刻一左一右打开了一道门。
这一道门就像是玩具一样，向着左右打开。
再接着。
他自己看着门内的东西。
出现了一道红色的漩涡。
而在漩涡之内，有三道灵魂。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收进来的。
原本泰特以为，那三个华夏少年的灵魂会很适合在地狱。
“无聊。”
泰特将自己的手掌又给关上去了。
地狱之门也随之关上。
里面的三个灵魂，早就被消化干净了。
他们的灵魂还不够邪恶，成为了地狱的养分了。
江海市。
食堂。
林白玉正在有滋有味的给张玉介绍。
“我告诉你，白天啊，什么都可以错过。
唯独豆浆，绝对绝对！”
林白玉说着，已经迫不及待了。
与其解释。
还不如喝吧。
林白玉端起其中一碗豆浆。
然后头一仰。
咕噜。
一大口喝了下去。
香。
简直太香！
这滋味是他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
虽然这种话比较适合老年人来说，可是林白玉实在是找不到别的词汇了。
林白玉在喝完了之后就看着张玉。
希望张玉也能喝上一口。
张玉眼神不敢看任何的人。
似乎又变成了之前那种模样的张玉。
林白玉觉得很正常。
在经历了陈主任一波又一波的威压之后，还能在第二天站起来的。
张玉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只是又重新自闭了而已。
这没什么。
林白玉看着张玉就像是一个卡壳的机器人一样，一点点的开始将豆浆给提了起来。
然后又喝了下去。
过了一会，张玉才慢慢的吃完了早饭。
“你快些适应吧。
因为陈主任已经上班了。”
张玉听见林白玉这么样子说，立刻的拿出了自己招牌的姿势。
抱头蹲地上。
他的样子很可怜。
就像是当初刚来的时候一样。
不过林白玉可是不会给他太多的好脸色。
“你别来这一招了，都已经将洗骨功练到这种地步了。
你的身体不知道比之前强上多少倍了。
起来。”
张玉果然，在听见了林白玉的话之后就一点点的站了起来。
他突然感觉，当普通人好幸福。
林白玉就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
“当普通人很幸福吗？
想想杨多多。”
张玉不说话了。
虽然他一直都没说话。
但是这一次是心声都没有了。
一楼小院。
张玉和林白玉在一起。
他们两个人一个在练洗骨功。
另一个，则是在素描。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可以能听一点点音乐。
但是林白玉实在是没有在自己干一件事情的同时，去干另外一件事情。
林白玉他自己素描画成了一半。
张玉走到了林白玉的面前。
林白玉明白了。
今天就该要教他最后的收功了。
这样一来，洗骨功就算是彻底的教出去了。
林白玉开始教张玉最后一功。
将洗骨功给打了出来。
晚上。
林白玉出门的比较在。
在食堂里的是他的一具分身。
林白玉自己的本体则是离开了医院。
某小区的门口。
这里是他和张雪颜约定的老地方。
“这算是约会吗？”
林白玉不知道。
他刚刚已经给张雪颜发过短信了。
不多时张雪颜就从门内溜了出来。
这一次，张雪颜一眼就从路边看见了他。
张雪颜小跑了过去。
林白玉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张雪颜，脱口而出道：“你今天对我好热情啊。”
起码，前几次来的时候，就没见她跑过来找自己。
“噗。”
张雪颜绷不住笑了出来。
但是下一秒又立刻的回复原状。
高冷，要保持高冷。
张雪颜刚刚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还没彻底的原谅林白玉呢。
高冷的人设不能丢。
就像是在学校里那样子。
林白玉心想，可能是碰见什么好事了吧。
应该不是因为见我而高兴吧。
林白玉和张雪颜肩并着肩。
他道：“张玉那孩子，洗骨功我已经教完了。”
张雪颜不说话，嗯了一声。
高冷，保持高冷。
林白玉想着似乎张雪颜并不想听自己讲话。
但是之前的话好像也是这样子。
算了继续说吧，不然两个人光溜达也太无聊了。
林白玉道：“我想让张玉成就比我更高。”
听见林白玉的这个话，张雪颜立刻不乐意了“不行，我不答应。”
“怎么？”
“凭什么要让一个别人比你更高，而且还是你培养下，你要这么无所谓的让出帝位吗？”
“这，到是没想过。”
林白玉没想过要让帝位。
他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大概想法。
要让张玉可以获得一种掌控那所谓的人间信仰的办法。
“他的金眼看见的是什么？”
“什么都没看见。”
“？”听见这话，张雪颜反而放心下来了。
说明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天赋。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既然什么都没看见，说明天庭中并没有这个人的神位。
林白玉像是怕张雪颜误会什么。
主动的解释道：“因为，他开金眼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
我让他往天上看，他说头仰起来所有都是空白。
我再让他往这地下去看。”
“本以为他会是和酆都结缘，但是地下依旧也没有什么。
结果他往这人间去看。
看见了一座座城郭。”
他能够看见这个人间的所有家。
张雪颜小嘴微张。
“回去，我去拼图。”
既然有人能看见新的东西，那么说明拼图也可以跟上了。
林白玉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认为他应该取代你？”
“没，我只是感觉，他会很厉害。
还是很重要的那一种。”
林白玉突然发现，张雪颜和自己说了好多的话。
之前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子的。
直到这个时候。
林白玉他才小心的去看了一眼张雪颜。
对方对自己的感情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一种冰冷了。
现在整个人都是变成了之前的那一份温和。
“我能问个事情吗？”林白玉问。
“你说。”张雪颜还很好奇。
有些不理解，怎么又是什么问题呢。
张雪颜还没发现，自己同林白玉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额。”
张雪颜这一下子愣住。
再然后立刻的将自己的表情给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林白玉想扇自己的脸。
好像刚刚如果不自己多一嘴的话。
那么就可以将之前的事情给揭过去了。
林白玉突然摸到了一种开关。
一种可以哄好张雪颜的开关。
林白玉和张雪颜一路的走，一路的聊天。
不论怎么样，先聊了再说。
次日。
江海市快车道上。
陈家风坐在副驾驶上。
而在开车的则是陈家豪。
陈家豪已经是抽的不知道多少支烟了。
“你感觉怎么样？”
“想死。”
“啊？”
因为职业的原因，在听见人说想死的时候，他的职业病被触发了。
大脑里立刻就开始进行翻找，有关于极端想法的紧急方案。
这些东西，陈家风虽然不是很擅长，但是医学论坛看过了，而且和这一类的病人有过交流。
他知道该如何的跟这些人沟通。
陈家风看着自己的老哥。
正准备张嘴说些什么。
陈家豪突然的开口道：“老弟，我没你想的那么的脆弱。”
陈家风立刻闭上嘴巴。
身为一个精神病医生，需要保持必要的松弛。
他已经调整好了。
自己的话，对于老哥也是了解的。
老哥那种牢骚话，他听多了。
虽然也有可能是那些潜意识说出来的。
但是没关系。
因为自己的老哥目前的情况很好。
起码没有真的要找死。
陈家豪道：“老弟，工作又出大麻烦拉。”
“怎么说？”
“唉，好想死，好想死啊。
你可是真的不知道，本来吧都已经是一片光明了。
我都已经把一直以来的小问题都给搞定了，但是现在却是出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我能知道你的感受，但是不是具体的事情的话，我也没办法说什么啊。”
陈家豪咂了咂嘴，“你知道最近新出来的潘多拉教吗？”
“这，有听过。”
因为确实是有医生在上班的时候说过。
而且那名医生明明一直都是很老实的，话也不多。
但是在上班的时候，却是一劲的大力推荐那所谓的潘多拉教。
所以让陈主任急的非常的清楚。
“这就对了。”陈家豪突然有些激动。
“哥，开车呢，稳点。”
“安啦老弟，我车技你信我。
我继续说那潘多拉教。
这个教特别的邪乎，而且越是那种懦弱的，越是弱小的，一旦接触到这个教派，就越是会沉进去。”
正是因为这个特点，所以才会大范围的传播出去。
目前只是短短的几天的时候。
已经像是一场大火，蔓延到了整个国内了。
这个潘多拉教还和那赛博佛教完全不同。
虽然赛博佛是真的存在的，也在江海中发过了好几次的威力。
但是那只是很少的次数。
某些信徒的信仰很深，还是依旧家庭该坏的时候还是坏。
绝不会随意的干涉这个人间。
高层对于赛博佛那是好感度很高的，但是对于赛博佛教则是一般一般。
但幸运的是，他们也不乱来，也 就每人说话了。
潘多拉教就不一样了。
只需要献祭，献祭掉自己人性中的某一部分。
就可以获得相对应的力量。
“这个事情，真的特别的麻烦。
老弟你也知道的，就算是法律，就算是被无数的学者研究的法律，也无法做到完全的公正公平。
更何况是那些普通人的小事情呢。
道德不是一条准则，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遵守的。
那么一些老实人就会吃亏，而吃了亏心中必有缺陷，缺了一块却连法律都无法帮他伸张，那么这一缺的地方就成了愤怒。”
陈家风明白了。
身为一个精神病医生，他每天接触的人很多的。
有的人是因为没有一个很好的父母，所以在过去的生活中受到了很多的痛苦。
还有的人则是因为受到了无妄之灾。
这些都是人心中的某一道恶，就是人性中的一面。
根本就不可能去除掉，人就是这种东西。
而这个潘多拉教很阴险，居然在这道规则之内进行利用。
如果想要控制的话就会发现这东西根本就是人心中的一部分。
而这个潘多拉教又是真的可以让弱小的人变强。
想要从一个悬崖边上的人抢走绳子。
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所以潘多拉教，很麻烦。
根本就不可能将他给拿掉。
陈家风突然的问：“可是你的工作怎么会和潘多拉教给联系上？”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哥哥应该是在干着一份人事工作的才对，而且打交道的也只是工人而已。
陈家豪笑了笑。
“只是好奇，只是好奇，我怎么会和他们联系上呢。”
陈家豪暗子的抹了一把额头。
刚刚，是不是差点就说漏什么了？
陈家豪不再说话。
只是坐在位置上一个劲的抽烟。
他自己的话已经好多了。
反正有一个人能和自己说话，然后再好好的听听。
他也就不那么的难受了。
虽然麻烦还是那么的大。
陈家豪将自己的老弟给送了回去。
陈主任去到自己的办公室，穿好白大褂。
早上的交接班，可以说是开的一塌糊涂。
因为所有同事口中，内容都全部指向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潘多啦，如果说当场赛博佛出来的时候，大家也只是当成乐子观看和讨论。
那么潘多拉教出来之后。
这些人们，都一个个疯狂的进行宣传。
以及其他自己认识的人可以入教。
陈主任走出了会议室。
因为他觉得好晦气。
有四分之一的同事都在宣传潘多拉教。
就连徐院长止都止不住。
他自己更是感觉听着不舒服。
但是其他的几位同事们却是很兴奋。
不断的进行分享。
陈主任的脑海里莫名的想起来了当初的某款砍价软件，那时候的拉新用户的事情。
就比那个还要再痴迷十倍不止。
一楼小院内。
张玉还在联系洗骨功。
林白玉坐在一旁，不断的散步，锻炼自己的空间法则。
偶尔的喝点水。
张玉突然的停了下来。
他已经将洗骨功给练了好多次了。
一套完整的洗骨功已经学会了。
张玉停了下来，然后往林白玉那里张望着。
林白玉还在顺时针的去转圈圈。
一圈完成，大概就是将一楼的小院给走上一遍。
张玉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林白玉的身上。
如果是以前的话，那么林白玉必定会主动的去问怎么了。
张玉同他的关系不算差。
而且没有李博士的那一种所谓的君君臣臣的。
是目前精神病院内唯一的可以勉强说上两句话的人。
林白玉这一次却是没有主动的去开口。
“时间快差不多了。”
张玉的洗骨功已经完成了。
该进入到下一个阶段了。
这个阶段。
林白玉还在不紧不慢的走着。
直到这个时候。
张玉才鼓起了勇气。
他走到了林白玉的面前。
深吸一口气。
“我学完了。”
“嗯。”
林白玉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张雪颜那里学来的，口气冷冷的。
张玉跟在林白玉的后面。
见他不说话。
张玉又终于的开口道：“我想再向你学更厉害的。”
林白玉有更厉害的。
而且张玉知道林白玉的身上还有很多的看家本领。
林白玉没说话。
他只是看着前方继续的走着。
张玉说出第一句话，就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了。
但是现在。
林白玉还是不理。
张玉看着林白玉过了很久。
追着林白玉将一楼的小院都给绕了一圈。
他才再次的开口，“你教我...教我...”
林白玉突然脚步一停。
张玉心中一喜。
而张玉就以为林白玉会想之前的那样子，继续的教自己的时候。
林白玉的表情却是不那么的善。
林白玉反问：“你以为我是做慈善的？”
张玉沉默。
林白玉又继续的说道。
“我所给你的，都是有代价的。
洗骨功很好，但是你却不愿意加入天庭，我凭什么再继续的教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