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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不断被破的票房纪录!

    夜色如墨,缓缓浸染北京城的天际线。星光传媒顶层会议室的落地窗前,陈泽站着一动不动,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窗外,国贸CBd的霓虹次第亮起,车流如光河奔涌,整座城市在夜色中呼吸、脉动。而他眼中映出的,却是云南悬崖上那道被雷电照亮的身影,是塔克拉玛干沙漠里踽踽独行的背影,是戛纳放映厅里长达五分钟的起立鼓掌。

    “《星火》不是传记。”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铁锤敲在玻璃上,“它是宣言。”

    刘艺坐在长桌尽头,手指轻轻摩挲着剧本封面上烫金的标题。她知道陈泽从不拍虚浮之作,每一部电影都是他亲手凿开的路。可这一次,他竟要把自己??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导演??推上银幕,让全世界看见这场近乎荒诞却真实发生的逆袭。

    “你不怕被人说自恋?”她问。

    “怕。”陈泽转过身,嘴角微扬,“但我更怕后来的人以为这条路是天生就有的。我要他们知道,这每一步,都是踩着质疑、冷眼、失败和血肉之躯走出来的。”

    会议室陷入沉默。这份企划案厚重得惊人:三百页调研报告、五十二位亲历者口述实录、三年来所有关键会议录音整理、甚至包括董白莲当年曝光事件后全网对潘月明的谩骂截图。它不只是电影提案,更像一部社会学档案,记录着一场由年轻人发起的文化反攻。

    “主角由谁来演?”有人问。

    “还没定。”陈泽坐下,翻开文件夹,“但有三个条件:第一,必须是素人;第二,年龄不超过十六岁;第三,眼神里要有‘不信命’的东西。”

    “你想找下一个你?”

    “不。”他摇头,“我想找到那个如果没遇见我的世界里,依然会冒出来的人。哪怕没有星光传媒,没有《鲨滩》,没有《鬼吹灯》,也总会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我不接受现状。”

    话音落下,空调低鸣声显得格外清晰。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不是一次普通的项目启动,而是一场精神图腾的铸造。

    三天后,《星火》正式立项的消息悄然流出。媒体尚未反应,业内已震动。曾公开嘲讽“小孩办公司活不过三年”的某资深制片人连夜删光社交账号相关内容;几家头部影视公司紧急召开闭门会议,研究“青年导演崛起模式”;更有投资人主动联系星光传媒,愿以个人名义注资,只求参与这部“注定载入史册的作品”。

    而真正掀起波澜的,是潘月明在微博发布的一张照片。

    画面中,他坐在家中书房,桌上摊开着《归途》剧本,旁边放着一本泛黄的初中语文课本。翻开的那一页,是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他在配文写道:

    > “十年前,我在法庭外读这篇文章。今天,我把它带进了下一部戏。林昭阳回国那天,也会站在机场,看着祖国的土地,想起某个再也回不去的下午。我们都曾被困在自己的地坛里,但只要还能走,就不算终点。”

    评论瞬间破十万。

    “原来你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潘哥不是转型,是从深渊爬回来。”

    “建议把这段文字刻进电影学院教材。”

    与此同时,周茉正在冰岛拍摄新片。她在极昼下的黑色沙滩上收到消息,笑着对助理说:“告诉老陈,等我回来,我要演《星火》里的女记者??就是那个第一个写专题报道,却被主编压稿三次的那个。”

    助理愣住:“你确定要演配角?”

    “这不是配角。”她望着远处翻滚的海浪,“她是点火的人。”

    六月中旬,在《焚城》进入后期制作的关键阶段,《鬼吹灯》海外热度再度飙升。法国教育部宣布,将“黑风口”段落纳入高中人文课程辅助教材,用于讲解“极端环境下的道德抉择”。巴黎一所艺术学院甚至以此为题举办学生短片竞赛,要求参赛者用三分钟还原潘月明背雪莉杨过悬崖的心理状态。

    一名十七岁华裔女生凭借作品《weighta Life》夺冠。她的镜头全程聚焦于潘月明颤抖的手指、渗血的肩胛、咬破的嘴唇,背景音只有风声与心跳。评审团评价:“她让我们看见了英雄的脆弱,而这恰恰是最真实的勇气。”

    视频传回国内,潘月明看了两遍,然后给陈泽发了条语音:“这孩子该签我们公司。”

    陈泽回他:“我已经让人联系她了。下一部《星火》,她负责其中一个章节。”

    七月,《焚城》完成最终混音。首支预告片在无任何宣传预热的情况下突袭发布。没有任何明星名字,没有华丽台词,只有十秒寂静,接着是一声巨响??核反应堆警报拉响,火焰冲天而起,人群尖叫奔逃,紧接着,十个身穿消防服的身影逆流而上,镜头定格在李振东脸上。他摘下头盔,露出烧伤疤痕,低声说了一句:“进去的人,就没打算活着出来。”

    全网炸锅。

    “这不是电影,是战书!”

    “请把这群真消防员送上红毯!”

    “建议列入防灾教育必看影片。”

    更令人震撼的是,影片上映前一个月,应急管理部联合出品方发布声明:全国三百个消防支队组织集体观影,作为心理韧性训练素材。一位退役消防员看完试映后落泪:“这不是演,这是我们每天面对的事。”

    而在这一切喧嚣之中,潘月明的生活却愈发平静。

    他搬出了市中心豪宅,带着潘小树住进京郊一处老式小区。房子不大,装修简单,楼下有棵大槐树,夏天蝉鸣阵阵。每天早上,他亲自送孩子上学,放学接他去公园踢球。邻居只知道他是“那个演电视剧的爸爸”,没人围堵,也没人拍照。有一次潘小树的同学家长认出他,激动得说话结巴,他只是笑着摆摆手:“别声张,让他做个普通小孩。”

    可世界并没有忘记他。

    九月开学季,《归途》开机仪式低调举行。地点选在西北某航天基地旧址,实景搭建科学家回国后的研究所。潘月明穿着洗旧的卡其色工装,戴着黑框眼镜,留了一撮胡须,完全看不出昔日偶像剧小生的模样。记者问他为何愿意接这样一个“零爽点”的角色,他答:“因为我现在的人生,就是林昭阳的剧本。”

    当天晚上,剧组聚餐。饭吃到一半,刘洵梓墨忽然举起酒杯:“敬我们所有人。三年前,我们在云南雨林里赌一条命拍《鬼吹灯》;两年前,我们在海南海滩陪着周茉跟鲨鱼搏斗;一年前,我们走进火场,让真正的消防员告诉我们什么叫牺牲。现在,我们又要开始讲一个新的故事。但我知道,这些故事本质上只有一个??

    “普通人如何在绝境中选择不放弃。”

    全场静默片刻,随后掌声雷动。

    潘月明低头喝了口酒,热意从喉咙烧到眼眶。他想起董白莲离开那天,法院门口蹲着的一个小女孩,手里攥着一张他的海报,怯生生地说:“叔叔,你还会演戏吗?”他当时没能回答。而现在,他想告诉她:会,而且演得比以前更好。

    十月底,《焚城》全球首映礼在洛杉矶举行。主办方特意选址于一座废弃核电站改造的艺术中心,现场布置成灾难现场:断裂的钢梁悬挂在头顶,地面铺设灼烧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味。观众入场需穿戴防护面具,座椅下方嵌入震动装置,模拟爆炸冲击。

    当李振东在银幕上推开战友、自己被气浪掀飞的那一瞬,全场座椅同步震动,许多人惊叫出声。放映结束,全场起立,掌声持续八分钟。Imdb评分当场飙至8.9,烂番茄新鲜度94%。

    颁奖季随之开启。

    十二月,金球奖提名公布:《焚城》入围最佳外语片、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三项大奖。李振东成为首位提名金球影帝的非职业演员。外媒惊叹:“他不是一个角色,他是一个时代的声音。”

    与此同时,《归途》杀青。最后一场戏是林昭阳站在发射塔下,仰望即将升空的火箭。潘月明一遍遍重来,总觉得情绪不到位。直到陈泽悄悄播放了一段录音??那是十年前,潘月明在董白莲案听证会上的最后陈述:“……我不知道公众想看到什么样的道歉,我只知道,作为一个父亲,我不能让孩子觉得爸爸是个坏人。”

    他听完,眼泪无声滑落。

    “过了。”陈泽轻声说。

    2025年春节,《归途》国内公映。票房稳健攀升,口碑持续发酵。《纽约时报》影评人撰文称:“这是近年来最克制也最有力的回归叙事,它不歌颂英雄,而是追问:当一个国家愿意原谅你时,你敢不敢原谅自己?”

    而此时,距离陈泽十八岁生日还有四个月。

    戛纳电影节组委会的信如期而至??“金马车奖”终身成就荣誉确认授予陈泽。消息公布当日,全球媒体哗然。有人质疑年龄太小,缺乏资历;更多人则力挺:“艺术不该被年龄束缚。戈达尔二十四岁写出《电影手册》,我们凭什么否定一个十五岁缔造文化现象的孩子?”

    颁奖典礼当晚,陈泽身穿定制黑色中山装走上舞台。台下坐着昆汀、阿莫多瓦、是枝裕和等大师级导演。主持人介绍他时说:“这位少年用五年时间,完成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事。”

    他接过奖杯,目光扫过全场,平静开口:

    “很多人问我,你怎么敢?其实我只是不敢停。当我看到潘月明背着雪莉杨走过悬崖,我知道电影可以救人;当我看到周茉在《鲨滩》里缝合伤口,我知道女性可以书写自己的史诗;当我看到李振东冲进火场,我知道平凡人才是真正的光。所以我一直往前走,不是为了拿奖,是为了证明??

    “哪怕你出身卑微,哪怕你曾被打倒,只要你还相信故事的力量,你就配站在这个舞台上。”

    台下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同一时刻,北京家中,潘月明抱着潘小树坐在沙发上 watching the live stream。孩子睡着了,脑袋靠在他胸口。他轻轻抚摸儿子的头发,低声说:“等你长大,爸爸也要带你来看这样的光。”

    三年后,《星火》上映。

    影片采用全素人阵容,讲述一个十五岁少年如何从地下录像厅起步,创办影视公司,接连推出《鲨滩》《鬼吹灯》《焚城》《归途》等一系列颠覆性作品。镜头冷静克制,没有刻意煽情,只有无数个深夜会议室的争论、暴雨中的拍摄、舆论风暴下的坚守。

    最动人的一幕发生在结尾:少年陈泽站在戛纳领奖台上,转身望向观众席。镜头缓缓推进,穿过层层人群,最终落在一个角落??那里坐着未来的他自己,白发苍苍,含笑鼓掌。

    画外音响起:

    > “你说我十五岁拿金棕榈很离谱?”

    >

    > “可我觉得很合理。”

    >

    > “因为我从没想过要等别人允许,才开始发光。”

    影院灯光亮起时,许多观众久久未动。一位年轻女孩擦着眼泪对朋友说:“我明天就辞职,去拍我的第一部短片。”

    而在巴黎那间小小的工作室里,策展人正为《The Boy who Rewrote the Rules》展览做最后布置。她将《星火》的海报挂在中央,下方陈列着当年云南拍摄时用过的那台老旧摄像机、潘月明穿过的军大衣、周茉在《鲨滩》中使用的鱼钩道具。

    她在留言簿首页写下一句话:

    > “改变世界的从来不是天才,而是那些在黑暗中仍不肯熄灭的人。”

    >

    > “谢谢你们,让我相信??我也能成为光。”

    夜深了,北京星光传媒大楼依旧亮着灯。

    陈泽坐在办公室,手中握着一份全新企划案。封面写着三个字:

    **《初光》**

    副标题:献给所有还未被看见的少年。

    他打开文档,敲下第一行字:

    > “故事开始于一个十五岁少年偷拿母亲相机,在胡同口拍下第一支dV短片……”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闪烁,如同亿万颗不肯沉睡的眼睛。他停下笔,望向远方。那里没有红毯,没有掌声,只有一条长长的、尚未被命名的路,延伸进未知的黎明。

    他知道,又一场风暴即将启程。

    而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