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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

    “师父?”

    陆启霖惊讶的望着安行,众人也一脸惊诧。

    这位曾经是在礼部当值的,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安行却偏偏没有说下去,反而继续问道,“除了这个虎蹲炮,可还有别的东西给太子殿下?”

    陆启霖心说有啊,很多。

    但。

    “约莫快用膳了,要不吃完了再说?”

    他一个在府学刻苦学习,还要给同窗们答疑解惑的人,真的饿了。

    换做是平时,他回来就吃了。

    安行瞥了他一眼,嫌弃道,“近来吃的不少,长得却慢,也不知你吃到哪里去了。”

    陆启霖:“?”

    他幽幽道,“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能长高吗?”

    他现在一天当好几个人用,不仅要按时去府学上学,时不时还要替山长解决问题。

    等回了师父这,不仅要继续读书接受问答,休息时间都要用来“更新”逍遥小道士。

    这些已经熬干了他的精力。

    偏生每个月还有盛都的来信,问他要洗冤录的章节。

    这也就罢了,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

    但这些都是小头。

    最分担他精力的是太子殿下的差事。

    日日都要出谋划策,想着挣钱和采购材料的事,每天两眼一睁就是“账”。

    他一开始,不是想着好好读书,舒舒服服过日子嘛?

    什么时候变成了不仅要读书,还身兼数职的“牛马人”?

    陆启霖垮下小脸。

    安行还以为是这次打机锋,他赢了呢。

    淡淡一笑,牵起他的手就去了花厅,“走,用膳。”

    陆启文和白景时对视一眼,缓步跟上。

    走着走着,陆启文问道,“允和,明年可准备下场乡试?”

    白景时露出苦笑,“斐之,我是想去的,但......”

    他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近来家中总忙着给我定亲,我虽说用想先科考的理由搪塞了,但父亲和亲戚们仍旧明里暗里让我相看。”

    相看要浪费休沐日,亦或是傍晚的时间。

    他还要管着白家的生意,启霖这里有什么需要,他也要出力,总归是少了看书的时间。

    乡试,不一定能中。

    且他自己心里也有数。

    比起其他同窗,他或许不算蠢笨,但比起陆启文和陆启霖兄弟来说,他在读书上缺了点灵气。

    科考一途不知道能走多远?

    陆启文鼓励道,“往日我读书誊抄的心得,你好歹看看,还有小六弄来的那些试题,找点时间做了,有不解之处,我们一起论一论。”

    白景时望着他,满脸感激,“这世上,也就你和启霖将我视作亲兄弟,半点不藏私。”

    陆启文勾起嘴角,“投桃报李而已,何以跟我客气?”

    又道,“不过白伯父有句话说的很对,若是遇到合适的,先成家后立业也行。”

    白景时失笑,“看来你成亲后日子过的是舒心,居然与老一辈一样,劝着别人成家了。”

    陆启文大笑,“允和,你可知盛都是有榜下捉婿的习俗?你若是殿试前没成亲,便是人家口中的香饽饽,靠前就盯着你。”

    “考完以后......”

    白景时瞪大眼睛。

    盛都皆是权贵,岂是他一个小小白家能抗衡的?

    斐之这是借着玩笑说了他的担忧?

    白景时拱拱手,“我会好好想想的。”

    比起被榜下捉婿,不如选个知根知底的人家?

    毕竟盛都局势复杂,谁知道这些人家背后都有什么牵扯?

    两人歇了话头,却见安行扭过头看了白景时一眼,“他说的没错。”

    “你这样貌,就算是个三甲,人家也抢着要。”

    他们平越县的男子,都是芝兰玉树般的清隽模样,比起盛都以及北地的男子,多了几分精致婉转,盛都女子喜欢的紧。

    比如他那个呆头鹅似的儿子,性子木讷不善言辞,才学平平,才情更是不显。

    偏生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殿试过后便让孟家给看上了,女方上门来提亲。

    他原不想同意,奈何女方坚决,他儿媳当年更是个胆大的,直言非安玮不嫁。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后悔了没?

    白景时没想到,安大人也会出言调笑他,当即红了脸,嗫喏道,“这,这就听家里安排,多,多看看。”

    安行忽然笑了,“你若是愿意,回头我帮你牵线,如何?”

    白景时脸红的不行,“多谢大人,若大人肯保媒,学生感激不尽。”

    安行摆摆手,“随缘。”

    前阵子他儿子给他写了封信,意思是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学生,孟氏娘家有几个妹妹都到了适婚年龄。

    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他做媒。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安行一向敬而远之。

    懒得废那个功夫。

    省的人家以后日子过不好,一天天在背后骂他。

    但白景时这样的品行俱佳的男子,就没这方面的担忧,反而他得重视一下,帮着选个品貌上佳的姑娘才是。

    回头写封信回去问问。

    等到了花厅没多久,后厨就将菜送上来。

    众人吃的那叫一个欢畅。

    “好吃,我算是发现了,别家就算选用了相同的食材,可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如伯母做的。”

    陆启文闻言就看陆启霖,“有些步骤不能省。”

    他并非“君子远庖厨”之人,以前家里忙的时候,也会去帮忙。

    之前在家养病的时候,更是一直听见陆启霖对陈氏强调,“这豆腐要过水去豆腥。”

    “这肉要用生姜与黄酒先煮开,不能光撇去浮沫,最好是用水冲洗去掉荤腥之气......”

    如此种种,细致要求多,如何能不好吃?

    白景时秒懂。

    点点头,道,“也是伯母疼爱小六。”

    真心疼爱一人,才会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如果有个人,嘴上说最疼你懂你。可连你的口味喜好都记不住,那也不过是嘴上的敷衍罢了。

    这顿晚膳吃了许久,是以众人告辞离去的时候,月色已经如水般倾泻而下。

    一回去,陆启霖本以为安行会让自己再说说别的,不想他却道,“今日早些歇息,明日上学可别犯困。”

    竟是不留自己。

    难不成,老头今夜还有旁的安排?

    果然,等他回了房,安行便出了门。

    hai